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脸比命重要的裴钊,还不如杀了他。
那结果,可想而知。
但这一切,和我已经没任何关系了。
傍晚的时候,我在房间内被憋的有些难受了,打算出去透透气,护士看见我出来,也立刻跟了上来。
我没阻止。
这是薄止褣的交代。
结果,就在我朝着电梯走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薄琯琯,薄琯琯站在楼梯口,阴沉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
“果然是你。”薄琯琯阴森森的说着,“黎夏,我小看你了,竟然能让我哥站在你这边,难怪这段时间,任何事情我都不顺,因为你在背后从中作作梗。”
我安静了下:“薄小姐,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少给我装。”薄琯琯冷笑,“做了婊子,就不要立贞节牌坊,真的让人做恶。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我不说话。
和一个愤怒的人争吵,本来就是不明知的做法。
更不用说,薄琯琯的身份还显得敏感。
我以为薄琯琯会继续和我纠缠下去的时候,薄琯琯竟然放弃了,我微微一怔,看着离开的薄琯琯,甚至我还可以感觉的到她的怒意。
我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护士显然也被吓的不清:“薄太太,我要去通知薄总吗?”
“不用。”我拒绝了,但是也下意识的承认了薄太太的称呼。
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薄止褣说过的话,嘴巴是在别人身上的,但是我知道,我很享受这样的叫法。
这样的期待,是在不经意之间,一点点的把我给彻底的吞噬了。
但是,我想出去透气的想法已经被薄琯琯彻底的搅没了,我转身会了病房,护士不敢多说什么,陪着我回去了。
而后,护士离开,病房内就剩下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
入夜。
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薄止褣的身影出现,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但是我没给薄止褣电话。
我心里下意识的认为,薄止褣可能是被薄琯琯给绊住了,薄琯琯没冲着我发飙,不代表薄琯琯回了家,不会给薄止褣添堵。
而我虽然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要离婚证没拿到手以前,我终究和裴钊还是牵扯不清的。
不管哪一点,我都没办法站住脚跟。
这一晚上,我辗转反侧,都没能顺利的入睡。
一直到天亮,我才睡了一阵。
而第二天一早,李旭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礼貌的打了招呼,李旭给我扮了出院手续,而后就把我送回了薄止褣的公寓。
全程,李旭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几次想问李旭,薄止褣的行踪,但是最终我也没问出口。
我什么立场来询问呢?
我也从来不认为,薄止褣是一个愿意被人问行踪的人。
最终,我选择了老老实实的闭嘴。
一直到回到公寓,李旭才第一次开口:“黎小姐,入职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薄总说,这一周您继续休息,下周一的时候就可以到公司上班,策划部我已经交代过了,您直接去找策划部的总经理。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所有的对话,再公式化不过。
“好。谢谢你。”我礼貌的道谢。
李旭没多说一句话,朝着我点头示意,而后就离开了公寓。
我关了门,没说话。
这一周的额住院,恍如隔世,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而薄止褣在我出院后,就没在我面前出现过,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哪里也没去,佣人会准备好每天新鲜的食材和餐点,我根本不需要操心。
一直到我看见新闻,我才知道,薄止褣去了美国签约,薄氏已经成功的拿到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代理权。
那个站在人群里,矜贵疏离的男人,却永远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我的心,沉沦的不能再沉沦。
一个女人,要喜欢上一个男人,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内,彻底的把自己给吞噬的一干二净,连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我自嘲的笑着。
但是,却对这样的反应,无可奈何。
和薄止褣靠的越近,那种吸引,就不可避免。从心里到身体的契合。更不用说,在医院的那一周,薄止褣对我的嘘寒问暖。
我真的,胡思乱想了。
忽然,公寓传来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安静了下,下一秒,脸上就浸染了兴奋的神色。
因为能出现在这个公寓里的,除了薄止褣,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我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走到门口开了门。
结果,我打开门的瞬间,我却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我面前的,不是薄止褣,而是薄战。
那个在海城商界声名赫赫的薄老爷子。
我深呼吸了下,不卑不亢的看着薄战,并没装作不认识,而是规规矩矩的打了招呼:“薄老太爷,您好。”
说完,我就让了一个道,从鞋柜里那了一双拖鞋出来,恭敬的摆在薄战的面前。
而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薄战深沉的看着我,从上而下的打量我。
我被薄战打量的有些胆战心惊的,但是我却仍然把腰杆子挺得很值。
“你是黎夏?”薄战在问我,“是裴家的媳妇?”
这话,听起来是疑问句,但是我却知道,这是肯定句。
在之前的餐厅里,薄战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怀疑我的身份,我可以肯定,是薄琯琯去薄战那说了什么,所以才让薄战亲自出现在我面前。
薄战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女人毁了他最得意的孙子,自然是要出现在我面前求证。
只是,薄战的段数就很高,不会开口就骂,而是循序渐进,让你走进他的陷阱里。
我没否认:“我已经和裴钊办了离婚手续。”
“然后呢?”薄战看着我,反问。
我给薄战端的水,薄战就这么放在面前,一口都没喝。我知道,这样的白水是不可能让薄战看上眼的,只是,该做的礼貌,我不会忘记。
我没求着薄战,也没说任何辩解的话,只是很安静的摇头:“并没然后。”
“琯琯吵着要嫁给裴钊,我是真没想到,裴钊的老婆竟然和阿镕牵扯不清。”薄战说的严厉,那眸光越发的锐利。
何止是薄战没想到。
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但是,面对薄战的质问,我的回答却始终不卑不亢:“我感激薄总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我。”
薄战没说话。
我也清楚,薄战要我的一个表态。
“薄老太爷如果是担心我想高攀薄总的话,那么,还请老太爷放心,我几斤几两我,我比谁都清楚,我不会做这样不知量力的事情。”我淡淡的说着,“薄总也不会这样没了眼光。”
我以为我说的这话,总可以让薄战放心了。
薄战不信任我,但是起码要信任薄止褣。
结果,薄战看着我,冷笑一声:“阿褣有时候的眼光是真的不太好。”
我下意识的觉得薄战是在骂我,但是细细听薄战的话,却在这样的字里行间里,我隐隐又觉得,薄战说的是另有其人。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薄战的话再一次打破了我的思绪。
“黎夏,这个海城想嫁到薄家的女人多的是,阿褣以后的太太必定是门当户对的,而不是你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
薄战的话异常的刻薄:“阿褣要和你怎么玩,那是阿褣的事情,我不会管。但是,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才可以活的更长。”
我没说话,安静的听着薄战训话。
“阿褣年底要结婚,我想阿褣对你的兴趣也不会太长久。”薄战冷笑,“你若不是这张脸,呵——”
说着,薄战倒是没继续说下去:“我听说,你的能力不错。你如果愿意主动离开阿褣,那么我可以给你在薄氏的美国分公司安排职位,你的能力在那边,可以大展身手。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还是有自己的事业,我想孰轻孰重,你很清楚。”
薄战说着,那眸光却从来没离开我,眼神锐利的可怕:“黎夏,这个条件的成立,是你主动离开阿镕,而不是被阿镕抛弃,或者我再一次的找上你。”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一直到薄战说完,我才恭敬的应着:“我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