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欺+番外(15)

作者:是我愆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哈哈...哈哈...哎呦喂...可笑死我了。”顾伯俞突然扶着桌子笑了起来,“好一个继续经营.....哎呦喂”

“我想我今天真没猜错,江大人是来当说客的,是替谁?户部尚书?还是你那个太子啊!”顾伯俞突然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按着桌子站了起来,嘴角挂着笑,似醉非醉的指着江礼的鼻子。

“江大人啊江大人,你好是聪明,你说江大人,我将船队交给转运使他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害....你们倒是好,不想给我饭吃,还想叫我给你们白干活啊.....你是不是想逼良为娼啊。”顾伯俞大声说着,一边说一边左摇右晃的在桌边走着....

江礼看到他这疯癫模样,生气又羞愧,脸色青青白白,很不好看,还好是读书人,念了几遍孔夫子压抑住内心愤怒,强装镇定的说道:“顾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伯俞有重新拿起酒杯,悠哉悠哉的靠在墙上缓缓说道:“原来在地方舟楫署那,他们没能力,都是人家拜托我帮着运,你们倒好,层层加税,这倒不算什么,现在要直接归中央管了,摆明不要我们插手了,现在还好意思说继续经营,干嘛?想让我们听你的话?我可没你那么乖,这么愿意给人当狗腿子。”顾伯俞对着江礼摇了摇头“你这是打一手好牌啊,还知道羞耻么?”

“嘭”江礼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摔,脸气成酱紫色,指着顾伯俞骂到:“不知好歹,少将你那市井气带来,你倒不是看看你在和谁说话。”

顾伯俞也不听,直径走向一旁的酒桌,拿着压在酒杯下的一封信,塞在腰间,笑道:“是是是,江大人,我就不再这肮脏您的眼了,在下先行告退。”

随后顾伯俞潇洒的摆了摆手,大步跨出房间,走出酒楼....

少许片刻,江礼脸上的怒气还未来的及褪尽,迈步来到了与刚才一墙之隔的房间来。

房间内端端庄庄坐着一个人,那人脸上毫无表情,身上玄色蟒袍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那只微微泛蓝的义眼,在暗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太子殿下”江礼跪在地上,恭敬的说“他不识好歹,您听到了。”

“劳烦江大人了...”

顾府

顾伯俞打开自己藏在腰间的信,映入眼帘的是江礼修长秀气的字迹,信的内容言简意赅,太子确实想要针对顾家,漕运收归中央大势所趋,已成定局,希望顾家立刻减少南北运道的投资。

作者有话要说:啊.....说不好,我觉得江礼真的是年轻有为....

☆、第 13 章

夜色迷茫,高耸庄严的宫殿外跪着一个人,那人不自觉得咬着唇,接触冰冷坚硬地面的膝盖早已经因为两个时辰的压制变得麻木疼痛。

宫内,李轩正坐在龙纹精雕软榻上扶着眉心,头疼不已。站在一边的吴顺将茶端上前去,担忧的说:“皇上,您这头疼病又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太子还在外面么?”

吴顺在皇帝身边照顾这么多年,自然了解皇帝性情:“还在跪着呢,都两个时辰了,您看这罚也罚了,想着这太子殿下一定也知道错了,要不就让他回去歇着吧,天也不早了。”

“让他跪着....咳咳咳”李轩说着就突然咳了起来,胸口的痰音轰鸣,脸色涨红,不知是因为暴怒还是咳嗽,脖子上的青筋直暴,本就衰老的脸上更加憔悴,连头发上的白发就变得晦暗无光。

吴顺慌忙跪下,老泪纵横的颤颤巍巍的说着:“老奴无能,但是陛下恕老奴多嘴,奴才自小跟着陛下,如今看着陛下与太子殿下父子间争吵,陛下劳心劳力,老奴心里实在是难过到不行,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莫要置气了。”

李轩看着宫门口,半响后,又重新坐在软榻上掩目休息。

“老奴替太子殿下谢谢陛下”说着赶忙起身来到了宫门口。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细细的小雨,李言洛依旧跪在台阶下,低着头,看着吴顺的出现,不发一言。

走廊里有几个宫人在来往忙着,吴顺提着自己苍老尖细刺耳的声音呵斥道:“眼都瞎了?不知道给太子殿下拿把伞?”

说着就挪着步子,慌忙的的来到了李言洛的身边,“这群奴才太不懂事了!回头老奴定要好好罚他,太子殿下委屈了。”

“谢谢吴公公了,这么晚了,您去休息吧。”李言洛推开旁边被吓得抖抖索索的小太监递来的伞。“父皇气还未消,我且在这跪着吧。”

“太子殿下折煞老奴了,您这是什么话,天下哪有父亲和自己孩子置气的,陛下只是一时气盛,您就认个错,服个软,什么都没了。”吴顺顺手将伞打开,撑在了李言洛头上,“让您回去就是陛下的意思,您私自跑到江南去,陛下自然起疑心,还望太子殿下沉住气,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言外之意李言洛再明白不过了,是啊,沉住气,眼看这李轩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这帝位迟早是自己的,何必操之过急?可是是否是这样,想来只有自己与那坐在那与天同齐的皇位上的爹最清楚,想到这,李言洛冷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李言洛接过了吴顺手中的雨伞,缓慢地站起身来,这跪久了的腿,愈发不听自己使唤,刚起身,差些就踉跄倒地,还好吴顺连忙起身搀扶了一下。

“谢过吴公公,我就先行告退了,保重身体。”

“诶..老奴谢过殿下”吴顺连忙跪下行了个礼,然后目送着李言洛的背影慢慢走出了宫门。

宣仁六年秋,皇帝接纳太子李琛与户部尚书施宜修的意见,废除舟楫署,将漕运收归转运使管理,各地方分责。此诏下,大多商贾被迫放弃南北水运,损失惨重,其中损失最多的就是燕京顾家,好在六月前,顾家船队多是调至黄河,趁汛期输送洛阳货物,未损根基。

又是一年春,何东篱依照原来的约定归京了,刚到时,本想直接去找顾伯俞,可惜正值初春,顾伯俞人在庐州,忙着调度一年新茶,大约半月才能回,何东篱扑了个空。

何东篱于是回到了家中,见何扶风正在□□新来的何园学徒,孩童尚小,嗓音不稳,何扶风就叫他们在院子里练着,一院子的咿咿呀呀,好在少年嗓音通亮,不至于聒噪。

见何东篱回来了,何扶风起身笑着来到了他身边,拉着他坐在对面,倒一杯茶递在他面前,说道:“夷欺不在,想着你一定去找他了,我忘记说了。”

何府与顾府两家就隔了一个院墙,虽说这顾家家财万贯,但是天子脚下也难动土,虽然是早已偷偷购置些许房产,但是依旧住在这边的老院子里。

“是了,前些日子在扬州还说着不想要顾家的混账话,现在也是知道越来越上道了。”何东篱想着顾伯俞原来那副倔强的幼稚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那时,哪有孩子不长大的,夷欺虽然如此,可还是知道分寸的,这孩子,是你们当中最聪明的。”何扶风想着小时候顾伯俞在他们三个人中,年纪最小,虽是不爱读书,可嘴最甜,最讨喜。

何东篱听到父亲说道‘你们’时,心头一颤,不由想起来那日与李言洛见面时的情景,看着父亲正沉浸在回忆中,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到:“父亲,您还记得言洛么?”

何扶风顿时语噎,过了片刻,只能勉强说道“啊.......记得啊,后来就被父母接回家了。”

“他是哪人,为何在这里待了这些年。”何东篱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袖,等着何扶风的回答,期待,但又害怕,他多希望那天只是恰巧,恰巧只是言洛在那,或者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言洛父母是你顾叔叔的朋友,因为多年在外,就交给了你顾叔叔.....”

“父亲!我在扬州见到他了....”何东篱打断了何扶风的话,何扶风并未注意到,何东篱额头冒出了些许细汗,眼圈也染上了红,“您说实话吧。”

何扶风听了这句话,身体不由得颤抖,只好勉强端住杯子,喝了口茶,压抑住心底的慌张,颤巍巍的开口对不远处练嗓的几个孩童说:“也累了,小云带着回园子里吧。”

不一会里面稍大的孩子对着他们行了礼,便领着一帮孩子离开了。

院子里顿时只剩下这父子俩了,没了孩子的嗓音,两人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虽已入春,但春寒料峭,风还刺骨,杯中的茶一会就凉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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