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藩王们听着好话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差点就要应下了,可是还是忍住了。
“陛下,我们可以去边境,可是请陛下收回刚刚说要传位的话,这种事情哪能这么草率!”依旧是刚刚说话的藩王,他想着既然陛下都已经给了他们台阶下,那他们也该顺阶而下才是,在心中仔细考虑了一番便这样说道。
其他藩王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也都应和着请她收回刚刚的话。
燕明琅被他们恳求着,无奈地点头。
“那不知道哪位皇叔愿意前去边境击退秦国?”燕明琅问道。
“依本王看,那秦国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如此欺我燕国,实在该给他们一个教训。”有藩王这样说道:“本王觉得不如我们大家都前去边境,狠狠地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屁滚尿流地滚回秦国。”
“三哥这话有道理,我们也觉得这样做很好。”其余藩王纷纷应着。
燕明琅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了。”
顿了一会她突然道:“不知十一皇叔是怎么想的?”她对吴王问话。
刚刚她就察觉到了吴王看她的视线,她心中对他还是很警惕的,见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便主动问起了他。
“陛下......”吴王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个藩王打断了。
“诶,陛下不用担心,你十一皇叔只是不善言辞,其实他也想和我们一起去边境击打秦国的,是吧?”那藩王将手搭在了吴王的肩膀上,一脸痞笑问道。
“是的。”吴王不敢看搭着他肩膀的兄弟,只是诺诺地说道。
“那朕便放心了,朕看十一皇叔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十一皇叔不愿意去边境。”燕明琅虚弱地笑道。
“他一直就这幅样子,陛下习惯就好。”那搭着吴王肩膀的藩王这样笑道。
“不知陛下的身体最近如何?可有好了些?”有藩王又这样问道。
他可不想到时候他们在边境辛辛苦苦跟秦国打仗,这燕明琅却突然撑不下去了,然后国内乱成一团,他自己却做了无用功。
燕明琅笑了,道:“皇叔不必担心,太医说了,朕的身体还能撑一段时间,所以皇叔你们可要赶紧打赢秦军,要不然怕到时候皇叔们都见不到朕的最后一面了。”
“陛下不要这么悲观,好好保养身体,待我们得胜归来,可是还要陛下给我们办庆功宴的。”那藩王安慰她道。
“朕会努力保重身体的。”燕明琅点了点头。
“好了,皇叔们回去准备准备吧。”燕明琅这样说道:“明日你们进宫来,朕为你们办一场宴席,预祝皇叔们得胜归来。到时候朕会将军令交给你们。”
“那陛下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嗯”
燕明琅目送他们离开。
☆、两个人抱在一起
“阿梓,你现在便着手去筹备宴席吧。”燕明琅转头对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萧梓说道。
“陛下放心,奴婢会好好筹备的。”萧梓朝燕明琅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她能感受到那些藩王离开后陛下陡然放松的神色,这样看来陛下对他们还是很忌惮,只不过现在秦国进攻燕国边境,陛下却只能靠他们,陛下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肯定不好受的。
她垂下眸子,心中有些愧疚,秦国……
燕明琅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处理,前些日子有宫女在宫中一个池塘边发现了一具被人抹了脖子的太监的尸体。
那只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太监,但却因为被扔到池塘边而惹得宫里流言四起。
其实宫中经常死人,死的最多的便是这类地位地下的太监宫女。
帮人顶罪、被人诬陷、甚至是惹了不能惹的人被报复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死掉的都有。
燕明琅从小在宫中长大,心里也都清楚这些事情无法完全避免,只不过以往死掉的人都会被很好地处理掉,多数被扔到宫外的乱葬岗丢掉,也有一些见不得光地就会被抛进宫中的枯井里,反正不会随随便便地丢在宫中的池塘边。
燕明琅得知以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便让影卫去调查了,只不过这些天她注意力全在那些藩王身上,所以都快将这件事忘记了。
这会她想起来,便将影卫叫了出来,问道:“那死掉的太监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影卫很快出现,他给燕明琅行礼后禀告道:“陛下,属下发现那太监的住处有不少的金银,但是都没有特殊标记,所以没有办法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那太监平日里和宫里不少太监宫女都有来往,属下查探过后发现其中有一个年纪略大的太监在藩王进宫的那一天特意请了假,说是病了不能当值。”
燕明琅眸色深了几分,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又去调查了那个人,发现他曾经伺候过吴王,直到吴王就藩后他才被调去做了其他的事情。至于他请假那天,有人看见他偷偷地出了房间,许久才回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影卫一一叙述。
燕明琅心中冷笑,除了去和吴王碰面,她还真不知道那人能去哪!
“问出什么来了吗?”她问。
影卫这时却突然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怎么回事?”燕明琅不禁皱起了眉。
“属下本打算抓了那太监去审问,谁知道刚刚抓了那太监,一时不防,他便吞毒自尽了。”影卫的声音难掩懊恼,看来对自己的这次任务也很是不满意。
“待会自己去暗司领罚。”
“是。”
“知道是什么人下手的吗”
“属下无能,查不出来。”影卫心里越发懊恼,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
燕明琅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查不到很正常。那人既然敢将尸体随意丢在宫中,便是有那个自信不暴露自己。但是那人为何要杀掉这个太监呢?
这个太监除了是吴王的眼线,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她想起自己那日去看了一眼那尸体,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尸体边有一张白帕子,上面满是已经干掉了的血,看起来应当是用来擦掉手上和刀上沾到的血迹。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幅场景有些眼熟,燕明琅努力在脑海中中回忆,可是还是不知道在哪见过相似的场景。
直到晚上明瓷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见过那副场景!是之前在燕北,她撞见明瓷杀那个花魁的时候,明瓷杀完那人之后便拿出白帕子擦了手,然后便将帕子丢在尸体边。
她想到这个,面上神色便有些不对劲了,心里对明瓷有了些怀疑。
“陛下怎么这样看我?”明瓷才从边境赶回来,一进宫便来了燕明琅这处,本想跟她说说边境的事情。
谁知道燕明琅的反应却怪怪的,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却一句话也不说。
“没事,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燕明琅暂时将这件事放下,转而问起她的事情。
明瓷眸子微眯,一步一步走近,在燕明琅面前站定。“我总觉得陛下有事瞒着我,而且跟我有关。”她嘴角微微弯起,似是在笑,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凉意。
燕明琅摇头,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高悬于夜空的弯月,她说道:“你想多了。”
“是吗?”明瓷上前站在了燕明琅身后,低头在燕明琅耳边含忧带怨地说道:“陛下这般做法,我可是会伤心的。”
燕明琅目瞪口呆,默然无语。就算已经认识这人这么久了,她还是觉得这人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刚刚这人还一副她不说实话就要做什么的样子,一转眼就这般做小伏低,而且......靠她这么近做什么!
燕明琅觉得不适应,推了推身后的人,示意她站远点。至于她说的话,燕明琅自动略过了,这人的有些话,听听就好了,当不得真。
明瓷见她这般反应,觉得有些好笑,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非但没有听燕明琅的话站远点,反而更加贴近了,身体都贴到一起了,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陛下不告诉我,我就一直这样。”她笑语盈盈道。
“你!”燕明琅恼羞成怒,转身就想把她推开。谁知道明瓷本就是虚靠在她身上的,被她这样一推顿时摔了下去,也不知道她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抓住了燕明琅的衣袖,两个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一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