穿书后嫁给反派权相+番外(75)

转身退了出去,然后沿着外廊走到了前厅外的侧面,蹑手蹑脚地蹲到了窗边,竖起了耳朵。

厅内,陈虎对顾仲遥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蓟城见王太后了。可眼下最棘手的,是赵子偃的追兵。上回在九畹山中没能取他性命,反倒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据斥候回报,赵子偃如今重集了三万骑兵,正一路追踪而来。若是卫国人关闭了燕门关,我们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又带着这么多平民,实在难以全身而退!”

顾仲遥沉吟片刻,问:“除了通过燕门关,还有没有别的道路能将百姓送至濮城?”

陈虎一直负责西迁事务,对这一带的地域和道路非常了解,闻言答道:“若不走燕门关,就只能沿燕山南的山路西进。但那条山路很是崎岖,走不了马车,所以势必延迟行路的速度。”

行路的速度如果放慢,就躲不开赵子偃的追兵。顾仲遥离开涂州时急于救人,带的士兵不多,若是要与赵子偃正面交锋,并无胜算……

谢檀蹲在窗户下面,咬着手指,也在心里发愁地琢磨对策。

在廊下戍守的护卫们,很快发现了听墙角的谢檀。

谢檀讪讪地站起身来,“那个……这里建筑质量不错,我研究了一下地基……” 笑了笑,沿来时的路径迅速地退了出去。

过了月门,之前的愁思立即涌回了心头。

如果燕门关走不通的话,就必须走燕山南的山路。要把那么多的人顺利送出去,必然要想办法拖住后面的追兵才行。

说起来,要不是她刻意阻拦,上次赵子偃说不定就交待在了九畹山里,眼下也就不至于有追兵这种事……

谢檀脑中思绪纷杂,踩着碎石小径越过后园,猛不丁地,乍见身侧的桃树林里窜出一道身影,直扑向自己!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闪开,却不料那人的身法甚是诡异迅速,五指如爪般的钳向她的肩头,大力将她拉拽而起。

谢檀只觉得身体一轻,人已骤然上了墙头。

“你要干嘛?”

她感觉对方并无杀意,随即高声质问,期冀着能引来护卫的注意,话音刚落、已被对方用掌击在了颈后,昏厥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人才迷迷糊糊地再有了些意识。

谢檀感觉自己被那人驮在了肩上,头向下垂着,随着他不断的起跃和奔跑晃来晃去。

她胃部一抽,难受的想吐,抬手在那人的背上狠命一掐,“快放我下来!”

奔跑的速度缓了下来,紧接着,人也被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谢檀翻身而起,抬手摸着胸口顺气,逸到了嘴边的脏话在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又咽了回去。

“阿赉?”

蛇精脸阿赉依旧是一身杂色长袍,面无表情。

他伸出手,迅速探查了一下谢檀的脉象,“你没事。”

谢檀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阿赉回答得十分简略,“陛下让我带你回蓟城。”

谢檀知道这人不好糊弄,绕着他来回踱了几步,“不对啊,你不是一直只听令于王太后的吗?王太后可不愿意让我回蓟城啊?你该不是想骗我,然后把我诓到某个荒山野岭一刀杀了吧?”

阿赉操着手,神情不因谢檀的试探而有任何变化。

“若要杀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带你去蓟城,全因陛下苦求。”

他沉吟了一会儿,“太后下了懿旨,不但封锁了燕门关,还要出兵阻截你们的去路。你们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不带你走的话,你迟早就得葬身在这燕山之中。我无意违抗太后,但也不愿见陛下心神俱伤,并因此迁怒于太后。所以,我必须带你回蓟城。”

谢檀面上神色几经变化,顿住脚步,“太后为什么要封锁了燕门关?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

阿赉正要开口,突然神情一肃,猛地拉过谢檀,骤然向后跃出,避开了劈头而至的一阵劲风。

第六十三章

阿赉将谢檀推至身后,杂色长袍的袖口弹出两枚铁刺、握于指间,铛铛剧响地飞快撞开攻袭向自己的铁链。

谢檀猫腰躲到旁边的灌木丛后,抬眼张望,这才看清楚了刚才攻向自己和阿赉的人。

竟然是他?

她心头不禁咯噔一声,下意识地将身形又趴低了一些。

只见那与阿赉斗在了一处的驼背老者,一身黑袍、发须花白,眼中光芒锐利如电,招式狠辣凌厉,再无当日在庄园初见时的那种佝偻之态。

阿赉也很快觉察到了对手的实力,心中暗暗吃惊,不动声色之间,已是将劲力使到了十足十成。

两人皆是内力修为极其上乘的高手,各自将真气灌注于兵刃之上,电光火石地击打出震荡林间的嗡鸣之声。

陈翁骤然一个矮身,将手中锁链顺势收回,阿赉趁机聚力于掌,纵身扑击,不料陈翁低头缩身,藏在背部驼囊的暗器千针齐发,急雨般的射向阿赉面门。

阿赉连忙撤身躲避,却终是被银针击中了脖颈,面色骤变,收势连退数步。

陈翁冷笑道:“看你不似蠢人,当知我这暗器上淬有剧毒。若是现在离开,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阿赉摁着脖颈处的伤口,迟疑不决。

他精通医术,自然明白眼下所中之毒的厉害,如果不立即离开自救,只怕熬不过两刻。

只是看这老头的架势,也不像是来救人的……

阿赉朝着谢檀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心下稍作权衡,咬了咬牙关,转身跃入了密林之中。

谢檀先前见阿赉中了暗器,心便立刻凉了半截,眼下见他舍下自己逃离,更是明白大势已去。

她微微吸了口气,从灌木丛后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大爷这一回怕不是来碰瓷的吧?”

陈翁面色阴沉地转向了谢檀,并不理会她口中莫名其妙的言语,“老夫上次就该取了你的性命。”

谢檀明白眼下只能靠耍嘴皮子拖延时间,遂道:“上一次你让人把我送去了寺互狱,却没让人取我性命,应该是因为顾仲遥的缘故吧?虽然很想要替他除掉我这个祸水,但还是怕触怒了他,影响你们之间的革命友谊,不是吗?”

陈翁冷笑了声,“果然是伶牙俐齿。以为搬出少主来,老夫就不敢杀你吗?”

他朝谢檀走了过去,“今日劫走你的,是那个卫国人。你若是死了,也必然是死在了卫国人的手里!”

望月台之事以后,顾仲遥担心部属向谢檀寻仇,曾特意传下命令不让任何人伤害谢檀。但陈翁并不同于普通的部众,对谢檀的态度,也由从前的忌惮、进一步升级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

他不愿因此与顾仲遥撕破脸,所以一直隐忍至今,就是为了等待像今日这样、能够顺理成章嫁祸给旁人的机会。

阿赉的行踪隐蔽,却终究有迹可循,事后将罪名推到他身上,并不难办。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今日这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谢檀见陈翁攥着铁链一步步逼到了自己面前,眼神阴冷、袖间真气鼓动,似是即刻就要出招将她毙命。

她退靠到身后大树之下,瘫倒在地,手捂腹部,垂泪道:“可我已经有了顾仲遥的孩子啊……”

陈翁闻言,手中举起的铁链放低了些,判研着谢檀的神色,“你有了身孕?”

谢檀见状,明白自己是拿捏到了对方的软肋,遂作小媳妇羞涩状道:“已经两个多月了……好几次做梦,”抚着小腹,“梦见他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

陈翁沉吟了一瞬,收起铁链,倾身上前,想要探查谢檀的脉象。

谢檀装作受惊,缩坐成一团,“你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陈翁眉头一皱,伸手去抓谢檀,“老夫只想探一下你的脉象。”

谢檀装傻,绕着树根打圈,“你骗我,你是想杀我!”

北延皇室灭亡,除了顾仲遥以外,也就只剩下旁支的极少数远亲了。陈翁厌恶谢檀,却明白皇家子嗣的重要性,一时难免犹豫不决。

但时间一长,他也失了耐性。

“鬼鬼祟祟,必是故弄玄虚!”

陈翁一手挥链挡住谢檀的退路,另一只手五指成爪、压向她的头顶。

谢檀连忙歪身一个侧翻,避了开来。

陈翁见状,愈加怀疑她怀孕之事纯属谎言,手中铁链注力,再无半点怜惜地挥向了谢檀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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