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姜丛凤突然低声道:“您对妾身这样好,妾身不能给您生孩子也觉得愧对与您,若您真要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妾身其实不会阻止更不会霸者您,只是今儿妾身实在气得狠了,才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眸色幽幽:“若本王真的去睡了其他女人或者和其他女人生了孩子,你一点也不会生气不会伤心?”
姜丛凤想了想:“难受肯定会有的,虽说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明明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为什么要求女人只能想着一个男人,男人却能左拥右抱?后院的女人们又有几个真的不在意呢?只不过世俗规矩如此,大多强忍痛苦罢了。”
又自嘲道:“您也知道妾身之前是个善妒的,后院十几年只妾身一人,那时妾身看着别家夫人与姨娘勾心斗角,或谁家侍妾又生了事,虽嘴上安慰她们,可心里也不无得意,可谁知道呢,妾身得意的下场竟是这般惨烈。所以现在妾身便不想那么多了,妾身会尽心管理后院,只要您好,只要王府好,您想怎么做,妾身都会支持。”
英亲王心中有些沉闷,不由苦笑:“难为你这么大度。”
他身上热乎乎的,冰冷的身体也渐渐缓和起来,姜丛凤有些昏昏欲睡,闭上眼睛窝进他怀里,闻言笑了笑:“不大度,就得为难自己,为难这后院的其他女人,那样太累了,妾身也怕了……”
听她声音低沉下去,英亲王没说话,静静等她睡着。
好一会儿没听见声响,正以为她已经睡熟了时,却又突然听见咕哝声:“王爷,不如等父兄热孝后,我们试一试吧,万一妾身还能生呢……也许真能给您,生个……儿子呢……”
她以为自己一直不碰她是因为热孝?
昏暗的灯光照不进他幽深的眸子,他被她的甜香缠绕着,被她紧紧抱着,本该温暖的,可却觉得冷得很,心脏里好似有冰锥一根一根扎出来,扎得一阵阵疼,扎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会像现在这样乖乖缩在他怀里而不是退避三舍吗?
手里不由自主加了些力道,睡熟的人隐隐有些难受,不由轻哼出声,英亲王一惊,忙放松了些,垂眸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悲凉地笑了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行云阁。
孟欣竹早早梳妆打扮好,想到那人今晚会来就忍不住脸色绯红,眸色水润,娇羞不已。
然而等到天黑透了也不见人来,孟欣竹心中难免忐忑,瑞元忙安慰道:“侧妃放心,王爷许是有事耽搁这才回来晚了,奴婢的人一直看着的。”孟欣竹也只好点点头。
这时唐嬷嬷端来她一直在喝的养生汤,孟欣竹摆摆手:“今晚不喝了,这汤药气太重了。”
唐嬷嬷慈爱地笑:“您喝了之后漱漱口再用两粒蜜饯甜甜嘴儿,哪会有药气?您小时体虚,这可是夫人一再叮嘱奴婢要看着您每日都喝的,可千万别浪费夫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孟欣竹无奈,只好接过去快速用了,让瑞元赶紧端来蜜饯,唐嬷嬷见此欣慰地笑了笑,垂眸收拾好汤碗端了出去。
瑞元端着一叠蜜饯快步走回,激动道:“侧妃,王爷回府了!”
“真的?人呢?”孟欣竹心头一跳,忙接过蜜饯嚼碎了咽下,又漱了口,瑞元道:“回了主院,不过有林嬷嬷在想必一会儿就来了!”
孟欣竹激动地扭紧了手帕,忙起身整理好衣裳,又让瑞新拿过镜子看了看妆容,这才心情忐忑地坐回去,挺直背脊,嘴角含笑等着英亲王前来。
然而,英亲王进了梧桐苑后一直不曾出来,瑞元使人去打听,回来说王爷将林嬷嬷狠狠训斥了一顿,林嬷嬷害怕,已是不敢再劝了。
孟欣竹又气又恨,忍不住红了眼眶:“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使了什么迷惑人的妖法!”
瑞元无奈叹息:“娘娘,不如就认命吧,您也看见了,有她在王爷连太后的话都敢违背,您又能如何呢?”
唐嬷嬷冷冷看了瑞元一眼,后者不以为意转开目光,唐嬷嬷劝道:“娘娘,如今您已经嫁到王府,往后机会多得是,大可不必如此急迫,说不得反而将王爷给推远了。不若改一改法子,用些怀柔手段,多多关心王爷和长乐的衣食住行,叫王爷看见了您的好,这天长日久的,还怕王爷不明白您的心吗?”
孟欣竹腮边挂泪,细细咀嚼这番话,忍不住抓住唐嬷嬷的手:“嬷嬷说得对,我得让王爷看见我的好,还有长乐,我也得抓紧了他才行。”
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第二日一大早英亲王就派人到了行云阁。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娶了个憨老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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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多宝宝都喜欢看又飒又爽的文,作者下一本写写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么么大~~~
第31章 喜讯
来人是齐渊, 传达英亲王的命令:“若孟侧妃不愿遵从王府规矩和王爷的命令,做不到安分守己, 就请孟侧妃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孟欣竹的指甲狠狠刺进掌心肉里,忍了许久才不至于失态,抬起头时眼眶却一片猩红,她尽量平静道:“妾身明白了, 往后定会遵从。”齐渊见此没说什么告辞离开。
见她脸色极差, 唐嬷嬷不由担心道:“娘娘?”
孟欣竹翻开手:“包扎一下。”手掌上两个月牙形的伤口正往外沁血珠子,唐嬷嬷等人见了不由惊呼一声,忙拿来外伤药膏给她清理包扎。
唐嬷嬷边包扎边心疼道:“娘娘, 您这是何苦呢?这得多疼啊!”
疼?怎么不疼呢, 可这伤口再疼,也不及她此时心里的疼。
原本还想着一步步来, 叫他看见她的真心,可他呢?听从那贱人挑唆步步紧逼, 如今竟还威胁将她送回富安侯府?到那时,她孟欣竹的脸面、她们富安侯府的脸面就真的丢尽了!可见他是铁了心的厌恶她,被那贱人蒙蔽了双眼, 看不见她的一丝好!
她呵呵冷笑, 眼泪早被熊熊怒火烧干,眼底一片冷漠荒芜,既如此,她还用顾忌什么。
下朝后,英亲王求见元盛帝。
皇帝问他:“怎么?案子有进展了?”
英亲王笑了笑:“您也知道那背后之人不简单, 哪有这么快,臣弟今儿个来是有私事。”
“私事?你现在一门心思放在那案子上能有什么私事?哦,对了,听说你媳妇儿昨个被太后召见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甚大事,不过是长乐和昌平几个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您也知道姜氏身份尴尬,太后难免会问两句。”
皇帝笑看他:“真这么简单?”
这宫里又有什么事能瞒过皇帝的眼睛。
英亲王不由苦笑:“让您看笑话了,姜氏昨儿的确受了些委屈。您也知道管宗瑶那霸道性子,总是逮着机会为难姜氏,她人笨,也不敢对长公主做什么,回去之后却以泪洗面。臣之前答应了姜大夫会替他好好照顾女儿,总要做点什么才好。”
皇帝好奇:“那你想做什么?”
“臣想着,既然管宗瑶如此在乎姜氏和那姓屈的过往,不如向您求一道赐婚圣旨,让他们两个尽快完婚,如此,管宗瑶也就没理由再揪着姜氏不放,臣弟府上也能安宁些。”
皇帝挑眉:“你确定是为了堵宗瑶的嘴而不是掐断你媳妇儿的念想?”也难怪皇帝会这么想,毕竟姜丛凤和屈文霍十几年的夫妻,和离却还不到一月,怎么可能将以前的事断的一干二净。
姜丛凤原本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忘记往日情谊,可奈何屈文霍作孽太多,如今也只剩恨。但皇帝不知这其中内情,英亲王却是清楚的,但他并不反驳,反而避开皇帝探究的神情,脸色紧绷,极快否认道:“皇兄您说笑了,姜氏如今已是臣弟的王妃,又怎会还有其他念想。”
见他这副‘憋屈’的模样,皇帝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好笑摇头,道:“但就算如此,朕也得问过宗瑶的意愿才行。”
英亲王道:“她与那姓屈的私下来往两年有余,可见也是动了真心的,皇兄不如就成全她,只当给她个惊喜罢了。”
见他固执,元盛帝不由好笑,意味深长道:“看来这道旨意的确是皆大欢喜,你从来不主动求朕些什么,既如此,朕便如你的愿吧。”说着招俞公公上前研墨,大笔一挥一篇洋洋洒洒的赐婚圣旨就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