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雪的皮肤都有得一拼,但这人的脸上却有一层细细的皮,像是还在蜕皮似的。
“这,这人到底多大岁数了?”袁恒志一脸惊诧的问到。
方峦生看着满脸疑云的众人,微微一笑,“这个人已经五十三周岁。”
“五十三!”
众人一阵惊呼!五十三岁的男人应该是个什么样?恐怕就是十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人就算是再养尊处优也不可能保养成如今这般状态。
“没错,你们不用怀疑,他确实是五十三岁!”方峦生说着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入到了众人面前。
看到那张照片,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比袁恒志还要苍老几分,满脸如同缺水干裂的地皮般的布满深浅不一的皱纹,两眼深陷,目光忧郁,两颊凹陷,一脸的胡茬像是没切割好的杂草。
天呐,顾忧简直不能相信这照片上的人就是如今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这差别也太大了!就连他原本带些斑白的头发,细看下来都从根部变成了黑色。
“这,这是返老还童吗?”高林瞪着那张照片说到。
方峦生没说话却是向张明艺使了个眼色,张明艺微微点下头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就出现在玻璃墙后的病房当中,
走进病房的张明艺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从头到脚穿着一件白色的防护服,一看到这身衣服顾忧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种衣服她见过!
仔细算来那得是一年多以前了,她刚去科研院不久的时候,孙凯玉父女俩毙命的当天,顾忧赶去救孙阿娣时,就是穿这样衣服的人把他们父女两个抬上了送往火葬厂的车。
顾忧眉头微微蹙起紧盯着包得只剩两只眼睛的张明艺,只见他走到病房前,轻轻掀起了那人身上盖着的被子。
那人竟然什么都没穿,或者说,他根本什么也不能穿,他身上的皮肤比着脸上的还要白细几分。
白色的床单上能看到大张大张从他身上蜕下来的透亮的皮,就跟蛇蜕皮时没什么两样,而现在他身上的皮肤似乎已经变得很薄很薄,细看之下都能看到皮肤下最细的血管。
与普通人不同,他皮肤下的血管是鲜红色的,可以说他的皮肤已经近乎透明。
“据我们观察他现在应该是在进行第十七次蜕皮,现在的皮肤很薄,用手一碰都会破,就跟那些蜕皮的生物一样,新生的皮很嫩,但几天之后这层皮就会变得正常,但再过一段时间他又会蜕皮。”方峦生说。
“你是说从他身上的疮包消下去后,他就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胡鹏池问到。
“不错,从病例上那种情况到现在一共是119天,他蜕皮的周期是七天,蜕整个身上的皮是三天,皮肤由嫩到正常时间为四天,之后就会再次蜕皮。我们记录了他每一次蜕皮后的样子,请大家过来看!”方峦生说着走到了会议桌前,又从身上掏出几张照片来。
加上之前那张一共是十八张照片,这个人从一个苍老的满脸皱纹的老头一点一点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他蜕皮期间是怎么维持生命的?”白雪问到。
方峦生冲白雪一笑,说到:“他每到蜕皮后的第四天就会像冬眠复苏一般起来大吃一顿,吃完后再度昏迷进行下一次的蜕皮。”
“那他的意识呢?是清醒的吗?”胡鹏池问。
方峦生摇摇头,“这个不好确定,因为他的眼睛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什么变化?”胡鹏池又问。
“他瞳孔的颜色正在逐渐的变淡,上一次他睁眼的时候,已经快要完全变白了。而且他除了要东西吃,不回答我们任何的问话,所以也很难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清醒的。”方峦生说。
“那你们进去的人为什么要穿成那样?”白雪又问。
“这是因为我们怕这是会传染的病,出于对医生的保护。”方峦生说。
“那你们现在都在用什么药?”包淑芹问到。
方峦生有些无耐的摇了摇头说,“什么药都没用!”
转而方峦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众人一眼,说到,“难道你们觉得他还有必要用药吗?”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是一愣,确实这人除了不断的蜕皮,昏迷之外,他正在从一个老人,变成一个年轻人,或者说是一个少年,
这种变化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
“方大夫的意思是,他这已经不能算是病了?”袁恒志挑着眉毛问到。
“这次研讨会把大家邀请来,就是想一起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大家觉得这种情况到底还算不算是病?”方峦生说。
所有人都沉默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轻易的下这个结论。
第739章 不如直说
“这种事没到最后一刻谁能说得好,说不定这人一辈子就这样了,那这就算是病,也说不定,他哪天蜕变到一定的程度,突然就醒过来变成了崭新的人了,那这不就成了返老还童了!”白雪摊着两只手笑着说到。
方峦生脸上带着浅笑,微眯着的双眼盯着白雪那张漂亮的脸蛋,这个女人长得美,嘴却很毒,别看她没说几句话,可每句话里不是带刺,就是引着其它的人,问些她想知道的问题。
白雪收了手,迎着方峦生的目光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边,高根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在打着什么节奏一样。
她走到方峦生旁边,坐在那里的许峰赶紧给她让了个位置,高挑的白雪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躬下身去,把脸凑到方峦生的跟前,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白雪目光清冷的与方峦生对视着,
“方大夫,我早就说了,我们既然都来了,就别藏着掖着的了,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倒不如直说,这么挤牙膏一样的一点一点的挤有什么意思!”
又是一针见血,顾忧都佩服白雪的气魄,要是换做她,肯定是不敢的。
“呵!”方峦生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白雪小姐未免太心急了吧,现在我也不过是想看看大家的看法!这种情况你们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也一样。所以还是要把各位召集起来,一起研讨不是?”
“哼!”白雪也直起身子,两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我倒是觉得你们心中早就有了定论,这人在你们这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是怎么染上这种病的,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们比谁都清楚。这么半截道的让我们发表意见,你这是信不过我们还想试探试探啊!”
在坐的人都知道白雪这话说的不假,这人身份保密,到现在大家伙连这人的来历都不知道,
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现在大家伙不过是望了一望,连问都还算不上,就让大家伙发表意见,这不是试探又是什么!
“我觉得白大夫说的有道理,这人是怎么得上病的,我们都不知道,也无从判断!”胡鹏池说。
“中医讲个望闻问切,我自问没有看一眼就断病这个本事!”袁恒志也说到。
“我也没有!”高林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
……
大家伙都这么说,顾忧自然也跟着和了一句,但她却发现周松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
方峦生倒也不恼,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叉着放在腿上,玩着自个的大手指头,等大家伙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才重又抬起头来,
“各位既然能来到这,你们所有的底细我们都已经摸得很清楚了。谁有这本事谁没有,我们心里也有数!时间也不早,大家伙先去食堂吃饭吧,下午两点还在这里我们继续讨论!”
说完方峦生起身就走了出去。
白雪长出了一口气,气得一跺脚,“这什么意思,威胁我们是吧!”
她声音不大,但在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各怀心思不知道在琢磨啥。
周松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也走了出去。他这一出去,马志责就说话了,
“看这个姓周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大家伙偷偷摸摸的!”
“可不是昨天他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今天连个屁都没放!”许峰也说。
胡鹏池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走了。
接着袁恒志,高林,杜华强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到最后屋里就剩了马志责许峰还有顾忧和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