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212)

李元嘉让下人将书册放在桌上,命其退下,而后才将房遗玉拉入怀中,沉声道:“这是皇兄的习惯,每每出征之际,都会将资料收集一番,反复查阅,潜心研究,皇兄说两军交战,只有了解敌人,胜算才会比敌人高,便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皇兄不会无缘无故给你送书的!”

房遗玉将脸靠在他怀中,轻轻蹭着:“放心吧!家里有你等我,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元嘉点了点头,也不劝说,只是道:“你明日去见见我那侄女吧!如今战事将起,你二人的婚期也要延后。”

夏日已去,秋高气爽,雍州的温度已然降下来了,不再像月前那般闷热,正是郊游的好时节。

踏踏的马蹄声于原野响起,两匹大马一前一后,急速飞驰,随之不断传来欢声笑语。

一位身着武士服的英武女子,潇洒非凡,骑着匹上好的枣红马于前方驰骋,身后那女子也是清丽无比,一身黄裙骑于白马之背,尽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这二人正是房遗玉与李月婉。

房遗玉昨夜听了李元嘉的话,心中也是暗叹不已,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跟李元嘉成亲的两个月后,便去武昌王府下聘,然而如今大战即来,正是发光发热的时候,又岂能错过?但若暂缓婚期,房遗玉又觉对不起李月婉,这般想着,不免心事重重。

次日,房遗玉抽空去寻李月婉道明缘由,问她意见。

李月婉却是体贴道:“玉姐姐将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为天下女子楷模,既有心为国建功,月婉又岂能用儿女私情束缚住你?我二人的婚事,待你归来再定也不迟。”

李月婉本就大家闺秀,自幼受到熏陶,懂得不少大道理。虽说平日里会耍些小性子,可在大事上却是拎的很清,非但没跟房遗玉使性子,反而劝她勿要介怀,表示会等着房遗玉凯旋归来。

房遗玉见李月婉这般开明,这般支持她,房遗玉的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对李月婉的愧疚之心更重,特地请了天假,陪李月婉外出郊游,做为补偿。

李月婉见气候适当,也起了策马驰骋的念头。

房遗玉对李月婉的要求自是不会拒绝,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做派。

二人来至郊外,策马驰骋起来,起先还是并排而行,而后却渐渐比斗起来。

一人在前面跑,一人在后面追,笑声于原野中回荡。

二人跑的累了,几是同时停下。

两匹骏马漫步于风景如画的原野,远处尽是青山绿草,近处则是麦黄田地,怡然自得的很。

“今儿气候不错,咱们出来骑马,还真是对了。”房遗玉心情舒畅,感受着习习凉风,兴奋的说着。

“那当然!”李月婉骄傲的仰起小脑袋道:“也不看看是谁定的!”

看着李月婉那傲娇的模样,房遗玉似是回到一年之前,还在学馆的时候,不禁莞尔一笑,恰好李月婉也露出怀念之色,二人相视一笑,已是胜过万语千言。

两人漫步一程,行驶之间,忽闻前方传来厉喝。

房遗玉眺目望去,只见一行十数人正朝她这方向驰奔,只见最前方二人共乘一骑,一男一女,装扮怪异,并非唐人,且神情慌乱,不时向后望着。

后面那群夷人打扮的武士,纷纷背挂强弓、腰携弯刀,面带杀意。

前方那男子骑术极为高明,比之房遗玉也不遑多让,控着马匹,全力奔逃,速度极快。

然而后方毕竟尽是单人轻骑,二者距离越拉越近,待近了些,众夷人武士便开弓搭箭,朝前方射去,只听箭雨破空,唰唰作响。

房遗玉桃眸瞪得溜圆,于大唐境内,竟有人胆大包天,敢于这光天化日之下逞凶,着实不将大唐律法放在眼里。

房遗玉让李月婉远远藏匿,自己则要迎上前去。

李月婉先行将她拉住:“小心一些!”

房遗玉应了声,策马冲去:“贼子尔敢,于我大唐,休得逞凶。”

“房将军!房将军快救我!”先头那男子竟是认出房遗玉,高声呼救。

房遗玉也不由有些吃惊,仔细看去,只见那男子一脸血污,无法辨出其相貌,只是隐约看着熟悉,确有几面之缘。

唰唰,一支利箭竟朝房遗玉的前胸射来,其力道速度,显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房遗玉惊怒之间,挥手将激射而来的箭矢接下,将箭尾折断后,甩手掷回,扎于对方喉上,只听一声惨叫,摔于马下。

第295章 郊外巧遇

余下夷人怒喝不停,纷纷开弓向房遗玉射来。

房遗玉心中冷笑不已,却是不惧。

将太阿剑拔出,对着射来的十数支箭矢,旋手一挥正中箭尖,将十数支箭矢打落在地,展现出了超绝的眼力及出剑速度,可谓神技。

若是先前的房遗玉,面对这漫天箭矢自是难以轻易应对,只因前不久她功法突破,功力大增。

对面的夷人们尽是惊叹,难以置信。

为首一人高声喝道:“敢问女侠名讳?”

房遗玉见其出手狠辣,也不答话,直冲而去。

夷人们见其不答话,大为恼怒,想着房遗玉先前那一手神技,齐头向她杀来,尽是手举弯刀,朝房遗玉的周身要害猛劈下来。

这十来刀来势迅猛,速度极快,就算对手武功盖世,能挡住先前几刀,却也难挡其后的十刀八刀。

然而正在他们挥砍直下的时候,房遗玉的人已然不在马上,有如凭空消失一般。

围攻房遗玉的十数人尽是愕然,头上黑影闪过,在其还未摸清状况的时候,房遗玉已然于空中折回,顺势一剑,将六七人砍翻。

为首那人张大嘴巴,结巴道:“你——你——天神下凡——”

夷人对鬼神极为敬重,见房遗玉凌空飞起,吓得连说话都磕巴起来。

余下八人竟不敢再打,掉头便逃,有个被房遗砍翻未死的夷人也准备上马逃窜。

房遗玉冷哼一声,一脚踹去,将其踢飞,由马侧的箭囊之中,抓出一把箭矢,朝逃窜那八名夷人的后心射去,八支箭矢如跟踪导弹一般,将那些夷人射翻七个。

那为首之人的坐骑是匹大宛马,先行数丈,将距离拉开,箭矢毕竟只有一铁头,间距一长,威力便受了影响,虽说射入那人身体,却并未造成致命伤,被他侥幸跑了。

房遗玉暗道可惜,然而二者已然相距十数丈,要想再追,只怕要费些功夫,况且此处这十四人只是中箭,并未丧失战斗力,她若去追,李月婉与那男女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房遗玉心想若有把打造的暗器,那人定是逃不掉,回去还是让闻人瑜打造几柄暗器,做防身之用吧!

这般想着,房遗玉将那群夷人身上的裤带解下,将其绑于一处,偶有抵抗之人,皆被其狠狠飞踹一顿,这些人本就不是房遗玉对手,更何况又是身上负伤。

“多谢房将军救命之恩!”见房遗玉手段通天,将众多夷人制服,那对男女一同上前拜谢。

李月婉则是一脸自豪,见房遗玉发威,将坏人打的落花流水,心中自是畅快的紧。

“咱们认识?”房遗玉近距离打量着眼前二人,男子颇为眼熟,女子却是个西方人,胸大屁股大那种,满头金色长发,只是房遗玉却想不出他们叫什么的名字。

那男子将面上血污抹去,露出本来面目。

房遗玉这才恍然明悟:“是你——萨尔沙!”

这男子便是在天下会武夺得一项魁首的龟兹人。

“龟兹人?怎么这么巧?”房遗玉在心中嘟囔,伸手将二人扶起,讶异道:“你不在龟兹待着,怎么被人一路追杀?到底是谁有这般胆子,敢在我朝境内这般放肆?”

“是龟兹王兀庵宁。”萨尔沙咬牙切齿道:“房将军,我想求见天可汗,不知能否为我引荐?”

房遗玉心中微动,正色道:“引荐倒不成问题,只是天可汗可并非谁想见就能见的,若无重要之事,别说你会被定罪,我也要受到责罚!”

萨尔沙急道:“自是有要紧事啊!可——”

“可你不能信任我?”房遗玉佯装愠怒。

“不是,不是!哎,既然房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您是我救命恩人,并非萨尔沙不信您,只是难以启齿罢了,不知您可知丝路近日马贼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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