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低沉着嗓音十分隐忍地说道,一只手慢慢松开了她的纤腰。忽然一个物体极快地蹦跶在帐篷顶上,然后又急促奔去,同时嘴里粗旷地哇哇哇大叫。很快,又似乎有个重物跃在帐篷顶上,嘴里同样哇哇哇大叫着追逐刚才那物。
“雪飞哥,外面有妖怪。”
李秋月紧张地说道,无奈他胸膛如铁,怎么也推不开。
“那是一群叫/春的猫!”他轻笑道,“我们也来像它们一样。”李秋月睁着大眼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然后整张脸朝她贴了过来,十分霸道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热烈而急促带着滚烫的气息,李秋月觉得自己被灌了一壶开水,整个口腔都被烫了一遍,却又不得不承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案台一片狼籍。摆放在案上的宣纸被揉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紫色的狼毫笔滚落在地上被他无辜地踩在脚下;朱砂台被打翻,李秋月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那副字上,一侧目,正好见鲜红夺目的点点朱砂滴在那四个字“夜月,春风”上,说不出的暧昧,艳情。
终于他放开了她,他专注地替她理了理衣领,然后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前,轻松道:“你看,我退烧了。唉,这群该死的猫,这不是还没有到暖春吗,这么早就跳出来。啊,春季可真是一个躁动的时节。” 他见李秋月低眉垂首不说话,如缎子般丝滑的长发垂在胸前,越发衬拖着她娇艳的脸庞令人心生怜爱,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撩着她额前的长发。
“刚才我……”
不等他的话说完,李秋月立刻打断道:“你退烧了就好。”
他神色一征,继而拉着她的手说道:“秋月,你先去歇息,我要写一份奏疏明天进宫交给国主。东安暴民一天不除,临安百姓就多一分危险,威胁。”说完后牵着她至床榻坐下,见她坐上床后才走到案台前,捡起地上的狼毫笔,重新铺展宣纸。砚台里的墨水干的干,洒的洒,所剩无几,他便拿起一根墨条正准备自己研墨时,李秋月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砚台,低声道:“我来帮你研墨。”
云雪飞将砚台拿了回去,转身摇头道:“你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明天还要去找你爹,我怕你身体吃不消,不行,不行,你快去休息。”
“你肩伤还未好,还是你去休息吧。”
“这样吧,我们一起去休息!”
云雪飞轻松愉快地说道,将手里的砚台放在案台上,右手揽着她的香肩就要朝床榻走去。
“哦,还是我去休息吧,你自便。”
李秋月语气陡然变得坚定,转身就朝帷帐走去,云雪飞望着她的背影轻笑了笑,然后走到案台前研墨写字。
第二天,李秋月对着铜镜梳洗一番,发现左边耳朵少了一颗红色的珊瑚耳坠子,于是便在地上找寻起来。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云雪飞眨眨眼,调皮地说道,摊开手,只见一颗圆润光亮的红珊瑚珠子出现在他掌心中,她伸手去拿,他却一把合上手,然后俯身对着她耳边轻声道:“小腰白齿,穿耳以鎼。”
李秋月顿时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这定是昨晚他吻自己时,耳珠落在他身上然后被他给藏起来了。
“就当定情物送给我不好吗?”
他似乎有些委屈,然后将珊瑚耳珠放进腰带里收好。
既然少了一颗,自然不能带一只耳坠出门,李秋月将另一只耳坠取下来收好,反正她也不常带耳坠,他既然喜欢,拿去好了。
整理好妆容后,抬眸见他脸色倦怠,面色不好,于是对他说道:“我自己去找我爹好了,你还是进宫办正事要紧。”
“没关系,我什么时候进宫都可以。”
云雪飞道。
从军营里走出来,他已经换了一套玄色暗花纹织锦滚边长袍,越发衬得他肤色白哲细腻,英气逼人,走在路上引来不少女子停足观望。
这时,前面走过来一群衣着华丽的僧人道士,他们边走边诵经,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队队囚车。囚车里站着些蓬头垢面,满脸血污,呆若木鸡,额头上还贴着一张张黄纸符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听说是天师亲自做法画符才将这些发狂的人制止住,真不愧是乐郡国的国师!”
“他们还能治得好吗?啊,这些小孩好可爱,真可怜。”
“你看他们的额头都贴上了画鬼符的黄纸,估计凶多吉少。”
“他们这是要送到哪里去?”
“听说是送到城外。”
围观的群众乱七八糟议论着,李秋月随便问了一个人,“城里这些发狂的人都抓住了?”
“是啊,现在临安城终于太平了,我们终于可以过上舒心的日子了。”
李秋月见这群发狂的人得到制止,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转念一想,松木林村里的那些人还在啊,不知天师有没有派人去收服他们,她于是走上前对一名手里捻动佛珠的僧人问道:“城外的松木林村还有一群发狂的人,不知天师是否派人去收服了?”
佛珠僧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天师预知未来法力无边,自然早已处理。”
听他这么一说,李秋月彻底放心。不过却有一名白发须眉的蓝衣道士走到路中央,执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第59章 白眉道士斗僧人
那群僧道见有人拦住他们当即震怒。十几个人上来将那白眉道士围住,语气十分傲慢和霸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拦阻拦朝廷公差办事,还不快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对你无礼了!”
白眉道士坦然道:“承让!贫道并非是要与朝廷做对,而是你们押送的这群人,绝不能送出城。”
一名身着镶金线袈裟的僧人走了过来,他双手合十朝白眉道士微微躬身后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奉天师命令将这群狂躁之徒送至城外,并且会安排人对他们施法救治早日康复并无不妥,还请道长不要加以阻拦,以免耽误行程。”
“是啊,那个白胡子道士你就别站在路中央了,快快让道让他们出城吧。”
“肯定是江湖行骗的道士想要出名所以在这里故弄玄虚,快滚吧!”
“哼,他那白胡子说不定也是粘上去的,装成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我们才不相信他!”
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着,各种烂菜叶臭鸡蛋破鞋子纷纷朝那名白胡子道士扔去。白胡子道长并不愤怒,他将头上的烂叶子和鸡蛋液潇洒地扔掉,然后走到一辆囚车前,轻轻挥了挥袖袍,只见站在囚车前端,一个年轻人额头上的黄纸符飘了下来。
“大家请看他的额头,这是恶灵之咒的标志。”
白胡子道士解释道。
李秋月定眼一看,只见那人的额头十分光滑,眉心中央有一个黑色的火焰标志,跟她爹的黄符用在他们额头后反应不一样。
“切,这额头上的标志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叫恶灵之咒啊,听起来怪吓人的。”
底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那群僧道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将手里的法器,法杖,各种长短剑纷纷朝白眉道士抛去。李秋月心里替那白眉道士捏一把汗,毕竟这些僧道多多少少都是有修为和法力的,这么多一下涌过去真的够呛。
下一刻,李秋月就不担心了,因为那白眉道士随便挥挥衣袖,一道无形的力量使那些器具纷纷调转头,全部又朝那群僧道飞打回去。
那群僧道见许多法器法杖袭向自己,纷纷掉头抱头乱窜,有的被法杖打到了屁股,有的被自家的短剑射/到手臂,还有的人头上盖着一顶收妖钵盂,模样极为狼狈,李秋月见状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秋月!”
云雪飞轻咳一声低声提醒道,李秋月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立刻又恢复了之前吃瓜看戏的神态。
金丝袈裟僧人见状,双目一瞪,脸色瞬间拉长,在原地打拳比划热身一番后,双指灌满灵力猛地戳向自己的眉心,顿时,只见他额头上多了一只眼睛。
“啊啊啊啊啊!”
围观群众见状吓得大叫起来。
“他是二郎神还是怪物啊?”
“这应该就是开天眼了吧。”
有人说道。
金丝袈裟僧人跳起来手里的法杖朝白眉道人飞过去,同时他头上的那只眼睛发出极强的光芒射向他。白眉道人沉着应对,身形跃起在空中躲过强光,同时双掌拍出竟然将那重大百斤的法杖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