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的真香日常(56)

作者:起阿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还能干什么,回家,”

他转头看向她,目光阴恻恻地:

“回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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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谢汀又是半拖半拽,别墅区本就宽阔又人烟稀少,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姜零榆不敌谢汀的力气,被拽进家门了也没有寻到空子逃跑。

“你放开我,谢汀,你这样是犯/罪,你放开……”

她一直在试图抵抗,还用指头去掰他的手,可惜没什么用,眼看谢汀就要关门,姜零榆一狠心,低头就去咬谢汀的手。

“嘶——”

他果然吃痛地皱眉低呼,下意识地松了手;趁这个空当,姜零榆拔腿就想往外跑,刚踏出一步,就被从后面拦腰抱住往后拖。

她心里怕的要死,又去掰腰间的那只胳膊,嘴里还在咒骂: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不要跟你过了,离婚,离婚!”

她当时也是太过害怕了,离婚二字脱口而出的一瞬,她心里就下意识有些后悔,身后的人也明显愣了一下,身体都僵硬了。

可还没等她些许的愧疚涌上来,忽然嘴巴鼻子被一应捂住,有刺鼻的气味传过来,她心下一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零榆起初还呜呜地叫着,两手都去掰谢汀拿着帕子的那只手,可后来明显渐渐失去了力气,身子也越来越软地靠在谢汀身上。

谢汀站的笔直,从头到尾都没出声,此刻他双眼空洞无神,却还是死死地捂住姜零榆的口鼻,直到怀里人彻底没了意识,软软地瘫在他身上,谢汀面无表情地紧咬着牙,眼尾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滚落下来。

“为什么要说离婚?为什么……”

他极低声地呢喃着,双眼无神如鬼魅般,埋在她脖颈间低语的样子,无比渗人。

无人应答,他就抱着她坐到地上,歪着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小幅度摇晃着身体。

——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来跟他争夺他的零榆了,他很有安全感,她永远都只能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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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零榆整整三天没有去上班了,孟肖让陶蓉蓉去给她送手机和那些落下的东西,顺便看看人怎么样,陶蓉蓉回来就说,她去的时候零榆在午休,她趁姜零榆的丈夫没注意掀开被子看了几眼,也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但随后不就孟肖就收到了姜零榆的道歉赔偿和辞职短信,邮件也收到了辞职报告。说是因为家庭原因,无法继续上班了,孟肖便以为是她丈夫的意思,而她妥协了,但因为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好多加过问,否则可能更要加深误会,只能批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九月。

约摸傍晚五六点钟,一辆外表低调的黑车沿着京郊公路,徐徐开往人烟稀少的郊区。

不消十分钟,车就在一座欧式别墅前停下;从驾驶座下来个西装革履的清俊男人,毕恭毕敬地开了后座的车门。

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狭长的凤眸稍顿,这才整了整西装,从车上下来。

方才开车门的男人朝他点了点头,复又打开前门,开着车拐弯儿,顺着来时的路,扬长而去。

那男人五官很漂亮,之所以用“漂亮”一词来说一个男性,实在是英俊二字,已经无法形容。

他身姿颀长,气场稍有些凌冽;站在别墅门口良久,却迟疑着,一直没有进去,甚至钥匙捏在手里,也并未抬手。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男人眉头轻皱,眼里流露出几许不甚明显的痛色。

他不着痕迹地舒口气,这才插上钥匙,捏着门把用力,轻轻推开了们。

男人站在玄关,抬着眼皮,往屋里瞥了一眼。

很安静,落针可闻的那种静。

不太寻常。

他记得昨天这个时候,她很闹腾的,摔盘扔碗,砸了他满身淤青也没有收手。

他慢慢往里走,做工考究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走近了看,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儿,面容平静,但眼神呆滞;穿着颜色温柔的棉麻长裙,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儿。

相较于男人的容光四射,女孩儿的外表就略有些乏善可陈,甚至因为没有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看起来格外阴沉。

她面前的长方玻璃桌上,放了一个花纹精致的青釉花瓶,里面错落有致地插了几只花,花色亮丽,为这清冷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暖意。

“零榆……”

能听的出来,男人轻唤这声,虽低沉,却带了许多隐含其中的期盼;可惜话音落下许久,他唤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提回应他。

周遭气氛很诡异,过于平静,但这两人住一起,相处着,竟像陌生人一样。

男人垂了眸子,踱步走过去,矮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

他伸出双手,骨节修长,力度不大,把女孩儿原本放在腿上的手拉下来一点儿,大掌包裹,轻轻摩挲。

“今天怎么不吃饭?”

“是不是阿姨做的不好吃,还是你吃腻她做的了?”

男人得了冷遇,丝毫不恼,那张绝色容颜勾着笑,抬着脸,几温柔地询问;他待她,像是相爱已久的妻子,她却双瞳无神的,好似他是空气。

“还是说——,胃口不好,不想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他仍很有耐心,甚至带了一丝哀求的意味,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男人,会如此低声下气。

女孩儿仍是没什么反应,但却使了力气,轻轻把手抽回来。

男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几次三番被视作无物,竟然还是面不改色;甚至因为女孩儿出乎意料的顺从,他眼里柔情似水,看起来心情很好。

女孩儿迟迟不应,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了桌上的插花,

“这花儿是你插的吗?真好看。”

他还在自说自话,且沉浸其中,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

“零榆,你要是喜欢插花,我明天差人送来,很多品种,你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谢汀。”

女孩儿突然出声,打断了男人的话,她声音柔润,此刻却带了一丝沙哑,

男人笑盈盈的,被打断也没有任何不悦,他一眼不错地盯着女孩儿,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想吃饭,也不想插花。”

她语气冷然,说的斩钉截铁,垂下的眸子带着丝丝缕缕的厌恶,俯视着他——

“我只想离婚,离开这鬼地方。”

谢汀眼皮微颤,面上的柔情好似有些绷不住;即便听了不下百次,她再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他还是心如刀绞。

男人的脸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他直起腰,慢慢站起来——

“零榆,我先去给你做饭,你好好休息一下,别再胡思乱想。”

他语气不复方才那么温柔,但还是隐忍着,且显而易见地逃避着她的话。

在谢汀转身的一瞬,桌上的花瓶也应声而落——

“砰——”

极清脆的碎裂声,像某种特定的□□,一经引爆,每日都会上演的战争就又开始了,

“你就是个疯子!谢汀,你不得好死——”

男人背后,女孩儿极其恶毒的咒骂出声,咬牙切齿。

几个月了,她再也受不了了,终于彻底决定要和他离婚,但他迟迟不愿意,她工作也被他辞了,整日待在家里和他周旋离婚事宜和吵闹,却被困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谢汀缓缓转过身,看着面前一脸怨恨的妻子;他心里疼到麻木,身上那些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是疯子?”

他左手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忽而低头笑了——

“你知道我今天去干什么了吗?”

他抬眸看她,看着面前情绪不稳定的妻子,

“我去见了上次给你看病的心理医生,你得抑郁狂躁症的确诊病例单,现在就放在我车里。”

他吸着凉气,说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话,用互相折磨产生的强烈痛楚,去遮盖内心深处的无奈。

“你胡说——”

她终于崩溃出声,扯着嗓子哭叫着,是为面前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也为她绝望无奈的处境。

“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你们都疯了,你们这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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