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宗这么一激还真有人举了手,顾忧抬眼一看竟是那个几次讥讽过她的王志林。
“这例病症非常的明显,这就是体内寒气重,阴阳不调导至的更年期提前嘛。至于这个肝区的疼痛在面诊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以判定很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导致的。”
马伯宗微微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还有其它人想说吗?”
“亏他还是个什么主任医师,科就是一派胡言!”
宋浩言低着脑袋在顾忧身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就顾忧看来这个王志林虽然说的不全对,但他指出了体内的寒气,这点倒是很贴切。
“那宋浩言,你不妨起来说说。”
马伯宗突然叫了宋浩言的名字。
宋浩言缓缓站起身来,说到:“虽然青色在面诊中多为寒气导致,但这位病人,几个不同的位置都有青色表征,尤其是人中部位。
“一个人的人中部位如果泛有青气,那就说明这人的体内已经有了淤实之症!”
宋浩言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连马伯宗看向他的眼中都透着一丝喜色,
“宿主,看来这个宋浩言还有两下子,这个他倒也看出来了。”灵芝说到。
顾忧心想,这宋浩言能当林亦青的助手,肯定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能说得出这些倒也正常。
“顾忧,你也说说吧!”
马伯宗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顾忧,顾忧顿时一愣,她还没想通那个肝区的疼痛的问题呢,这么站起来她要说什么呢?
其它人见顾忧一脸惊慌的站起来,全都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就她这个乡下来的土丫头,能知道什么啊,说不定连这是什么症都不知道吧。
“俺,俺,俺还没有想好!”顾忧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没关系,想到哪就说到哪!”马伯宗倒是一脸的笑容,因为顾忧是学员中最年轻的一个,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一点医学基础的人,她能坐到这里也是让马伯宗很是意外。
但知道顾忧是张景同送过来的人,马伯宗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一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这几天他格外的注意这丫头,每次课上数她听得最为认真,而且学员交上来的作业里,顾忧的作业也是让他非常的震惊。
没想到这个丫头,对解方论药有着很到位的见解,就好像把所有的中药的药性全部了如指掌一般,有时候方子中出现的一些草药搭配让马伯宗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她总是能用最普通的草药,搭配出最好的效果,这样的手法没个数十载的行医经验根本无法达到。
“嗯,俺认为宋浩言说的就很有道理……”顾忧咬了咬嘴唇,
“切,谁还不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啊,捡人吃过的,没那本事就别在这丢人!”不知道谁冒了这么一句班上的人一下就都笑了。
“笑什么,就算是有同样的意见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马伯宗低声吼了一嗓子。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了先坐下吧,这案例确实有些特殊,下面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坐回到座位上顾忧才算是松了口气,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从学习辩方开始顾忧就有个习惯,只要是她没有完全搞懂的病症绝对不妄下决断,这也是《行医手札》首页上写着的一段话。
马伯宗针对病症一点一点的讲解着,前面的那些判断,跟顾忧的判断完全一样,终于讲到肝区,顾忧竖起了耳朵听着。
“前面我们讲到,用之前的病症推断出这位病人很可能是有了淤实之症,在我们中医中所讲的淤实之症,在西医还有个名字,那就是肿瘤。”
“代入这个新的名词之后,就很好理解了,再加上脉诊的特点,两缓一急,这种脉相多出现在肝区病症的脉相当中,些症脉相散乱,阴脉又重,身体阴气上浮而阳气不降,这些症状都说明这是一例早期的恶性肿瘤肝部转移病例。请大家把书往后翻,看一下诊断的结果!对照自己刚刚的判断总结一下!”
顾忧把书翻过一页,确实像马伯宗说的一样,在中医中是没有恶性肿瘤这个概念的,但加入西医的理论之后,明显这个问题就开阔得多了。
第164章 圈套
而此时马凡静却根本没什么心思听课了,她满脑子都是中午看过的那封信,她猜的不错,信果然是顾忧寄给她的,但信的内容却并不是顾忧写的。
那信上的笔记马凡静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杨建伟的笔迹,信上的内容更是让马凡静像吃了屎一样难受,那竟是一封杨建伟写给顾忧的情书,看那样子还是被顾忧连续继续了之后又写的。
而且马凡静从信里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那个顾忧很可能是杨建伟上大学之前的女朋友,可是这一点杨建伟从来都没跟她提过。
那信上的意思说的明白,是杨建伟一直在喜欢着顾忧,可杨建伟对她说的却是完全相反,一会出来个顾莲一会又出来个顾忧,马凡静心里被这两个名字搅得一团乱,根本没心思听课。
而且她更发现下午杨建伟的反应更加的反常,他总是时不时的再瞅她,一见面就在问她信的事情似乎特别的关心那封信。
本来马凡静看到信后,是想着要跟杨建伟大吵一架的,可是同一宿舍的小姐妹们给马凡静出了个招。
马凡静听了也觉得很不错,因为就算她把信拿出来杨建伟就是咬死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更不能肯定到底是顾忧使坏还是杨建伟说谎。
她这脾气坏就坏在太容易冲动上,这回她倒要用小姐妹们出的招试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想让人当个傻瓜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
所以第一节 课一下,马凡静就捂着肚子去了厕所,教室里她早就安排好了眼线盯着杨建伟,她前脚刚出去没多久,杨建伟果然有了动作,快速的翻了翻她的包,从里面将那封信抽了出来揣进了兜里。
紧接着杨建伟就起身快速的出了教室,走到了楼梯尽头一处没人的地方,掏出了那封信,一看到信封上中医科研院几个大字,杨建伟脑袋里就嗡的一下。
赶紧将里面的信给抽了出来,只看了一眼杨建伟就气极败坏的把那封信给揉成了一团。
这一切都被马凡静留在教室里的室友看了个一清二楚,
紧接着杨建伟把信和信封全都撕成了碎片,扔进了楼头的垃圾桶里,转身跟没事人似的回了教室。
他的脸上虽然平静,但心里早就翻起了波澜,不怪得他放出关于顾忧的谣言也有几天了那死丫头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想今天中午她在食堂里跟马凡静说话的那一幕就很怪异,原来玩的是这一手。
杨建伟刚回到座位上坐下马凡静就进了教室,杨建伟都不知道下午这最后一节课他是怎么渡过的,满脑子都在想着马凡静可能盘问他的种种可能以及他要怎样回答。
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更让杨建伟的心里没抓没挠的,他无数次的偷看马凡静,却从马凡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以马凡静的性格,收到这样的信绝对不会这么平静才对,到底顾忧中午跟她说了些什么?
下午两节课一晃就过去了,顾忧收拾着桌上的书本,心里想着经过这一天的发酵,那封信应该多少都有点效果了,她一会就打算去看看,马凡静和杨建伟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没真本事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靠着跟男人睡觉想一步登天,真让人恶心!”一个女同学站在顾忧的桌边嘀咕了一句。
顾忧微微勾了勾嘴角,她现在根本没工夫理这些无聊的谣言,她还得赶时间去看杨建伟那边的闹剧呢。
杨建伟和马凡静也刚好下课,收拾完东西马凡静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杨建伟虽然心里想了几百种可能,却还是心神不宁的跟在马凡静的身后,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一出教学楼,马凡静就停了下来,回头对杨建伟说到,
“建伟,咱俩去那边小树林走走吧!”
这样冷静的马凡静杨建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约计在他的预料之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跟在马凡静的身后走进了学校里的小树林。
马凡静一直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才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杨建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