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歪着头，盯着那个车夫，还有坐在黄包车上的人。
手里的匕首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血。
大概是刚刚下手太用力，导致血溅在了她的手上。
大概是没人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掺和进来。
而黄包车上的人也在苏烟杀旁的人的时候，被左冷控制了。
曹立大喊大叫
“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是曹立，你们敢动我一下，保证让你们走不出叶城！”
曹家有二子。
曹立，曹路。
苏烟攥着那把匕首，就那么走到被控制住的曹立的跟前。
她将匕首捅进曹立的心口。
并没有立刻拔出来，而是拧着刀柄让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身体里，旋转，旋转，再旋转。
曹立是被活活疼死的。
死相惨状，胸口一个大窟窿。
看上去，恐怖的很。
他就倒在马车边上。
而其他的，那些狗腿应和的，也都死了个干净。
顿时，草地上瞬间被血腥的味道袭满。
浓郁到让人作呕。
夙九辞走到5号的跟前，已经死掉了。
双眼含恨，死不瞑目。
他脱了外衣，盖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伸手，让她合上了眼睛。
夙九辞眼神没什么起伏。
生死看的太多，比这个还惨的，也见过。
只是，这女子含恨死不瞑目的眼神，让他愿意给她一份尊重。
“左冷”
他出声
“老大？”
“收拾收拾，回去。”
“是”
而另外一边，躺在地上的十七号的女子，小腿有一箭，腹部也还中了一箭，如今只剩一口气了。
她死死的攥着二号女子的手，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满眼的悲痛
“晴月，我们只是想出门看山茶花的，你说，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完，眼角的泪不停的流。
最后，死在了那个叫晴月的人的怀里。
晴月抱着那尸首，呆呆的坐在那儿很久。
泪，都哭不出来了。
那些泪啊，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都哭干了。
现在，还要她怎么哭呢？
……
下午，昏黄的阳光。
一家四合院里。
秦晴月躺在床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完毕。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只有苏烟，夙九辞，还有躺在床上的秦晴月。
气氛沉闷而寂静。
苏烟出声
“你有要说的吗？”
秦晴月晃了晃神渐渐眼神有了聚焦。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得救，都是因为这个人。
她从床上走下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磕了三个响头，一声比一声响。
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经乌青。
沙哑的嗓音，带着郑重与感激
“我秦晴月，日后愿意为您赴汤滔火在所不惜！”
苏烟没有起身扶她。
这是她应该磕的，这也是自己应该受的。
只是，相比较这个，她更想知道，这玉牌是个什么意思。
第426章 苏小爷是女生23
苏烟举起手里的牌子，疑惑询问
“这是什么？”
秦晴月看着那块玉牌，眼中的情绪就涌上来强烈的恨意。
好在，她极力克制住了。
然后，沙哑的声音，一点一点的给苏烟解释
“猎牌。”
“恩？”
苏烟不懂。
秦晴月便又解释的仔细了些
“猎物带着的牌子。”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一个牌子，带着牌子的人，叫猎物。
会有专门玩‘狩猎’的人。
每射中抓住一个，便会摘下他们的牌子。
那到手的猎物，是怎么玩弄，是怎么个下场，就完全要听狩猎的人来主宰了。
他们这些挂着牌子的人，都不再是人，只是一只能跑能跳的怪物，等着，被人打死罢了。
苏烟听完秦晴月的话，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玉牌
“还有跟你一样的人？”
秦晴月脸上的神情呆滞了一瞬，然后露出一个沧桑的笑
“太多了，那儿关着不知道多少人。”
想当初，原本她也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的。
饱读诗书，对这世界憧憬。
后来呢？
后来，只是要跟同伴想去看看开满后山的山茶花的。
却被人盯上了，虏到了这边。
从此，地狱生活开启了。
苏烟握着牌子沉默。
手指慢慢的触碰着牌子。
一下一下，感受着那牌子的冰凉触感。
再次陷入回忆中。
夙九辞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反倒是他的目光落在苏烟的身上，看着她频频出神的样子。
一双丹凤眼眯起。
哒哒哒，指尖敲打在桌子上。
发出声音来。
良久。
他出声
“苏小少爷。”
苏烟抬头，茫然了一瞬，然后看向夙九辞。
夙九辞看着她一字一句
“在想什么？”
苏烟摇摇头
“什么都没想。”
夙九辞没有再说话。
门外的左冷已经等了许久。
依着现在夙九辞现在身居的位置，怎么可能是那么清闲的人。
那一堆堆的事情还要等着他处理。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就要黑了。
老大竟然还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致使左冷顿首犹豫一瞬，还是敲门提示
“老大，西边已经派人来等了许久。”
夙九辞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苏烟。
只是过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苏烟的说什么。
到底也还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临走之际，夙九辞揉了揉苏烟的脑袋，出声
“若是想做什么，去找你哥或者…找我。记得了？”
苏烟的头发再次被他揉的乱糟糟的。
她眨眨眼，没说话。
但是脑袋却是被他摁着点了点头。
这般，夙九辞才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坐着的苏烟，跟跪在地上的秦晴月。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一抹斜阳穿透缝隙投射进来，照在俩人的身上。
竟有一种岁月悠悠漫长的错觉。
待到太阳渐渐向西，外面的天色昏暗下来。
很久之后，听到苏烟一声，慢慢的，浅浅的声音
“你想不想报仇？”
秦晴月猛然一下子抬起头来。
她骤然攥紧了手，看着苏烟，像是看到了光。
“想”
沙哑的声音，带出坚定含恨的话。
第427章 苏小爷是女生24
苏烟眨眨眼睛，点点头
“好，我帮你。”
顿了顿之后，她又道
“我帮你报仇，你能给我什么？”
声音疑惑。
秦晴月，给苏烟磕了一个响头
“少爷，我只有这一条烂命，为了您，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苏烟想了想。
其实，她要她的命，好像也没什么用。
但是，这是秦晴月唯一能给的。
半响，点头
“好”
至此，三两句的谈话，协议达成。
转眼间，夜色来临。
白天热闹的巷子，如今泛着凉意。
街上什么人都没有。
似乎与往常的每一个夜晚，都一样寂静。
只是，在野外郊区，有一栋门装饰豪华的大宅子。
只是这宅子常年关着，似乎没有人居住。
但是一到晚上，便会经常的看到有人进进出出。
大多时候，便能够看到一群男人带着几个昏迷的女人进入其中。
或者，里面传出凄惨绝望的惨叫声。
与往常相比，今日有些不同。
偶尔在这儿窥见的男子大都张狂猥琐。
说话都带着一股傲气。
今日，紧闭的大门大开。
门口几具尸体横亘。
死相都是一刀捅向心脏毙命的。
鲜血洒满了这个宅子的门口。
似乎注定，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绵延着道路往里走。
每隔两三步便有一具尸体死掉。
那血绵延，一直往宅子的伸出延伸。
走向厅堂，竟发现，有一扇暗门，一直通往地下。
那暗门旁也躺着一个人，身上插着一把尖刀，死状痛苦。
再往里窥探，终于，听到了动静。
“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是一男子恐惧的告饶声。
大概，知道自己赢不了对方，所以，只能扔掉兵器告饶，希冀于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