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始又开始气息不稳,这个该死的活到最后的赢家,一日三顿的来气自己,偏偏自己还真能被他气到。等着,给他等着,等他能弄死他那一天——
萧宝宝很淡定,等着就等着,不定谁弄死谁呢。
这时,群聊响起。
夜溪:师兄,流言是你放的吧。
萧宝宝:不是我,是末始。
夜溪:别谦虚了,他可没那脑子。
末始:我可以看到。
夜溪一拉竹子:“帮我把他踢出去。”
名义上她是管理员,可哪个比她强的都能乱入一把,也是无奈了。
竹子:“他直接看和从萧宝宝心里看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就让她家宝宝少受一遭罪吧。
萧宝宝:咳咳,主意是我出的,他的人去散布的。
小伙伴们纷纷回复:啥你的人他的人啊,他的人不也是你的人嘛,师兄谦虚了哈,果然是咱家足智多谋的大师兄。
末始: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若是伏尾在,他会诚心诚意道一句:咱就缺这样的伎俩啊,看,咱还没出大招呢,神界已经乱了,当年咱就不该光明正大的硬杠哇。
萧宝宝点评——愣头青,活该你死。
众人都从末始的冷言冷语中听出一丝酸来,憋笑不说话。
夜溪:师兄,流言在下头放没放?
萧宝宝一愣:下头也放?
夜溪:放呗,让下头人知道知道他们向往的神界究竟啥样,别整天只想着飞升神界,在下头过过安生日子不好吗。
请不要忘记,咱的老窝在下头呢,不定孩子们憋着劲儿要来神界汇合呢,这时节,来了不是添乱嘛,别来了。
空空:对哦,说来咱上来都这么久了,无夜岛该有人飞升了吧?
食小二:那个正常修炼飞升要多久来着?
众:
他们都是不走寻常路的,根本不了解哇。
夜溪:我下去一趟。
众:不是吧你——
人已经下去了。
众人艳羡得淌酸水,这说走就走说回就回的神器,请给他们来一沓!
小石头:做梦去吧。
没几秒钟,夜溪到了无夜岛。
无夜岛已经大变样,除了大致地形没变,人多了很多,建筑也多了许多,还多了很多——雕像?
夜溪一眼扫望去,好嘛,这山头路口的,全是他们兄妹几个的雕像,她的,空空的,萧宝宝,还有金锋的。
食小二:为什么没我的?
金锋:因为你不是无夜岛的祖师。
夜溪隐着身,感受了下,红线在岛上,一喜,直奔其所在地方。
“师傅——”
正在出神的红线吓了一跳,定睛望去更是吓一跳:“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我做梦呢还是你被贬下凡了?”
夜溪无语,果然是她家亲师傅。
“我又不是没回来过,师傅做什么这么吃惊。”
红线彻底回过神,笑着过来拉她:“那么久没回来,没良心的小混蛋忘了你师傅吧,哼,那两个更没良心。”
第二千零五章 故人不可追(二更)
夜溪顺着她走:“仙魔界与神界不再相通,宝宝空空想回来也回不来呀。”
红线将她按在椅子里:“说吧,是不是又惹事了?”
夜溪默了一默,竖大拇指:“知我者,师傅也。”
红线双手叉腰,哈哈一声笑:“你就没不惹事的时候。”
“师傅,你胖了,胖了不少呢。”
红线呸她:“你师傅我雍容华贵,岂是你这小毛孩能欣赏的。”说完看她,嫌弃的撇嘴:“一如既往的清汤寡水,还没收个男侍吗?”
“谢谢,您自个儿享受吧,老头儿呢?终于看腻了?”
“看你弟弟妹妹去了。我们好着呢,不好意思了。”红线白她一眼,拿起一只果子,手指尖把皮剥了,往她嘴里喂。
夜溪一口含了,没个正形的靠躺在椅子里:“怪不得呢,魂不守舍的,想老头儿了。”
红线又白她一眼,继续剥着果子,面露纠结和犹豫:“正好你回来了,帮我拿个主意。”
“你说。”
红线将雪白的果肉往她嘴里喂:“你说,我要不要去死呀?”
咳——咳咳咳——
夜溪咳得满脸通红,手掌接着咳出来的果肉,好半天舒缓过来:“你,你你谋杀亲徒——你是好日子过久了闲得长毛了是吧?”
红线倒了一盏茶,亲手喂了她,将她手里清理干净,坐回去,悠悠一叹:“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我怕再过下去,老天都看不过眼。”
夜溪皱眉:“师傅是感应到什么了吗?”
红线摇头,神色黯然下来:“你师尊——去了。”
夜溪一怔,反应了几秒:“谁杀的?”
“不是。”红线缓缓摇头:“你师尊自行坐化的,她——很开心。十万年前了。”
红线叹了口气,恍惚了下,才继续道:“师傅说,她潇洒一生,就收了我这个蠢徒弟让她操心。”
说到这,忍不住眼圈一红,十万年过去了,她对师傅的思念并未减淡。
夜溪坐过去,抱住她。
红线吸了吸鼻子,对她笑笑:“幸好蠢徒弟收了三个好徒弟,让她沾光做了人上人。”
夜溪噗嗤一笑,师尊临去前还不忘挖苦徒弟,可见去的并不痛苦。
红线也笑了声:“师傅说,她这辈子能想到的都享受到了,自知没有成神的可能,不如早早去了,不浪费年轻人的资源。”
说到这突然眼神莫名,抿了嘴看她。
“说你和地府的关系,不用白不用,她要走后门,投个好胎。”
夜溪:“”
说着说着红线自己又开朗起来:“你地府的朋友还真够义气,你师尊走后没几个月,专门半夜来了一趟,用香给师傅送了个信儿,说你师尊已经去投胎了,好胎。”
“具体没细说,香气也写不了几个字,就说你师尊自己挺满意的。”
红线撇嘴,与她道:“我觉着你朋友是客气了,肯定是你师尊仗着你的关系挑三拣四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个好去处。”
夜溪笑道:“没关系,咱关系铁。”
红线点点头:“是,所以我觉着我去死一死也能投个好胎。你说,我下辈子做妖好还是做魔好?”
夜溪头疼,怎么就想着去死呢?咱家再有关系也不是这样的用法。
“其实我和絮冉都有这个意思,我们的修为已经无可寸进,你们也早不需要我们操心,赖着活下去倒是还能活个多少万年,但——”红线抿了抿发,释然一笑,整个人有瞬间的轻飘,似乎随时可随风而去:“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活着,如果能划下圆满的句号,何必拖沓成了遗憾。”
“师傅——”
“我很满足,我这一生,除了些小挫折,顺风顺水,有这么多人爱着,我很满足。”
夜溪握着红线的手:“怎么才一回来见到你你就说这个呢?”
“所以我更满足,还能见你一面。”红线反握着她的手:“你师尊走的时候我不明白,但现在我懂了。溪儿——”重重按着她的手:“人在该去的时候就要去,不仅仅是天命,更是自己心的圆满,这是人生的修行,我想要功德圆满。”
夜溪眼睛发酸,嘟囔:“师傅还没去神界看过呢。”
红线一笑:“神界是好是坏与我什么相关呢,我在意的只是你们啊。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夜溪:“可我们没有都好好的啊,我们接下来要打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呢。”
红线:感觉三口老血梗住了呢。
“那既然这样我更要去死了,不想累着自己,更不用拖累你们。”
“师傅,你都不问问我们又闯了什么祸吗?”
红线呵呵:“我怕我的小心肝受不了,过六道的时候一个脚软进了畜生道。”
“”
师傅,你不爱我们了,好无情无义冷酷残忍。
红线拍拍她的手:“我和絮冉已经有了大限的感觉,我们还是想顺其自然。”
夜溪想,既然如此,何必强求,反正还有地府在呢,说不得下次回来就能见到他们的转世。
“那弟弟妹妹们那里——”
“说过了,一个个哭得跟老娘已经咽了气似的。”红线抱怨:“小时候一个一个老成得很,用不着老娘操心,关键时候,还不如你们仨调皮捣蛋的顶事儿,白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