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夜溪讲字符时,大家都觉得自己看懂了听懂了觉得自己能写,但偏偏谁都写不出来。
古佛文再难呢,可大家都学会了。
因此,还是字符更能代表能力。
夜溪自我怀疑:“可我不是和尚啊。”
学个屁啊。
无归只能用眼神提醒她,大家里有几个和尚啊,不是大家加一起也打不过大魔王嘛。
夜溪抱着光脑袋想哭。
那个专制霸道胡搅蛮缠的老父亲!
竹子:这句话道出精髓,前面那词说明父亲的威严,后面那词又透出女儿对父亲浓浓的孺慕之情,不错。
夜溪:你瞎啊!
明禅却是开心到飞起,一是他为大家做贡献,或者说,一人之力虐群雄,爽翻了去。二是因为这些珍贵的古经文。
跟夜溪偷偷摸摸商量:“你觉着——这些,这些这些——我带回去怎样?”
夜溪多看一眼都要吐,眼角白他:“不错,挖娘家贴婆家的事做得很纯熟嘛。”
个白眼儿狼。
明禅无语:“我本就是佛门的人。”
“那就是挖婆家贴娘家,白眼儿狼。”
“咳咳,不白拿,换。”
“别问我,又不是我的。”
“你帮着我问问嘛,先生他——”
他也怵竹子啊。
夜溪看他一眼:“自家人不用客气,你拓一份带着便是。”
她富,不稀罕。
明禅尴尬:“那个,拓的这些是原件啊,很珍贵的,得用心保存。”
夜溪哎哟:“我家保存的不好?”
“不是你们拿着也没用,占地方”
夜溪看他,明禅立即露牙眯眼,眨呀眨。
乐了:“认识这么多年,你头次对我卖萌哈。”
甚是狗腿的卖萌。
明禅心道,为了我佛,豁出去了。
夜溪:你豁个屁呀,在我跟前早没脸了。
“帮你问问。”
不用她问,竹子自己出来,冷淡一句:“学会了就没用了,全拿走吧,至于报酬,我自会找人要。”
两人面面相觑,夜溪小心翼翼:“咱在佛门有熟人?”
竹子:“神界就这么大,活得年头久了,难免认识。”
夜溪习惯性心塞,不想多问了。
明禅老老实实感谢,竹子轻飘飘一句不用便走开了。
“先生真风度。”
夜溪看他一眼,冷呵,傻子,他那意思,本就是从你家取的,你拿走正好,省得占地方。
茶爷的地方,是一片森森之木,茶树有很多,但其他的树更多,从上向下俯瞰,树冠连着树冠,望不见尽头,层层叠叠的绿铺展的到处都是,似乎连天和地都没有了,被圆筒罩住了似的。
众人皆是茫然,这里究竟是神界的某处还是茶爷的私人天地?究竟有没有天地?学得太痛苦太入神,根本没留意怎样进来的。
茶爷道:“我这里空气好啊,特别提神,不然你们继续学习?等你们学会了考过了再进去体验也不迟。”
进去?进森林里吗?
萧宝宝:“师傅咱家圣境是一棵树发芽顶开了天地吗?”
茶爷嗤笑:“谁跟你说我这是圣境?”
萧宝宝嘴巴张了张:“明白了,你是后来者居上。”
茶爷心骂萧宝宝的牙尖嘴利:“现在进还是以后进?”
众人便看夜溪,夜溪看竹子。
茶爷又生气了,弄得自己也要听他的似的。
竹子道:“进吧,看到有用的就拿了。”
茶爷补充:“用不上就快快出来。”
夜溪瞥他一眼,目光落在森森之木上。
树啊,好东西,哪怕自己用不上呢,栽在空间里也能净化空气保土保湿不是?
茶爷看出她浅显的心思,一笑不语。
萧宝宝便知道这些树不是那么好拔的了,暗暗琢磨开来。
茶爷跺跺甲板,一行人下雨似的掉下去,掉在森林里无声无息,分离开来。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说这话的是岦桑。
只见他淡泊的假面终于维持不住,这会儿揉着额头两侧舒展眉毛。
武厉哟一声:“还有讨厌你大孙子这一天呀。”
岦桑头疼道:“实在对和尚无感,尤其念经的时候。”
武厉默了默,深有同感。
茶爷也唏嘘,又觉得奇怪:“他们的性子,还真能按捺下来学,学得还挺认真。”
刎便道:“你也不看谁打头,只要夜溪领个头,刀山火海,和尚念经。”
茶爷嘲笑他:“你骄傲什么,又不是你徒弟。”
刎笑:“不是徒弟也是亲人。”
茶爷愕然,惊悚,老东西,你知道你在说啥?还是受了什么胁迫?
“以她和无归的关系,说是我的亲缘小辈不为过。”刎对他眨眨眼:“何况我和她本就投缘。”
茶爷呆立,想了足足一刻钟,慢慢的看过众人,一言不发走了。
“什么意思?”武厉问刎。
刎:“鬼知道,这人心思莫测,鬼知道他想到什么。”
岦桑淡淡开口:“我看到他转身后立即掐了手指。”
三人便同时去看竹子,忽然觉得不对,怎么隐隐以他为首了呢?
有毒。
竹子凉凉一眼扫过茶爷消失的方向,嗤笑出声,漫漫道:“不自量力。”
没头没尾的话,但三人似乎都觉察到竹子那边隐隐爆动的压迫,一时不敢开口。
而掐着手指头离去的茶爷在某个秘密所在,手指掐出残影,最后却是哇的吐了口血。
静默良久。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树(二更)
看得见,摸不着。
嗅得到,碰不着。
夜溪围着一棵树巨大的躯干飞,时不时的靠近一下看自己的手没入树干如入空气。
实际上,就是空气,这些树看似在眼前,却不在眼前。
她从树冠之上跌落,直直冲向最浓最绿的地方,预想中的碰撞、枝叶、惊鸟,还有植物汁液的味道,全没有。
笔直的降落,枝枝丫丫,没有被自己折断。
幻象?还是幻境?
有意思。
夜溪认真研究过后,惊讶发现,这竟是随心所欲版的空间重叠。
简言之,在这里出现的树木,在别的地方能找见,本体。就像是这个泡泡上扯一把,那个泡泡上扯一把,扯了很多不同泡泡上的花点凑成一朵花。
看着是一朵花,但其实是不同泡泡里的花点凑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整体。
也就是说,茶爷把别的地方的大树所在的空间拉伸一下,凑了一片大森林。
莫名觉得这人人品有问题呢,东借一点西借一点伪装自己是土豪。
眼睛看的到,但实际是不同的空间,难怪无法碰触。
啧啧,这样让她怎么找好处?
问小石头:这岂不是和你一样本事了?想去哪里直接通过一棵树就到达了。
小石头:我去哪里需要借助一棵树?我想去哪儿去哪儿。
夜溪眯缝了眼,这样的话
同一时间,竹子对刎道:“看好他,我去去就回。”
留下刎徒劳伸手:“你去哪儿啊,多久啊——”
岦桑武厉不解:“怎么突然走了?”
“谁知道呀,神神秘秘的。”刎皱了皱眉,心道什么事情比他徒弟重要?对两人道:“老茶去哪儿了?帮我盯着些。”
“你要溜?你敢吗?”
“什么话,这里什么地方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怕盯不住他。”
也是。
三人默默感应,人一直都在。
竹子说去去就回,真的很快便回了来。
对刎:“找他去,告诉他月狐受了重伤。”
刎震惊:“你你你——”
“快去。”
刎去了,很快,一声怒吼,一道属于主人的气息倏忽离去。
岦桑武厉一直看竹子:“你做的?”
竹子轻掸衣袖:“没留下痕迹。”
刎回来:“你干嘛?别跟我说你徒弟在老茶这里能得机缘。”
竹子:“不行吗?”
武厉:“月狐那里——确定不会露馅儿吧?”
岦桑皱眉:“恰逢他疯癫期,万一被他咬住——挺烦人的。”
竹子一呵:“只要你们不说。”
刎看他一眼,思索夜溪到底得了多大机缘才让这人不惜去打伤月狐引走茶爷。
不过月狐那个疯子被重伤了还抓不到凶手,真是——爽。
活该,谁让他天天忙着梳妆打扮谈情说爱并三不五时来个大崩溃还时时琢磨着歪门邪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