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锋情炽(70)

作者:燕北远江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洄冼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能引出洄淅这么长的一番感概,简直是长篇大论。一段话由浅入深,由表及里,有理有据,论点论据俱全,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声叹息,幽怨丛生,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怨,真是直抒胸臆,感慨颇深。

“洄淅,在你心里,是不是榆桑周围所有的男性都对她有不轨的企图?与她亲近一些的就有狼子野心,会对她不利呢?那她岂不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提起榆桑,洄淅的心情好像平复了不少,洄冼的语气也轻松不少,竟然和洄淅开起玩笑来。

“那也不是,榆桑原本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那种人,更何况她对感情的事迟钝得很,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喜欢上她的人一定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和良好的心理素质,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一定会被她气个半死,临阵退缩,半途而废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榆桑的事,洄淅说得不知道有多顺溜,简直像是相声演员嘴里的段子,那是张口就来,一刻停顿都不带有的。

“你自己也说榆桑固执地厉害,她决定的事,你也左右不了,所以你还是别自找烦恼,秦炽锋既然能得到榆桑的肯定,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你说是不是?”洄冼见洄淅说得言之凿凿,忍不住拆起他的台来。

“秦炽锋,那是个例外,他哪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肯定是使了什么花招,把榆桑骗了。你别看榆桑表面上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单纯的很,涉世未深,怎么会知道某些阴险狡诈的人的花花肠子和险恶用心,指不定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榆桑也就是暂时被蒙蔽,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过不了多久,那老男人的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的,到了那个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了,榆桑看着沉默寡言,闷不吭声的,可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捏扁搓圆,要是被惹急了,也不是好糊弄的,那可不是一刀两断,两不相欠这么简单的事,她的手段保证会让尝过的人记忆深刻,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听见她的名字都会退避三舍,绕道而走。”洄淅说得极其兴奋,好像榆桑跟秦炽锋闹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

“你有必要那么损秦炽锋吗?人家又没得罪你,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巴不得他们两个怎么样,你好幸灾乐祸呢。再说了,榆桑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那不成母夜叉了。”洄冼觉得洄淅不仅信口开河,还有些夸大其词。

“那不是可怕,是帅气。高二那年,你不在家,你不知道,班里有个男同学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当着榆桑的面骂杜姨是破鞋,说榆桑是拖油瓶,结果第二天学校的告示栏上就贴出了那个男的和二十多个女性的接吻照,虽然女方的脸看起来很模糊,但还是能觉察出他的兴趣广泛,简直是环肥燕瘦,老少皆宜,来者不拒,每张照片下面还标出了时间地点以及当事人的年龄,不容抵赖,让他百口莫辩,最后只能退学,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夜店当陪酒小生的。哦,对了,那些照片里有一张女方的脸很清楚,居然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将近四十了,还未婚,事情一出来她当然没办法再待在学校,只能引咎辞职了。最让我佩服的是榆桑居然在下面署上这么一句话:‘举报者,榆桑。’太绝了,是不是?”洄淅提起往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那个教导主任是不是姓齐?”洄冼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榆桑。

“啊?好象是吧,怎么了?”洄冼的问题让洄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了,她是父亲之前的秘书,好像恋慕父亲来着,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难怪了,那件事肯定有那个女人的份,榆桑才会把她也算进去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洄淅说得义愤填膺。

“榆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洄冼看着洄淅的眼睛说了这句话。

“一定会的。”洄淅应和到。

话说到这儿,两兄弟的长对话也算告一段落,而此时他们话题的主人公榆桑正处在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

说到做到

地处郊区,又恰逢冬季,秦宅的花园每到日暮时分便静谧非常,置身其间,眺望着远处的青山,好似能抚平烦躁的心绪,让心静下来,轻松惬意之感油然而生,在“山气日夕佳”中体会“悠然见南山”的奇妙感受。

夕阳下,榆桑正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逸娴静,目光柔和,神态安详,哪还有平时的淡漠冷凝,那副超然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已然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之中。

裹着残阳,怡然静立的榆桑是那样的心平气和,平和的心绪却因那个突然闯入的人影而被破坏殆尽。

那个人影挡在了青山与榆桑眺望的目光之间,阻隔了榆桑的视线,从而使得榆桑的关注焦点转移到了面前的“障碍物”之上,而那个人自然是得偿所愿,成功地吸引了榆桑的注意力。

避,是榆桑在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之后,脑海浮现的的第一反应,而正当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对面的人也及时作出了应对的措施,而且速度之快就像是其自身的条件反射一般。

榆桑原本打算绕开秦炽烽的,可没等她迈出第二步,半边身子已经在秦炽烽的掌握之中,动弹不得了。

平日里,因着身高的差距,榆桑庆幸自己可以避免看见自己不喜欢看的东西,喜怒哀乐的表情,痛苦失望的指责,含义不明的询问,等等,她都可以选择低头不见。

今时今日,榆桑才明白有利必有弊的道理,就像现在,秦炽烽用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动作,将她如孩童一般困在手臂之间。

“发生什么事了?”秦炽烽首先开口发问。

因为两人的位置关系,榆桑此时整个人被锁在秦炽烽的手臂中,肩膀也被牢牢地握在秦炽烽手中,因此秦炽烽一侧头,他的嘴角便可以擦过榆桑的耳廓,而榆桑的鬓角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说话时带过的气息,哪怕那句话的声音不是很响,在她听来也如雷响在耳畔。

“没有。”榆桑只想着尽快结束这种她从未体会过的煎熬,而在这个行为举止愈发古怪的人的身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不信。”秦炽烽加重语气,字字清晰地说出那三个字,言简意赅地表明了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坚决态度。

“与你无关。”榆桑的态度也十分明确,就是不想与秦炽烽多做纠缠,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都不想。

“你现在住在秦家,是秦家的人,你的事怎么与我无关。”秦炽烽没有因为榆桑那句冷漠的表达而退却,而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来定位自己的立场。

秦炽烽手上不断收紧的力道,揽臂的姿态,以及言语中不由分说的霸道却不失关切的语气,还有他口中那个已经将她视为一体,让她不知不觉融入其中的秦家,没有一样不能成为她妥协的原因。

不论是因为什么,结果就是榆桑最终服了软。

“我去见了胡杨的妈妈,她让我以后都不要再见胡杨了。”榆桑不管秦炽烽的反应如何,只是一心一意地回忆她今天经历的一切。

“这种结果是必然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比我想得要早一些。”秦炽烽的话说得仿佛他能预见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知道什么?”榆桑对秦炽锋未卜先知的“能力”感到奇怪。

“她知道了当年的事。”秦炽锋用的是肯定语气。

“怎么会?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榆桑认为一个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调查一件距离现在已经很久的事,特别是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榆桑记得她上次在墓地见到胡妈妈的时候,她分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的眼中只有对自己的同情和怜悯,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你被绑架的时候,我让胡杨通知了他妈妈。那件事之后她打电话来问我,她说当她请求胡奇救你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奇怪,所以她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她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特地通知她。我就跟她说了你父亲的事。”

“你告诉她了,你怎能告诉她?”榆桑质问秦炽锋。

“为什么不?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她有权利知道她丈夫当年做的‘好事’,不是吗?”秦炽锋一脸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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