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91)

性情稍比黑衣温和些的郎君,看清楚那落在地上的闺中物件,当真以为是女郎们闹着玩时,不小心失手掷了出来罢了。

“不必了。”赵允承说了句,也不管那丫鬟听见不曾,便绷着脸催马向前。

就在这时,一袭鲜嫩的罗裙出现,冲着赵允承喊:“郎君。”

赵允承从未跟安氏接触过,自然没认出安氏的声音,他回了一下头,只看了一眼,然后波澜不惊地催马远去。

“……”安氏一愣,怎会如此?

难道表哥没有认出她的面容吗?

那真是太可笑了,他们当了五年夫妻,而对方到最后却连她的面容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路到了衙门,马背上的郎君下了马,才明悟刚才那位女郎的醉翁之意,原来是故意掷他。

郎君的第一反应便是心虚,虽然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街上打马而过的时候被人瞧上了而已……

为免再生事端,赵允承决定,以后再出门便乘坐马车。

自污的事在京中闹开,十分关切他的太皇太后召他入宫,听他说这样可以保护沈府的时候,太皇太后一愣,险些落下泪来。

没错,那群臣子生怕她的允承有子嗣,巴不得她的允承断子绝孙。

还好,沈府里住着的小娘子争气,成婚月余便怀上了。

太皇太后想起这事,才笑起来:“小娘子现在好吗?可显怀了?”

这般着急,听得赵允承好笑,娘子八月才怀上的,眼下才将将十一月不到,不过,他有心宽慰皇祖母:“稍稍有一些儿,可能是因为娘子最近吃得好。”

太皇太后笑得更开心了:“那就好那就好。”管他外边怎么传,自家人好好地就够了。

今日里聊了许多话,因着秋高气爽天气宜人,赵允承还扶太皇太后在御花园里逛了良久。

“那是景暄的兔子。”太皇太后指着一个成色很新的小住所笑了:“还是你送给他的呢,这孩子宝贝得紧,逢人便说你送他小兔子。”

赵允承扶着祖母走过去,看见那三只白毛红眼的兔子,再想想自己家院子里那三只灰扑扑的……呵,领教了。

鉴于黑衣诸如此类小动作频频,但凡对方提及的事情,赵允承都谨慎地留了个心眼。

逛完御花园,将太皇太后送回去,他考虑良久,终究还是去了一趟福宁宫。

多年来第一次,白衣打破了自己和黑衣的默契约定,不过他有种预感,以后这种界限会越来越模糊。

不管是他,亦或者是黑衣。

他们终究不能完全分清你我。

小皇帝赵景暄也是第一次见到穿白衣的九皇叔,很新鲜,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吗?九皇叔不上朝的时候,真的只穿白衣。

赵允承过来,跟皇侄聊起兔子,他这皇侄性格憨厚谦逊,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是平日里被黑衣那厮吓得不轻,在他面前总是目光忐忑,手足无措。

但对方说的话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依皇侄的意思,黑衣那日的确是去参加了秋猎,但似乎什么也没猎到,只抱了一窝兔子回去……

这可不是黑衣的作风。

即便是跟他对着干,也没得放弃大展雄风的机会。

正因为太过了解对方,猎皮子这事,谨慎于赵允承,也没有轻易去碰。

果不其然,当家中上个月定制的冬衣送到府里,那小娘子瞧见有些衣服袖口滚边和衣襟边点缀了些皮子,便一脸懊恼:“忘了叮嘱裁缝师傅,别用皮子,太残忍了。”

古时的皮子都是真的,秦嫀根本无法安慰自己,这是人造皮。

赵允承忽然明悟黑衣不去猎皮子的缘故,只觉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再想想黑衣那厮,竟然怂恿他去猎皮子:“……”

真是阴险小人,每天都在变着法子坑害他。

然而赵允承却并不想继续和黑衣打擂台,他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各显神通搞死对方,而是保护小娘子安全,叫小娘子平平安安地产下麟儿。

白衣希望在这一点上和黑衣达成共识。

所以他这个月末写给黑衣的信十分诚恳,在方方面面都与对方分析清楚,比如这样写:黑衣!你这般胡搞瞎搞,闹得满城风雨,是想让小娘子和孩子暴露在人前吗?你想过小娘子母子的安全吗?若让人知晓她与你有瓜葛,那些想牵制你的人,会让他们平平安安地活着?

灵魂三连问,希望敲醒黑衣的良知。

“我们不应该互相算计。”虽然他刚刚散播了黑衣不能人道的消息,但那是迫于无奈,从今开始,他必然拿出一百万分诚意:“还是说,你自诩无所不能,却其实连护她周全都做不到?”

“不要再跟我置气。”

“先护好小娘子。”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小娘子的死活?”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段苦口婆心劝黑衣不要轻生的日子,白衣操作起来,怪轻车熟路的。

那黑衣醒来看见这个月的信,果然脸色变化万千,深褐色的眸中时而忿忿,绷着脸暗骂白衣含血喷人,他如何就不顾小娘子的安危了?

若果白衣计较的是宠妾一事,大可不必,根本没有人会将摄政王的宠妾与沈家媳妇联系在一起,他那是搅浑水……

至于其他针对白衣的小手段,黑衣欣然承认,那是他做的不错,他就是看白衣不顺眼,怎么了?

不过白衣的提议,黑衣也看进心里了,好罢,小娘子的孕期的确不是内斗的时候,他勉强接受白衣的提议,宣布暂时停战。

一切等他儿出生再说。

接受了白低三下四的停战请求,黑深感扳回一局,出了一口恶气,很爽,直到他第二日去上朝,发现众人均用异样的目光瞅他,他才知道事情不简单。

第69章

郎君下了朝,回衙门问问发生了何事。

所幸他急于知道,只是在司里随手抓人询问,那押班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告知赵允承:“近来都在谣传,您……您不举。”

说出这句话的押班,感觉自己凉了半截。

哎呀,早知道就闭口不言!

不举?

赵允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定然是白衣的手笔,那厮竟然谣传他不能人道,啧啧,赵允承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暗爽。

因为秦三娘肚子里怀着他的儿,他能不能人道,白衣的妻子最清楚!

“哦,没事了。”赵允承放开瑟瑟发抖的押班的衣领,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帮忙拍了拍尘屑。

押班跟见了鬼似的,不无惊愕地猜测,难道摄政王被气坏了脑子?

这也太好说话了,而且还帮他整理衣襟,完全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那是当然,在赵允承眼中,白衣之所以散布他不举的谣言,只是嫉妒他得了秦三娘的青睐。

哎,外面的谣言要传便尽情地传,反正无论如何传都影响不了他当爹的事实。

自此,黑白之间休战。

秦嫀的整个孕期,除头三个月发生了些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譬如被郎君的亲人破门找茬、接二连三活在别人口,等,之后的日子就分外平静。

侧面说明,只要黑白不搞事,其实这座城安宁得很。

越是临近孩儿落地时,就连秦嫀也忍不住焦虑起来,说到底,古代的医疗水平还是太令人担忧。

万一出现血崩之类的场面,必死无疑。

当然,担心的人不止她一个,在不知不觉间,知晓沈家三少夫人快要临盆的人,数量已经远超出了秦嫀的想象。

除了她的父母亲人,爱郎,以及宫里的那位太皇太后,其实还有许多,都在暗暗关注着。

黑白二人每半个月轮班一次,细心照料快临盆的小娘子。

那宫里更是隔三差五地派太医来问诊,上心之程度,每每让秦嫀觉得自己怀的不是个普通孩子,而是皇孙皇子。

黑衣偶尔听见秦三娘做这种感慨,心中总是撇撇嘴想,说不出来怕你不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比皇孙皇子矜贵多了。

孩子即将到来之际,所有人都在担心女郎能不能顺利生产,而黑衣和白衣除了担心妻子能不能顺利生产以外,他们还需得考虑一个实际的问题。

夫人会在谁当值的时候生产?

这个问题,黑衣早就揪着薛太医的衣领问过一万遍了,但这个老家伙,一会儿说不敢妄言,一会儿说许是月末,气死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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