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元旦摊开翅膀，看了看自己如今这般模样，“我还能再化为人形吗？”
金金思忖了一会儿：“理论上来说，肯定是能的。”
元旦眼睛一亮，又听金金道：“就是化人形的时间可能有些长。”
元旦：“多久？”
金金：“一百年吧。”
元旦：“……”
一百年才化形？
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暂且不论，萧长戚肯定是不能的。
“没有捷径吗？”元旦抬起小脑袋看向金金。
“修炼本身就没有捷径可言。”金金看了看不远处的金銮殿，言语间有些迟疑，“除非……”
元旦忙问道：“除非什么？”
金金语气深沉道：“除非帝君将心头血还给你。”
但萧长戚将心头血还给傻凤凰会有什么后果，它暂且还不知道。
第202章 ：距化人形还有2
幽冥地府。
往生殿。
小凤凰和青鸾这儿的小鸟们玩去了，厅内就只剩墨齐和青鸾两人。
“浮生帝君，别来无恙。”青鸾笑意浅薄地给萧长戚斟了一杯酒。
墨齐没动桌上的酒：“你有何目的，直说吧。”
“天晷最近可好？”青鸾问了一句题外话。
墨齐表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些什么？”
“天晷最近动荡得很吧？”青鸾站起身，淡淡地笑道，“或者换句话说，是您压制不住天晷了。”
墨齐冷冷地看着她，片刻反问道：“本君压制不住，尔等又能？”
青鸾脸色微变了一下，他们当然不能。
墨齐的法力深不可测，如今都压制不住天晷，那还有谁能制压天晷？
“我此番邀请帝君和小凤凰来往生殿做客，并无恶意，只是想要提醒帝君，小心帝子。”
青鸾一个幽冥地府的殿主都能知道他如今已有压制不住天晷的迹象，更别说天界的那些人。
帝子是天帝的儿子，等到天帝羽化而去之后，帝子便可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
浮生山和天界不同，就像如来的梵天一样，不受天界管束。
青鸾说完那句提醒的话后，就去后面找小凤凰它们玩了。
小凤凰见她也过来，便想到房内只有墨齐一人，可能会孤单，所以又飞回来找墨齐了。
“戚之，你怎么了？”小凤凰落地后就化为了人形，习惯性地想要蹲在他腿上，但如今只能以人身坐在墨齐的腿上。
墨齐伸手揽住小凤凰纤瘦的腰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嗓音沙哑：“你这只坏小鸟，只顾着玩，是不是忘记要给你的月老哥哥带礼物了？”
小凤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软声道：“我不是坏小鸟，我记着的。”
“我陪你去。”
墨齐牵着小凤凰的手起身，小凤凰又想化鸟身蹲在他肩膀上。
“我想牵着你。”墨齐转头看向她。
小凤凰摇了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好。”
忘川河离往生殿并不远，小凤凰询问了往生殿的差使路线，便和墨齐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去。
说是有说有笑，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小凤凰说，墨齐浅浅地笑看着她。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到了忘川河。
河畔两边，生长了红色的彼岸花，红得似火，印出了从奈何桥上走过的人的前生往事。
小凤凰好奇地低头看去，只见她脚下的一朵彼岸花倒映出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待此人回过头来时，小凤凰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戚之，她……她……”小凤凰指着彼岸花里映照出的人影，慌张地朝着墨齐看去。
墨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世人在轮回之前，都会站在奈何桥上看尽自己的前世今生，才会喝了孟婆汤，往生投胎。”
小凤凰点点头：“我有听旻旻说过。”
墨齐接着道：“你方才看到的就是你的前世。”
小凤凰立马感兴趣地问：“那也能看到你的前世吗？”
墨齐顿了顿，看着小凤凰亮得出奇的眼睛，哑着声音道：“应当是能的吧。”
他常年居住在浮生山，从未入过世，又怎会像小凤凰一样拥有前世呢？
第203章 ：距化人形还有3
小凤凰低着头在彼岸花丛里找墨齐的前世。
墨齐负手站在忘川河边，看着小凤凰认真的模样，终究什么都没说，只将视线放在了那朵映出小凤凰前世的彼岸花上。
凤凰乃祥瑞之物，因此即便是前世，小凤凰的一生也是顺风顺水的。
只在及笄那年，因差点被选入宫中而被父母送到了山上寺庙。
寺庙不收女弟子，小凤凰只能以暂住的名义在寺庙住下。
每日跟着寺庙里的小沙弥吃斋念佛，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这日，小凤凰在寺庙里迷了路，走进一片竹林，竹林尽头盖了一座茅草屋，环境清幽而淡雅。
小凤凰不怕生，大着胆子上前敲门。
“咯吱”一声，木门打开。
一身素色僧衣的男子出现在前世的小凤凰眼前。
“找到了！”不知何时跑回到墨齐身边的小凤凰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
墨齐回过神，怔愣的目光落在身旁女子的身上。
“戚之，原来我们前世就认识了。”小凤凰蹲下身子去看，撑着下巴说，“就算你把头发剃了，也还是很好看嘛。”
墨齐的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他想说那不是他。
可一模一样的长相，又让他哑口无言。
小凤凰聚精会神地看完了她的前世，突然也闷声不说话了。
墨齐俯下身，小凤凰便一头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戚之，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墨齐摸了摸小凤凰的发顶：“好。”
前世，小凤凰和大和尚的结局并非圆满。
大和尚为护小凤凰，脱下僧衣，换上战袍，最终战死沙场，小凤凰在城中等他数日，待大和尚的死讯传来的那一天。
小凤凰换上了嫁衣，亲自去战场上为大和尚收尸，最后饮下毒药，与大和尚合棺躺在一起。
结局非圆满，过程也非毫无波折。
所以小凤凰才看的哭唧唧，她一直把彼岸花里的小凤凰和大和尚当作是她和墨齐。
墨齐没告诉她，大和尚可能不是他。
因为他不信佛——如来。
来时，小凤凰和墨齐是手牵着手来的，回去时，是墨齐抱着小凤凰回去的。
小凤凰把眼睛哭红了，不好意思见人，只好一直把脸埋在墨齐的怀里。
“帝君，傻凤凰怎么了？”金金从外面进来，见到这一幕，疑惑地问道。
墨齐沉默了片刻：“害羞。”
小凤凰：“……”。
她才不是害羞！
她只是眼睛哭肿了！
“害羞什么？”没谈过恋爱的金金根本无法理解墨齐这句话的意义在何处。
来接金金的月老刚好听到墨齐那句话，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这只金翅鸟的脑袋：“单身小鸟别问。”
金金气得想用翅膀打他：“你这是歧视单身小鸟。”
月老用手按住这只金翅鸟的脑袋：“你急什么？我不也是单身吗？”
金金：“……”
说得也是。
于是，金金只好放弃啄他。
“小圆圆，你给我带的礼物呢？”月老笑眯眯地问。
小凤凰愣了愣，抬起头，羞愧地说：“对不起，月老哥哥，我忘了。”
金金：“傻凤凰，你眼睛怎么红了？”
小凤凰：“……”
小凤凰又变回了鸟身，扒拉在墨齐身上。
墨齐风轻云淡地看了金金一眼。
金金：“？”
怎么感觉有些冷？
第204章 ：距化人形还有4
元旦自此就从栖雀殿搬到了养心殿，每日和萧长戚同床睡觉，同桌睡觉。
于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陛下养的那只小鸟是陛下的爱宠。
动之不得。
听说上次先帝的一个妃子把陛下的爱宠扔进池塘里了，就被赐了鸠酒，死在了宫里。
陛下这到底是养了只小鸟，还是养了个妖妃啊？
宫里不缺嘴碎的人，元旦不是听说萧长戚又砍了哪个大臣的脑袋，就是听说宫里又有哪个宫女太监说小话被陛下听见，然后被杖毙了。
元旦估摸着，再这么下去，萧长戚铁定得成百姓口中的暴君。
等萧长戚从御书房回到养心殿，元旦便扑腾着飞到男人怀里，啾啾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