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戏称其为‘一题折辱百万师’,房遗玉也因此名气大增。
但也有人说此题压根没有谜底,故而无人答出。
最后于房玄龄的威逼利诱之下,房遗玉才将谜底道出:“油灯!杆秤!”
白蛇渡江,头顶一轮红日,乌龙卧壁,身披万点金星。
上下联各出一物,分别为‘油灯’和‘杆秤’。
灯线未燃时为白色,入油之中宛若白蛇过江,燃起后火苗为赤红之色,可比红日。
杆秤通体乌色,置于墙壁,好似乌龙卧壁,秤星无数,如万点金星闪烁。
房遗玉将静态之物化为动态,构思奇绝,类比妥当,且是字字珠玑,足以令人拍案叫绝。
当谜底传开,众人尽皆叹服,满朝皆赞房家长女文韬武略俱佳,可比东汉之班昭,魏晋之木兰,京都内外,如今更是人人称之为房大家。
房遗玉如今走于街头,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是骄傲。
这日傍晚,房遗玉将手头之事处理完毕,将麾下军卒解散,与伍元、房遗爱同行归家。
然而才走出太极宫,就见一如山身影迎面扑来。
房遗玉见状眉头微皱,她已认出来人,那身影正是薛延陀的拔灼。
拔灼眼中充满挑衅之色。
房遗玉当即驻足,深知拔灼是为她而至。
拔灼来到近前,大喝道:“丫头,李月婉是世上最活泼的精灵,她是属于世界的,是属于男人,属于我这种强大男人的,而非属于大唐,更不属于你这个娘们。”
“既然你多少是个女将,那想来会些功夫,不知可有胆子与我比斗一番?我要将月婉从你手上抢走。”
房遗玉闻言脸色阴沉。
伍元同是色变。
二兄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也不言语,直就一拳,轰向拔灼前胸。
拔灼见状轻蔑冷哼,只出单手来迎。
砰地一声!拳拳相撞!
拔灼忽地神色惊变!
房遗爱向来疼爱妹子,拔灼却这般出言羞辱,更扬言要将他的弟妹,呃,妹婿,呃,算了。
总之二兄很恼火,一拳砸出,已出全力。
拔灼目空一切,见房遗爱招式间尽是漏洞,轻视的很,只出一拳来迎,且未使出全力,结果显而易见!
拔灼全然无力抵挡,只听一道骨裂的声响,他的右臂直接断裂耷下。
可房遗爱的拳势却仍旧不减,砰地一声砸向拔灼的前胸。
拔灼只觉胸前传来一股骇人力道,使其超出二百斤的强壮身躯,如木屑一般,被房遗爱砸飞。
一滩老血喷出,拔灼足足跌飞三丈之远,而后晕死过去。
房遗玉见状摸着鼻子道:“这什么玩意?”
伍元也没好气的笑了笑。
二兄却是挥着铁拳叫喝道:“就这点本事,也想跟我妹子动手?这是打算以卵击石?”
拔灼着实悲剧的很。
自从十五那夜,他欲以舞狮博李月婉青睐,回至鸿胪寺便被父亲乙失夷男臭骂一顿。
拔灼心中不服,叫喝道:“儿臣对月婉郡主倾心,她在儿臣心中便是老天赐予儿臣的珍宝。月婉是儿臣的,她不该同一女子磨镜,儿臣要与房遗玉决斗,从她手中将月婉抢回。”
拔灼自命不凡,认为自身是天之骄子,头脑里同样是游牧民族那些弱肉强食的概念,认为只要靠抢,便可得到一切。
乙失夷男闻言大怒,因担心拔灼破坏与大唐之间的关系,便将其软禁起来。
乙失夷男今日应唐太宗之约,入宫一聚。
拔灼便趁此时机,逃了出来,他要寻房遗玉比决,以武力证明他比房遗玉这个女人要强百倍,也以此证明他跟李月婉才是良配。
谁料房遗玉还未接话,拔灼便已将二兄激怒,被其一拳砸的昏死。
拔灼犯了和伍元当初同样的错误,轻敌之外,更是对二兄的力量一无所知。
拔灼当二兄招式之中尽是漏洞,便当他能力一般,却是犯了兵家大忌。
二兄的招式确实尽是漏洞,可其力量却可将之弥补,正所谓一力破万法。
第163章 换项目
拔灼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受房遗爱这般猛击,尚能活命,其身体素质的强悍程度可见一斑。
随拔灼而至的军卒护卫见此境况,纷纷惊骇不已。
拔灼于薛延陀可称得上是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如今却被人一拳击溃,昏死过去。
军卒护卫们尽皆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双眼,感觉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直到将双眼揉的发红才不得不信,匆忙将拔灼抬起,准备弄走。
“等一下!”房遗玉叫住众人,语气不善:“等拔灼醒来别忘告诉他,他要跟我比也行,那就去天下会武比。”
“你们告诉他,我在决胜赛里等他!伍元,你将他们带去太医署,给这拔灼医治一番,免得他输了再找借口赖账!”
伍元闻言点头,自也听出房遗玉话中的冷冽,瞄了眼拔灼的军卒护卫道:“跟我走吧!”
“二兄,你那拳打的好,只可惜你一动手,妹子的气倒是无法宣泄了。你先自己回家吧!我再进宫一趟!”
房遗玉此番是真的恼怒,且是怒火燎原那种。
她本就跟李月婉之间存在那种超越性别的感情,自从十七那日的整日游乐之后,二女感情更是加深。于房遗玉心中,李月婉已经是她的人了。
可在这时,拔灼这废物竟跑来房遗玉面前告诉她,说李月婉不属于她,最可笑的是拔灼还要同她比斗,要将李月婉抢走。
这是将她房遗玉当成什么人了?当成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又将李月婉当成物品了吗?
这不但是将房遗玉羞辱了一番,更是将李月婉给一块羞辱了。
房遗玉当时已下决定,先将拔灼的挑战拒绝,因李月婉并非赌斗的筹码,于拒绝的同时更要将拔灼狠狠教训一番,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然而还未等房遗玉开口,脾性暴躁的二兄已然一拳击出。
对这么一个昏厥之人,房遗玉也不便趁人之危,只得先让拔灼养伤,在即将到来的天下会武中教训拔灼一番。
她要在那数万双眼睛面前,将拔灼教训一顿,让他后悔为人。
房遗玉阴着脸,寻上了唐太宗。
“你这怎么了?”唐太宗见房遗玉这幅人人欠她钱的模样,不禁好奇问询。
房遗玉将先前经过向唐太宗道明。
“这拔灼好大狗胆!”唐太宗听完也是勃然大怒:“这混蛋将朕的侄女当做什么了?你兄长打的好,朕也看不惯他们草原人自以为是的模样。诶?你来寻朕,难不成是想让朕帮你出气?”
房遗玉翻了个白眼道:“侄女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问下,拔灼于天下会武报了哪些项目,到时候我就报那些,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好胆色!”唐太宗笑着称赞道:“咱们大唐儿女,就该有这般底气。”
唐太宗对即将到来的天下会武,很是重视,此时桌上正好有一份名单,打量一番,便寻到答案。
“那拔灼报了三个项目,分别为狩猎、障碍赛、自由搏击。狩猎和障碍赛,朕可以帮你换下,可那自由搏击却已满额。原定三人分别为伍元、李云成、程怀弼,你也知三人本事皆为不凡,朕不便做主将他三人换去。”唐太宗帮忙之余还是有些顾虑,并非房遗玉想如何就如何。
房遗玉听拔灼报的是狩猎,这心中可算是长舒口气,她对自己那箭法可是强烈不自信,于她来说,不如无弓投射。
房遗玉稍作沉吟,继续道:“那就先报狩猎和障碍赛吧!我再去跟伍元商量下自由搏击的事,想来不成问题。”
唐太宗善意提醒道:“朕若定下,将再不能更改。你可想好,勿要因一时置气,而放弃自身长处!”
房遗玉自信笑道:“叔父放心,若是没些能耐,侄女怎会送上去找虐?”
房遗玉出了太极宫,赶忙寻上伍元,与他道明情况。
伍元没有丝毫犹豫,笑道:“如此也好,我还报了骑射、骑战。若将自由搏击舍去,反倒有更多的时间修习马术。”
伍元为人向来如此,对朋友的请求会尽全力帮助,同时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房遗玉清楚伍元,故而并未多说,只是捏了捏伍元的胳膊,表达自身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