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说了我不是妖精！
我是人！
“小圆圆，你可知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什么？”
“啾。”
这道题我会！
是人心。
萧长戚却没接着把话说完，把小鸟拎起放在桌上让它自己玩去罢。
元旦歪头茫然地看着男人：“？？”
难怪我回答的不对？
萧长戚自顾自地拿起兵书继续看，不管小鸟怎么叫唤都没再赏它个眼神，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周身的戾气突然肆无忌惮地噬虐，如同下一秒就能将身边的所有事物搅碎。
元旦略怂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男人未免也太阴晴不定了。
说生气就生气。
连个预兆都没有。
她甚至连对方为什么动怒也不知道。
元旦深知这样不行，她这几天确实被萧长戚“宠”得有些得意忘形了，再加上她自从穿成一只小鸟，智商仿佛也被小鸟同化了一般，竟然真的过起了吃饱就睡，睡醒又吃的宠物生活。
她是人！
不是一只真的小鸟啊！
她决定了，以后萧长戚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为了避免这个暴君以后被自己的百姓骂死，她得盯紧他。
第36章 ：穿成鸟的第16天
于是，第二天萧长戚去军中练兵的时候，众将士都看到了他们王爷的肩膀上蹲了只粉色的小鸟。
今日卯时，萧长戚还是像往常一样起床练武，小鸟又趴在了他头顶熟睡。
萧长戚准备起身的时候，本来还睡着的小鸟突然蹬了蹬小短腿，感觉翅膀勾着的发丝离开后，它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啾～”
刚睡醒的小鸟叫声又软又奶，无意识地带着一丝撒娇的甜腻。
萧长戚一边穿戴衣冠，一边回头看向床上半眯着小豆眼的小鸟：“本王吵醒你了？”
“啾。”
元旦半梦半醒地摇头。
萧长戚动作利落地束好腰带，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明显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小鸟。
元旦在枕头上躺了一会儿，终于战胜了瞌睡虫的诱惑，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小鸟的睡姿实在不怎么好，屁股上的羽尾翘起，浑身的羽毛也在毫无意识的睡梦中被揉乱，脑袋上的那缕呆毛软软地垂着：“啾啾？”
你要去哪儿呀？
轻微洁癖症的萧长戚看不过去小鸟这副样子，伸手将它从床上抓起来，握在手中揉了揉。
长年提刀握银枪的手粗砺得很，又不知轻重，揉得元旦彻底清醒了。
“啾啾。”
好了，别揉了。
我醒了。
“我要去练拳。”对上小鸟那双带着幽怨的小豆眼，萧长戚才把它放下。
“啾。”
我也要去。
元旦的减肥操还是有点效果的，她现在已经可以飞起来一点了，只是飞得不高而已。
所以只见小鸟扇着翅膀飞落在萧长戚的脚边，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朝外面走去。
遥远的天边泛着点鱼肚白，黑色的云层还未彻底散去，因此院子里还是暗着的。
元旦蹲在石桌上，睁着双碧绿的眼睛看着出拳狠厉，动作却又特别赏心悦目的男人。
在文人眼里，武将又被他们称为武夫，这些自认高风亮节的文人总觉得舞刀弄棒的武将是粗俗不雅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种叫做儒将的人。
萧长戚身上既有儒将的风范，又有充斥着血腥味的戾气和暴虐。
这是久经沙场，历经尸山血海才染上的。
元旦先前见过萧琰和萧烬，他们的手都是白皙细嫩的，一看就是未经风霜的。
但萧长戚不同，他的手掌粗砺，虎口还有长期使用银枪而留下的老茧，不像是尊贵皇子的手，倒像是农家汉子的手。
元旦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同情年少时的萧长戚。
然而，她这种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就被现在的萧长戚给打乱了。
见小鸟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萧长戚收回了拳头，迈步走过来，撩起衣摆坐在石凳上。
“唱只曲儿来听听罢。”萧长戚单手支着额头，语气淡漠地开口，“昨日听说惠妃养了只会唱曲的夜莺。”
“啾？”
唱曲？
唱什么曲？
萧长戚目光深沉幽邃：“你这只会勾引人的妖精小鸟，应该也会唱小曲儿吧？”
元旦：“……”
现代歌曲她确实会唱几首。
但古代的曲儿……
她还真不会。
不过，她现在还是只小鸟，一开口就是啾啾啾，男人也不知道她在唱些。
把翅膀藏在羽毛里，元旦非常有底气地蹲在桌上，歪头开始啾啾啾。
第37章 ：穿成鸟的第17天
萧长戚：“……”
忘了这只坏小鸟并不会说话。
等啾啾完，元旦立即用那双亮得出奇的小豆眼期待地看着男人，好似在问：我唱的怎么样？好不好听？
萧长戚默了下，而后面无表情地沉声道：“好听。”
元旦好笑，这男人连她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能硬着头皮说好听。
“啾啾？”
那有惠妃养的那只夜莺唱得好听吗？
萧长戚不知道小鸟在说些什么，但却能从小鸟的肢体动作中推测出来。
只见小鸟拍了拍翅膀，指指它自己，然后又朝着东面指了指。
乾王府在东街居中的位置，从院子里看去，能看到位于尽头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小鸟所指的方向就是皇宫所在的方向。
再联想他先前说的话，萧长戚顿时便了然了。
萧长戚淡漠颔首：“嗯。”
不管小鸟问的是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点头就行了。
元旦满意了，跳到男人手掌中让他抱着她回去。
萧长戚揉了一把小鸟软乎乎的羽毛，这才拎着这团懒洋洋的小家伙回房洗漱。
梳洗完毕以后，萧长戚换了衣服便要去军营，这时，本来正抱着颗竹实啄的小鸟突然丢开它最爱吃的竹实，墩墩跑过来，站在他面前扑棱着翅膀。
萧长戚挑眉看着脚边努力蹦跶着的小鸟，语气不确定：“要本王给你剥竹实？”
小鸟用力摇头：“啾啾。”
不是。
是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萧长戚还是没明白小鸟的意思：“今天的竹实不新鲜？”
“啾啾！”
见男人还是听不懂，元旦急得一翅膀拍在他的长靴上，翅尖往下重重一点，意思是：你蹲下！
萧长戚这次终于知道小鸟要让他做什么了，依言俯下身把小鸟抱起来。
元旦却不满足于此，直接飞到他肩头立着，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萧长戚俊美的面容微怔，伸手摸了摸它：“你要和本王一起去军营？”
“啾啾。”元旦点头。
于是，军营的士兵和将领就这样看着他们王爷把一只粉嫩嫩的小鸟带到军营来了。
这只和王爷的气质极其不符的小鸟不仅立在王爷的肩膀上，还胆大包天地让王爷给她剥竹实。
众人：“……”
看来传闻是真的。
他们王爷果然是被这只妖精小鸟给迷惑了心智了。
众人对此痛心疾首，看着元旦的眼神仿佛她是个祸国殃民，魅惑君主的妖妃。
元旦：“？”
萧长戚刚踏进军营，副将罗峰便得到消息，过来寻萧长戚了。
“王爷。”罗峰抱拳冲萧长戚行礼。
同来的还有军中的军医孙见愁，看到萧长戚肩膀上的小鸟，眸底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王爷，您养的这只鸟倒是特别。”
萧长戚没理会他，脸色肃冷地向罗峰询问练兵事宜。
孙见愁也习惯了萧长戚的冷脸，抬手戳了下小鸟藏在羽毛里的翅膀：“小家伙，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我们王爷拿下的。”
元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啾啾？”
在外面的时候，为了被他人看出她的不同，元旦会努力装成一只普通的小鸟。
孙见愁笑了笑，又想再摸摸小鸟的时候，萧长戚侧身躲过了他伸出的手，同时阴鸷清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他。
孙见愁：“……”
第38章 ：穿成鸟的第18天
鸟是不敢摸了。
只能看看这个样子。
孙见愁笑着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开口：“王爷，属下能问问您养的小鸟叫什么吗？”
萧长戚冷冷道：“萧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