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儿+番外(29)

作者:奶油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进了屋,绿莺端了茶水进门。景昭从绿莺手中接过茶盏,抬眼间瞥见正低头听鹌鹑说话的卫燕喜还站在门外,当下抬了抬手:“行了,出去吧,让燕喜过来。”

绿莺应了声是,退出门外。

不多时,卫燕喜进门来。

“关门。”景昭吩咐道。

她听话地关了门,跟着人进到内室,见景昭揉了揉额角,便知情识趣地走上前替他按着穴道。

她手有些凉,景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手按住:“怎么这么冷?”

“没什么。”卫燕喜想了想,又补了句,“可能是吓到了。”

景昭意外地挑了挑眉,问:“为什么?因为我让人把他们三个差点打死?”

卫燕喜垂眼,动作不停:“不是,是因为太平。”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景昭已经有些记不得太平的脸。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等着她解释。

“太平这个人,是有点小心机,但我没想到最后真的会是她使的计。”

“张仆说,她比那个鹧鸪和你的关系好一些?”景昭漫不经心地同她闲谈起来。

卫燕喜如实道:“比较起来,是的。只不过最早也是她先对我动过手。”

景昭生出点兴趣,追问道:“所以,昨晚你翻来覆去不肯睡,就是在想是不是她在背后动的手?”

卫燕喜叹了口气:“嗯。我猜到是她了……没想到会被王爷证实。”

“我以为,她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举动,帮你一下子去掉两个劲敌,你会觉得开心。但是看起来,你反而很惋惜?”

卫燕喜下意识回答:“我又没打算睡王爷你。”

她说完,看着面前的景昭,心里咯噔了下。

景昭屈指敲了敲桌案,冲她笑:“本王果真不如你藏在床底下攒的那一罐子的钱?”

“王爷怎么知道……”

景昭哼笑:“你平日里殷勤地做事,每次得了点赏钱都立即藏起来,要不是我让人帮你看着,你床底下那个罐子早被人偷了。”

王府里手脚不干净的人当然也有。下人之间的小偷小摸有张仆管着,只要不伸手进他的屋子,景昭向来不会过问。

得知她在床底下藏了个罐子,里头是攒的月钱和赏钱,他就立马想起来那个五年之约。

“已经想好五年后出府要做什么了?”

“会做一些吃的,大概先支个摊买买面、馄饨什么的。”卫燕喜抿抿唇,“或者看看那些专门跟姑娘、妇人做生意的铺子要不要女伙计,我可以帮着卖卖东西。等攒够了钱,盘家店,自己做点营生。”

“你倒是把什么都想好了。”景昭垂下眼,“不打算嫁人?我可以帮你挑个好人家,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好好嫁过去相夫教子也不错。”

其实这是个好主意。

但卫燕喜还是摇了摇头。

在这个世界里相夫教子这种生活可能适合任何人,但起码的,不适合她。

万一嫁了个不好相处的人怎么办,难不成他秦王还负责售后“三包”,包修、包换、包退?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她一摇头,景昭就知道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莫名的心底生出一点不喜,刚才还觉得按得舒服的额角越发胀痛起来。

“出去吧。”他挥开她的手,起身走到床边宽衣解带,“累了一晚上,我要再睡会。”

卫燕喜又不是傻的,当然看出他这是生气了。

不用想也知道,要是她这个时候真出去了,指不定这人又要莫名其妙对她摆上几天脸色。

虽然上回那几天是挺清净的,但是……

一想到自己的钱罐子可能存不满,卫燕喜的危机感陡然上来了:“我伺候王爷就寝。”

她突然献殷勤,景昭心底那股子气顿时没了,手指戳在她额头上,把人往外赶:“再不走,我抱着你睡了。”

卫燕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就听见他接着说了句:“昨晚真应该把你扒光了丢出去,省得睡着了都翻来覆去闹得人不安生。”

卫燕喜:“……”

行吧,是她的错。

这天之后,卫燕喜就再没在王府里见到过太平。

听说是和麻鸭一起被赶出了秦王/府,连带着麻鸭在厨房帮厨的娘也被辞退了。

东屋那头,只剩下白练和鹧鸪两个人。

鹧鸪也是挨了板子的,养了约莫有一个月这才能下床走动了。

她被破了身,既不可能做景昭的妾,也不可能嫁给麻鸭,养伤的一个月里,她寻过几次死,不过最后都被救了回来。

后来,还是张仆在外面挑了一个老实本分的鳏夫,让俩人见了面,互相点头后嫁了出去。

到这里,这一桩事才算彻底结束。

鹧鸪嫁出去没多久,卫燕喜从西屋正式搬进了正院。

她有独住的一间房,但作为一个十分得王爷宠爱的“通房”,大部分时间还是睡在景昭的屋里。有时是脚踏,有时是床,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床伴”。

不发生□□关系的那种。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秉着这个理念,卫燕喜成功地适应了和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样的……窘境。

因为前一天夜里她睡梦中踹了景昭一脚,这天就寝的时候,卫燕喜果断选择了脚踏。

坐在床上的景昭冲着她冷笑一声,躺下就睡。

可惜,这一晚注定谁都不能一觉睡到天亮。

城外才有人敲过三更天,正睡得香,卫燕喜被人拉住小臂,从脚踏上一把提了起来。

她愣了下,衣领半敞,露出细长的脖颈和锁骨下微微隆起的圆肉。

景昭“啧”了一声,握紧了她的手,颇有些遗憾地挪开眼:“跟紧了,别发出声音。”

第24章

她其实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卫燕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跟着景昭的步伐绕到了床后。等景昭举着火折子,蹲下身,敲开地上一块颜色与周围并不不同的板材,她才恍然发现,这里头居然有个密道。

“走!”景昭抓住她,当下就往地下走。

她回头看着景昭将板材重新盖了回去,这才由他领着,继续往前走。

地道很矮,墙面上似乎是凿了气孔,火折子点亮了入口处插着的一支火把,有风还能把火焰吹得左右摇晃。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虽然不重,但依稀可闻。

“人不见了……”

“都找过了……”

“……没有密道!”

“没有人……”

脚步声很杂,还有好几个说话的声音。因为是在地底下,卫燕喜没法听清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但这些人进门前,她半点声音都没听到,王府的守卫和轮值的丫鬟仆役也没有发出半分警告,显然是避开了那些人,目标明确地翻入了景昭的卧房。

“走。”

景昭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地道很矮,又很狭长,来往只能过一人。卫燕喜一直被牵着手走在后面,即便抬头去看,也只能瞧见面前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

不知道走了多久,景昭停下了脚步。

卫燕喜探头,就看见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堵墙。墙面厚实,没有任何雕花。然后,景昭松开手,伸手在墙面上拍了一下,也不知是碰到哪里的机关,墙慢慢向上打开了。

那里头,显然不再是地道这么简单。

那是一个大大的底下暗室。

左边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张舆图,借着被依次点亮的烛光,卫燕喜清楚地看到上面写了“大靖”两个字。

墙下是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着沙盘,沙盘上精细地做了山地丘陵,还有河流湖泊各类地形,一边还有兵马造型的小人偶。一面巴掌大的“秦”字旗,就插在沙盘正中。

右边靠墙摆着一个又宽又大的书架,上头的书比起疏云斋书房里的那些,只多不少。

当然,也和疏云斋的一样,乱糟糟的,搁哪是哪。

卫燕喜随手捡起一本,是讲如何锻化铁器的。

看不懂。

景昭看卫燕喜注意到书架上的书,随手拿起一本就近的,塞进架子里:“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那院子里的其他人……”

“不出意外,都被下药迷倒了。”

尽管脑海里想着“警察说过没有迷魂药”,但下意识地,卫燕喜还是相信景昭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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