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一处的时候，苏凡整个人顿了一下，裴安居然在这里。
虽然只是在比较远，又靠窗的墙边坐着，但依然不容忽视。
硬要给那种气场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新晋影帝的气场。
苏凡眼神眯了眯，脚步已经继续向前，然后在差不多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那一排坐着的导演制片鞠了个躬。
苏凡站起身看着正当中坐着的那位中年人，就是好人说的那位名导，林导。
特别干脆，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让苏凡开始了人物解析。
苏凡也特别干脆，把已经背好的文字念了出来，就是语文课上被抽背到的那种语气，气息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而那几次起伏，全是因为从角落里射过来的两道打量，或者说是逼视的目光。
是裴安在看他。
还是特别明显的那种。
苏凡除了觉得莫名其妙，还夹杂着不爽。
那目光里包含的内容可是有点多。
打量，怀疑，不相信，还有最后的几丝不可思议。
“都是自己的理解？”
苏凡走神间听到对面林导开口这么问他。
苏凡立马回了神，点了点头，“是。”
林导：“当时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苏凡：“……自然而然就觉得应该是这样。”
……
来回几次对话后，最后林导微微点了点头，苏凡见状立马又鞠了一躬。
走出房间前，苏凡又感觉到了裴安看过来的视线。
神经病。
苏凡用口型骂了一句。
刚走出房间，郝仁跟小可立马迎了上来，“凡凡，怎么样？林导有没有说什么？问什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进二试？”
小可：“凡哥，你觉得怎么样，你那个人物解析有用吗？”
在两人迫切的视线下，苏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然后在两人眼前甩了开来。
这会儿他们几人已经离开了面试间门口，郝仁看着那张二面通知书，忍不住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可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们家凡凡靠着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二试的机会，还是在林正平导演手下。
必须要庆祝一下。
听到郝仁的提议，苏凡立刻投了反对票，“真要庆祝，也该是在签下合同的时候。”
“行，那就听你的。”郝仁被拒绝了也一点不受影响，开心地说，“反正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不错，被淘汰下来，也不过是这一次跟下一次的区别。苏凡在心底补充到。
回到车上后，车子开了一会儿后，苏凡对郝仁问了一句，“现在网上，对我跟裴安那件事什么情况了？”
“你说问颁奖典礼上的那件事？”郝仁在副驾驶坐着，这会儿把头转了过来，“你是看到什么东西了？还是听到谁说了什么？”
“都不是。”苏凡说，“刚试镜间，裴安就在角落里坐着，看着样子应该已经是稳稳的男一。”
郝仁：“……”
小可：“……”
小可心虚地把头低下来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什么叫巧合，什么叫缘分，什么叫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什么鬼，他这么这么倒霉……想哭。
“所以裴安是在里面替林导物色男二的演员？”郝仁过了最初的惊讶，脑子立马转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们的胜算就立马低了一成。”
“没有想到林导这么信任裴安，连试角色也要把人带上。”郝仁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一些叹息，“早知道这样，之前那份声明应该写道歉的内容的。”
苏凡：“……”
小可：“……”
苏凡看向自己经纪人，发出灵魂一问，“我能不能被选上跟裴安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郝仁看着苏凡，“他看你不爽，自然能把你刷下去。”
“不用他出手，我也会被刷下去。”苏凡说。
郝仁已经转回了头，愣是没有把苏凡这句话听到。
“……”
——
“小胖，你是不是跟苏凡的那位助理认识？”裴安问的很直接，他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没有过多关注。
“裴哥，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小胖有些紧张，裴哥是难得不管他们这些小助理朋友圈的人。
现在圈里但凡叫得上名号的明星，招个助理恨不得往上查个祖上十八代，都被坑怕了。像裴哥这样的，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苏凡那个人，有没有一点真本事？”裴安又问。
今天人物解析的时候，苏凡对男二的观点几乎跟他重合，他不免有些多想。
“这个我真不知道。”小胖说的是实话，小可不会跟他说太多苏凡的事，他也不会跟小可说裴安的事。
他们彼此都很有分寸。
“刚在面试的时候，苏凡对男二的理解几乎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裴安继续说，然后还瞥了一眼自己的助理。
小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完整的大阅兵，热血沸腾！真的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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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要是知道自己老大问这一句的用意是接下来这件事，他怎么也不会说不知道。
但是现在已经开了头，小胖只能咬着牙继续……胡说八道。
“裴哥，那是不是你觉得苏哥是有点真本事？”小胖表现地想问又不敢多问，反正跟着裴哥，他的表演也能以假乱真。
“你有没有跟苏凡那边的人说过什么？”裴安问。
如果不是小胖传出去的，那他对苏凡的感官可能需要改变一下了。
对男二的心路历程，人生轨迹分析的这么透彻，不像那些完全没有脑子的花瓶。
难不成真是他先入为主的偏见把他带跑了？
“凡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小可在一边提醒道，“郝哥刚打了电话过来，他马上就到。”
苏凡理了一下衣服，连体工装裤，腰间围着一条非常有质感的皮带，脚踩马丁靴，将一米八的身高一下子拉到了两米的既视感。
小可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看他凡哥，也必须要仰视，“凡哥，我给你拍几张照，上次的风波后我们还没有营业，你现在这装扮太适合了，麻团们肯定会尖叫到疯。”
苏凡：“她们不是只要看到我的脸就疯？”
“是！没有错！”小可回答道，然后飞快地抓拍了几张照片。“所以我们要犒劳她们，就用你这张脸。”
苏凡的脸是娱乐圈公认的。
巴掌脸，桃花眼，精致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还有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的尖下巴。
只要在这张脸上稍微涂抹一下，立马就能变成勾人夺魄的妖冶。
“你穿成这样去面试？”郝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苏凡，“你确定你这装扮跟角色配？”
衣服没什么问题，怪好看的，非常夺人眼球，郝仁不能否认其魅力，但怎么就是跟他看到的人物解析上的性格这么不相符？
苏凡：“我觉得挺配。”
苏凡知道试戏服装需要跟角色比配，所以他选的时候特别注意了。
郝仁狐疑地看着苏凡，“你确定？”
苏凡：“确定。”
行吧，人物解析是你写的，你说确定就确定。郝仁没再坚持。
“凡凡，我都打听好了，进入二试的只有五个人，我把你安排在了第四，这个位置可以让林导有最深的记忆。”郝仁说，“待会儿我会陪着你一块儿进去……”
苏凡看着郝仁，“你跟我一块儿进去？”
没听过试戏经纪人还能在旁边陪同的。
郝仁看了眼周围，然后放低声音说，“我会比你先进去，我找了个熟人，我会假扮成工作人员进去。”
小可夸赞道：“郝哥，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苏凡：“……”
这一次候场的时间有些长，苏凡排在倒数第二，前面每个人半小时，他就要等一个半小时。
想到这里，苏凡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微博，刚小可已经把拍的照片发了上去，显示时间是二十分钟前，也就是说这些照片拍完后五分钟，小可就发了出来，没有经过任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