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昧：“被揭走一张脸怎么算的上是小事。”
我：“苏昧，你知道三无吗？”
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换颜馆的主人是三无，为何变成是苏昧的了，那个可以在大雪天手拿折扇，身穿红衣，笑得邪魅娟狂的男人，在我魂魄不全，丢失记忆的时候，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昧听到我问三无，愣了愣后：“三无神君早就仙逝了。”
我：“怎么可能，三无不是上古时候就存在了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先逝，当年他把望月台砸了都没事，以他的神位，谁还能为难他，谁又为难的了他。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活了，可是他那样一个浪荡公子，怎么会轻易不想活了呢？”
虽然我表面说着不相信，可是我看着当年三无在我肩上留下的格桑花的标记已经暗淡的快要看不清了，我说话的声音就不自觉的带了一种悲伤的感觉。
司命星君：“苏昧神君说的确实是事实，当年你在幻境中魂飞魄散后，三无神君就闭关了，大概过了一千年，七十二声钟声响起，百兽齐声哀鸣，三无神君就仙逝了，尸身葬在无妄海。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那日三无神君换掉了一直在身的红衣，一身素白，嘴角带着微笑。”
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苏昧：“怕是不行，天君派了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我：“你是怎么得到换颜馆的，你见过三无吗？”
苏昧：“我没有见过三无神君，只是因为我是画皮师的缘故吧，好像理所当然的一样，天君把换颜馆给了我。并且留了那句九层天上有个换颜馆，只画无面脸，易容先换脸。说这是三无神君留下的话，不可更改。”
我的魂魄不全，要不是听到换颜馆三个字，我压根就不记得三无了，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事被我遗忘了，关于三无，关于幽冥司，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心口有些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我：“司命，你知道三无的红衣在哪里吗？他最宝贝他的红衣了，你说我要是拿了他的红衣，他会不会回来骂我，我好像还没有进过换颜馆呢，当初他还跟我吹牛，说自己能画出来六界中最美的脸，可是他根本不会画画。”
司命星君：“凤诀，你先不要伤心，你如今魂魄不全，尽量不要牵动情绪，过往的事先不要刻意去回想，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把苏子清的命格走完，把你的脸找回来，不然你会遭到反噬的，你本来就是诞生于六界怨念的黑暗之花，你的两张脸，一面为善，一面为恶，相互制衡，怨念越深，你的能力就越强，如今你的两张脸都丢失了，失去了制衡能力。幽冥司马上就要冲破结界，到时六界大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以为我只能好好的在苏子清的身体里呆着，不能说话了，我便假装昏了过去。
司命看到苏子清掌握了主动权昏睡了过去，对着苏昧说道：“神君为什么不告诉凤诀关于三无神君的事情，我记得神君不但见过三无神君，而且还很熟悉。”
苏昧：“难道你希望她想起来那么多，想起来她的那一张脸是怎么丢了的吗？”
司命星君：“那一张脸不是神君你的亲妹妹亲手剥去的吗？只不过她的运气不好拿走的是恶之脸，受到了反噬。”
苏昧：“我妹妹的事，我会处理的。”
司命星君：“那易容换颜，魂魄取之呢，你也是不打算说吗？凤诀她有知道的权利。”
第16章 并蒂双生，天意弄人
苏昧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司命星君经常被打，因为知道的多，还封不住自己的口，比如此时，明明自己不想去提换颜要取走魂魄的事，司命偏偏不让自己跳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那些女仙也好，女妖也好，换了脸之后脸可以保持那么久，那是她们自己的魂魄贴合自己的脸的原因，自己的魂魄为引子原料，画师用画笔画在无面脸上，收笔之时，容颜即可永久保存不变。
当初三无仙逝后，此法就被封印了，所以旁人才会不知道可以易容换面的事。
凤诀的魂魄本就是不全的，断不可再取走她的魂魄，所以自己在跟她说换颜馆的事情的时候，就特意略过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司命竟然会对这件事穷追不舍。
苏昧有些不悦的对司命星君说道：“这事我自会解决，会给凤诀一张好的面容的。”
司命星君：“神君莫要动怒，那三无神君的事呢，他应该有东西要你转交给凤诀的吧，所以你这个也不打算告诉他吗？凤诀知道的话，也许她可以有办法让三无神君归来呢，毕竟她是怨念的化身，可以……”
苏昧：“司命星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做神仙呢，还是糊涂点好，比如对现在的事，你可以假装不知道。”
司命星君：“神君知道为什么小神一直可以呆在司命星君这个位置上吗？知道为什么我能跟凤诀做上万年的朋友吗？就因为我对任何事都有颗执着追求真相的心，就比如三无神君的事。”
苏昧：“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提三无的事情吗？”
司命星君：“苏昧神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西方有神兽，据说月圆之夜身体会一分为二，据说修炼千年以后可成神，这一分为二的身体不会有之前身体的记忆，除非两人在月圆之夜把身体交换，可找到之前的记忆，据说这一分为二的身体修炼成功的话会成为天上的神君，修炼失败的话，会进入炼狱司，焚烧九九八十一天，如果没有魂飞魄散的话，就会成为一代妖王。妖王的耳后会有炼狱司留下的标记，并且任何术法都不能遮盖住。”
苏昧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到：“我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提三无，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司命星君：“我就是在跟你说你不愿意提三无神君的原因啊，你看我们提到三无神君的时候都会尊称一声三无神君，而你苏昧神君，却是直呼其名，是不是很奇怪，就好像你们两个很熟悉。熟悉到可以直接喊对方的名字，熟悉到共用一个身体，我说的对不对，苏昧神君，哦，不对，应该是少无神君。”
苏昧听到少无的名字时候身体僵硬了下，缓了缓心神：“什么少无，我是阎君的儿子，苏昧，这个是整个六界都知道的事情。”
司命星君：“神君先不要着急，听我细细跟你说来，你看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苏昧神君就是少无神君，你先不用急着否认，也不用说什么两个相差了很多岁之类的，我听过一段传言，阎君的儿子自幼身体虚弱，不见外人，阎君的女儿，身体健康，却天生无面。两个是一母同胎，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可是神奇的事发生了，两个都活了下来，阎君的女儿无面依旧无面，而阎君的儿子不但身体变好了，连原先没有四肢只有身体跟脸的情况也变了，完全一个正常人的模样，而此时妖界新任的妖王不见了。”
苏昧：“不能是找到了神医看好了吗？”
司命星君：“药君都看不好的病，还有谁能看的好？说来也巧，妖王不见了后，三无神君也开始避世了，后来就是阎君大喜，宣布大摆筵席七天七夜，庆祝自己的儿子身体康健，可那日后阎君的儿子耳朵后方就出现了莫名的胎记。”
苏昧：“……”
司命星君：“据说当初三无神君飞升的当日。少无神君也飞升了，可那日天庭负责登记的小仙偷懒，登记的时候把少无神君的名字遗忘了，没有登记的神仙就没有仙籍，并且错过登记时间，要么成为野仙，要么成为堕仙，少无神君当初意气风发，直接从南天门跳了下去，等待下一次飞升的时间。可是运气不好，被妖界困住了，那个时候少无神君刚刚飞升，神力不足，自然对抗不了妖王的力量，直接就被打的魂飞魄散了。三无神君跟少无神君本就是一体，少无神君出事后，三无神君赶过来收走了少无神君的魂魄。两个人交换了身体休养，少无神君这一进入三无神君的身体后，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三无神君那边对少无神君那是没有一点防备，完全没有想到少无神君会想着抢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