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45)

于是东淑低头:“一切都听太太的便是。”

当夜李持酒竟一夜未归,苏夫人等了半宿,不耐烦的睡下了。

直到日次晚间,李持酒才总算回了府中,先去了太太上房,苏夫人总算得了机会,就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了他,又把那从东淑那里要来的金乌佩拿出来,道:“你明日就立刻亲自送到李府……或者去兵部,总之要亲手交还给李尚书才是。”

李持酒答应了,出了苏夫人房中,将玉佩提起来在眼前看了会儿,便又揣入怀中,自己回房。

外头的丫鬟见了他才要通禀,却给李持酒制止了,他拾级而上,进了门,隐隐听见里头有说话的声音。

是甘棠道:“奶奶,这本书可管用吗?”

“不论管不管用,横竖多看点儿书是不错的。”

甘棠道:“要是不顶用,何必费这眼睛?”

东淑道:“你别多嘴,干你的活儿。”

李持酒挑唇,正要迈步向内,却听甘棠又道:“说来那个李大人也是够怪的,按照萧大人的意思,那玉佩明明是很难得的东西,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拿回去呢?”

东淑道:“也许是忘了吧。”

“这我不信,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我的话,只怕一刻不差的就得拿回来呢。李大人那样的人物岂有忘记的道理,何况就算他忘了,还有他家里的人呢,他们当然也会提醒李大人。那个方少奶奶多半是因为这个才着急来的。”

东淑沉默了片刻:“管他什么李大人什么方少奶奶的,横竖给了太太,让侯爷还给他就两清了,跟咱们再不相干。”

李持酒听到这里便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甘棠正在桌边坐着,一边做针线一边陪着东淑,见他进门忙丢下针线站起来:“侯爷回来了。”

东淑也慢慢地放下手上的书。

李持酒更衣洗漱,又随手把桌上的书拿起来看了眼,却是一本《琳琅录》,是关于记载各色古玩珍奇之类的,李持酒笑笑,把书放下,回头对东淑道:“怎么看这个?”

东淑道:“闲着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李持酒道:“是还想再发第二笔横财?”

东淑的心一跳,便抬眸看向李持酒。

李持酒从怀中掏出玉佩在她面前一晃:“要不是李家的人上门来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这件事了?”

“已经跟太太告罪过了,原本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着……”东淑道:“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李持酒道:“原来已经告罪了,那么、那一千两银子呢?”

东淑这才色变,忙抬头看向镇远侯:他连这个也知道了?

虽然当时萧宪交接银子的时候,里间院落除了甘棠是心腹,没有别的,只是萧宪进进出出,他跟随的人又多,给人打听出来也不足为奇。

又或者是萧宪在外头泄露了什么。

东淑吃不准李持酒的意思,便道:“侯爷打哪里听来的?”

李持酒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什么不知道?只是看你跟不跟我说实话罢了。”

东淑脸颊微红。

李持酒道:“我很怀疑那破镜子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不过萧尚书是个识货的,他当然不会做冤大头,既然肯出一千两,那东西只怕还比这个价钱更值百倍呢。”

东淑震惊:镇远侯这方面倒是一阵见血。

李持酒又瞟她:“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东淑狡辩道:“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给,不得不收下罢了。”

李持酒眼中掠过一抹暗暗的笑意:“你又说谎,萧尚书何许人也,以他的身份地位,倘若是他主动出手,岂会只给你一千两。”

东淑哭笑不得:可惜当时跟萧宪交易的时候镇远侯没在身边,不然岂会只得一千两?

她不再做声,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本书道:“既然侯爷不信,那就不必我多说了。”

李持酒一笑:“你悄悄的做这些事又不让我知道,想干什么?”

“哪里是悄悄的,只是不知怎么开口罢了,何况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炫耀的事情。”东淑见他怀疑,心中焦急,“侯爷若是不高兴,我赔罪就是了……以后再也不做这些了。”

李持酒淡淡道:“一面五百钱的镜子……本钱都不是自己拿的,转手就是一千两,这么能干的少奶奶,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奇怪你弄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东淑听他语气淡淡的,仍是不敢放松警惕,这个人性情难测,若给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跑路钱,还不知如何呢。

其实今日这种给李持酒知道了的这种情形,东淑不是没考虑过,也曾粗略想过一番说辞。

故而此刻倒也不至于慌了阵脚,于是东淑虚与委蛇道:“以侯爷的身份,若是娶妻,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但是我当初……身份配不上不说,更也没有什么嫁妆可言,虽然太太不是个嫌贫爱富的,可我心里总是过不去。如今有了点钱,自然是好事,侯爷若想要,我都给你就是了。”

最后一句,却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一咬牙说了出来。

镇远侯听到最后笑道:“你先说你没有嫁妆过来,那么就把这一千两银子当成嫁妆了。我竟这么没出息,要把手伸到你的嫁妆上?”

东淑心中一喜,李持酒又道:“你自个儿得来的银子,只管好好的收着就是了,不管是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或者要给明值留着都使得。就算是给太太知道了,你也只说是我的话——我叫你留着,任何人不能动。”

东淑抬眸看向他,宽心之余,又有些许动容:“侯爷……”

李持酒抬手向她一招,又在床褥上拍了拍:“过来睡吧。”

东淑才松开的心弦又开始绷紧,反而后退到桌边:“侯爷今晚上还是到王姨娘那里去吧。”

李持酒皱眉:“你说什么?”

东淑道:“我……伺候不了侯爷。”她的脸上有些热,声若蚊呐,“是月信到了。”

李持酒拧眉沉沉地看着她,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他似乎起身要走,却终于又回身躺倒,转头见东淑站在原地未动,便没好气地说道:“谁说要动你来着?我奔波了两天累了,赶紧睡!”

镇远侯倒是说到做到,果然安安静静的并无动作。

下半夜稍微凉快了些,东淑才算睡安稳了。

但是睡着睡着,却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她好像在被什么猛兽追赶着,便手脚并用,狼狈地往一座山上拼命的爬,她想要攀上山峰躲避那身后咆哮着的野兽,但是浑身无力,喘气都有些困难。

偏偏那山势也逐渐的变得更加陡峭,东淑心惊胆战,生恐从山坡上摔落下去,于是拼命地攥住前方一块突起的岩石,不敢松开半分。

她喘着气,浑身用力撑着,不敢回头,但耳畔低沉的咆哮声却越来越清晰而急促,震得她浑身战栗,几乎要撑不住了。

就在东淑忍不住想要惊声尖叫的时候,一声巨大的低吼声在耳畔响起,与此同时手中的岩石突然间消失无踪!

东淑猝不及防,大叫了声,整个人往后跌落,自诩必死!

但事实是她并没有坠空,也没有落在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身体仍是安安稳稳的,东淑愣了愣,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正对上李持酒幽黑的眸子。

“侯爷……”东淑诧异,这才醒悟自己是做了梦:自己还好端端地在榻上。

还好,还好!

她刚庆幸这只是梦而已,却后知后觉的发现李持酒的脸色有些怪异。

这会儿大概已经是清晨了,外头天色泛白,光线透过帐子,照的他脸上一抹淡淡的晕红格外明显。

镇远侯的中衣有些敞开,如同那天在岁寒庵般露出了健硕的胸肌,上面隐隐地有些许晶莹汗滴。

东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下移,掠过他的腰间,势不可免的瞅到了几块鲜明精壮的腹肌,肌理倒是很漂亮,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再往下,就是东淑她所不该看见的。

“你、你你……”东淑大惊失色,脸上立刻大红了,颤声道:“侯爷?!”

她惊急之下不知如何应对,只慌张的抬手要推开他,却意外的发现手上仿佛沾了些什么东西,湿湿黏黏的,有些难受。

然后,她吃惊的发现不仅是手上,她的素缎中衣上也殷出了许多处可疑的痕迹,数量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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