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死了一半,伤无数。
但那两个持有令牌的还活蹦乱跳。
贪羊始终被拦在洞口旁边,逃脱不得,但它的注意力大多数时候是落在那两人身上的。
该夜溪上场了。
舍得嘱咐:“一定记得,打不过它立即与我联系,我立即带人进去。”
夜溪:“您擎好吧。”
和尚们终于出手了,一出手,贪羊就忍不住往后退,同时伤痕累累的巨大身形也在缩小。
和尚真不是好惹的。
累瘫的仙魔欲哭无泪,明明你们才是内行非逼着我们上,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
夜溪跟着舍得逼近贪羊,对贪羊被火力压制下还能把那两人抢到手的行为分外满意。
没错的,之前贪羊抢人一直没成功,可和尚出手了,估计贪羊自己也知道和尚不好对付,自己必须能量补充,不然今天就要交待了,所以拼着侧面肚子被豁开一个大口子几次跳跃,终于把人按到自己蹄子下。
而和尚们也趁着它跳跃露出来的空门把它往洞口更逼近,一人长的洞口被舍得一串念珠扔过去,又豁开了。
又一次功德金光照射,青羊身上又腾起青烟,夜溪冲了过去。
小山一样的贪羊正好屁股正对着洞口,夜溪速度加持到最快,以自己的重量和疾速,一脑袋撞到贪羊脖子以下腿往上,咕噜噜,贪羊以后滚翻的姿势重入封印,带着一串翻滚声。
夜溪也跟着进去。
好大的力气…众人止不住想。
舍得念珠又飞过去,这次把洞口给封上了,紧接着飞身而起,守在了洞口边,和尚们也立即飞过去,守严实了。
仙魔愣了会儿,两边带头的人就过去哭诉:“我家弟子——”
肥耳朵和尚笑了下:“你们跟着进去?”
说着还侧了侧身要再开封印的意思。
两边人讪讪,和尚那么大火气做什么?
舍得手里念珠捻的飞快,不是担忧夜溪身份泄不得,他真的会自己跟进去。
而萧宝宝在仙魔战场上心急如焚,哪怕他近距离接触到了心心念念的战斗堡垒,也没能让他展颜一笑。
旁边一豪迈汉子还以为他是第一次上战场紧张的,朗声哈哈笑:“萧兄弟,别担心,魔族那些鸟,闯不过防线的。”
对付战斗堡垒多是会飞的出力。
萧宝宝勉强笑笑,道:“我自是相信名兄你的话,我只是担心舍得大师那边…”
他担心的是他家熊孩子啊。
“我给舍得大师发了那么多讯息,他怎么一条也不回呢?该不会遇到什么无法掌控的变故吧?”萧宝宝做焦急状,实际心里更焦急:“名兄,这边战况稳得住,不然——我去那边看看?”
名勿灰哈哈:“就算咱们出事,舍得大师都不会有事,你啊,把心放肚里吧。”
萧宝宝心道,还放肚里呢,我这颗心早挂熊孩子身上了。
就听名勿灰问他:“萧兄弟不是才识得舍得大师,怎么如此——难道你心存佛志?”
呸呸呸,你才心存佛志,你全家都心存佛志。
不过想到之前舍得要度他的话,萧宝宝脸色就不好看。
“不是,是我家人一直跟佛门关系挺好的,习惯性关怀。”
名勿灰点点头,向外望了眼道:“看,有大批魔族过来,瞧好了,给你看看我名家堡垒厉害之处。”
说着,手指在面前光幕上连点,战斗堡垒外部悄无声息露出许多小小的洞口来,压缩的术法携带着尖利粗长的长矛射出,才飞到近前的一大群魔鸟,纷纷中矢,噼里啪啦下雨似的往下掉。
萧宝宝拉回一半心神,竖了大拇指:“牛。”
名勿灰却又迅速点开底部的一排什么,狂风从堡垒下钻出,将掉下来的魔鸟顷刻吹散。
一边道:“这些魔鸟除了飞得快些动作灵敏些其实很低阶,魔族放出它们是在它们身上做了手脚,肚里塞了东西的,爆开会放出毒烟。而那些毒烟是魔族专门针对堡垒做出的,会腐蚀外部的结构,很不好清理,而且毒烟很浓,遮挡视线,并一定程度遮蔽神识。”
萧宝宝望去,果然被吹远的魔鸟尸体嘭嘭嘭爆炸开来,散开一团团猩红的烟气,那烟气看着很沉,低低的飘荡。
“魔族残忍又狡诈。”萧宝宝道。
名勿灰道:“我们也有毒烟,仙人吸入没事,但魔族不小心吸入,功法倒行,不死也重伤。”
外头一阵阵白色烟气飘向魔族阵营,远远的,前方魔族立即放大风吹,显然,对白烟很忌惮。
萧宝宝心道,仙族也不是什么好鸟,大家半斤对八两。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懵逼的贪羊(二更)
而进入封印的夜溪,第一时间由无归把封闭的洞口又糊了一层,保证不会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第一时间的同时,吞天和火宝飞出了来,目标,贪羊蹄子下的人。
而第一时间的前十分之一秒,夜溪抡着靇煌砸向贪羊其中一只脑袋,另一只脑袋,被同飞的小八瞄准。
霹雳啪啦,银亮的电光织成大网,如此纯粹浓郁的天雷之力让贪羊愣了愣。
吞天火宝顺利得手,抓着人的后脖子瞬间后退,差点儿没把人勒死。
蹄下一空的贪羊大怒,往旁边一闪,靇煌小八落空,其动作竟比在外面还快速。
夜溪一愣,旋即笑了:“是了,你在这个破封印里呆了后半辈子呢,这是你的家,也是你的坟墓,自然熟悉无比行动自如。”
贪羊怒,你才在这里呆后半辈子,你才死在这。
头一低,就要拱过来。
可这时,无归已经过来了,虽然与贪羊的身躯比只是一条塞牙缝的小白蛇,可贪羊本能的畏惧。
这只小蛇会要它的命!
凶兽的本能。
但惧怕是本能,搏杀更是本能。
即便怕,也要杀,不杀了他们,自己就要死。
伤口累累的贪羊目光落到夜溪身边,那两个男子,撇去令牌不说,两个纯阳男子,对饿了无数岁月的它是大补。吃了,它才能缓过来,才能有一搏之力。
见贪羊看向他们,两人一哆嗦,竟同时伸手去抓夜溪的胳膊。
太可怕了。
拿到令牌时把贪羊认主大杀四方的想法,早丁点儿不剩。那么多人,那么多比自己还厉害的人,三天,整整三天都没能让贪羊倒下,自己能干点儿啥?
认主?
要不是心知令牌甩不出去,他们早跪下求佛门收走了。
对不起,是过去的我狂妄太自大,大师救命!
这里就有个大师,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和尚啊。
夜溪怎么会让两个怂包碰到自己洁白的僧袍,知道她喜欢穿黑的,耐脏的,萧宝宝给她准备的衣料里这种纯白的很少,用一点儿少一点儿。
身影一晃,两只手落了空,夜溪做出宝相庄严的样子来:“贪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个大男人脸皮一抽,小大师,都到这份上了,这种话再说就多余了,直接上,打啊。
“把令牌给我。”
啊?
两人反应来,赶紧从袖子里掏出半块令牌,烧红的铁块一样扔给夜溪。
夜溪鄙夷,就不能恭恭敬敬递上吗?怂包。
低头看了眼,之前没细看,现在才发现这令牌有意思,合在一起上头就是个小佛像,坐着的,两只手微微合拢在身前,十指笼起的空间里,一只小羊趴伏着,正是贪羊的模样。
夜溪讶异,这不是令牌,这是封印吧,而分成两半的令牌,是从佛像脑袋中间对称劈开的,两只手也被劈了,但里头小羊却是完整的,完完整整留在一边的手里。
不由看向两人讥诮:“你俩抢夺时劈开的?呵,胆儿肥哈,连佛像都敢劈,活该有此一劫。”
两人脸色一白,其中一个苦笑:“大师,是我们的错,当时混乱之中没想那么多,咱们都是仙,求您出手相救。”
夜溪挑眉,哟呵,这个时候还不忘上眼药,提醒自己和他是仙族,那个是魔族。
这个时候提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是告诉自己,假如只能救一个,注定要牺牲一个,就把魔族推出去吗?
魔族男子心中大恨,紧跟着开口:“经过此事方发现自己的不足,大师,我愿剃度拜入您的门下,侍奉您的左右,聆听您的教诲。”
另一个急急喊:“我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