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恶妇当家(41)

作者:老胡十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别人她不知道,但对鸭蛋肯定有用。

而且,有熟人当班主任,她能第一时间知道儿子进度,说不定还能给开小灶。

张文顺想的可比她细致周到多了,林凤音自愧不如。

千言万语只汇作一句:“谢谢张哥。”

她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笑意酝成浅浅的水雾,仿佛一朵朵桃花开在碧波清池里,张文顺只觉脑子里有什么炸开,“砰砰砰”像烟花,又像枪声,一枪枪打在心上。

三个小徒弟纷纷起哄,让林姐跟张哥喝两杯,有个特机灵的居然一会儿“姐”一会儿“嫂子”的乱喊,把她臊红了脸。

张文顺知道适可而止,喝止了他们,又掏出纸条子,“后天早上八点报道,我有事去不了,你们上一(1)班找陈小刚老师就行。”

林凤音双手接过,只恨不得千恩万谢。自己绞尽脑汁也没办法的事儿,人家一句话居然就给办得妥妥的,这男人也太靠谱了吧。

知道好日子到头了,鸭蛋仿佛瘪了气的皮球,吃饭也不专心,东张西望抓耳挠腮。

忽然,他“啪”的放下筷子,往门口跑去。出了门又往前跑,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林凤音往外一看,啥也看不见,不知道傻儿子又发什么疯。好在他对县城比她还熟,不用担心会走丢,一群人客客气气开吃。

刘巧花依然见肉眼开,胡乱扒拉。

林凤音嫌她上不得台面,主动聊起别的:“张哥生意兴隆,哪天有空找您讨教一下。”

“啥讨教不讨教的,嫂子……哦不,姐只要去,张哥不知多高兴呢!”小徒弟嗓门大到离谱,他一开口整个饭店就听不见其他人的声了。

于是,进门的某人险些绊了脚,还是小陶扶了他一把。

“妈你快看这是谁!”鸭蛋拉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咚咚咚”跑到林凤音面前。

“红花?!”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呀,妈妈你不知道我……我……呜呜……”小丫头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凤音心都化了,轻轻顺气,“怎么啦怎么啦,妈妈在呢。”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门口进来的三个男人。

金老板今天还是一身高级西装,皮鞋锃亮,周身气场比以前多了一丝人气。

他身边那瘦小男人,应该就是红花的爸爸。她应该负荆请罪的男人。

第035章

可负荆请罪真的有用吗?

林凤音不敢想。

再一看刘巧花盯着金老板仿佛饿狼见了肉的表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得, 事情全撞一处了。

林凤音起身,鼓足勇气, 对着金家兄弟俩深深鞠了一躬,想说“对不起”, 又觉着三个字分量太轻,不足以弥补他们这么多年的奔走和绝望。

找不到孩子有多绝望?如果是她, 可能真的会死吧。

尤其想到上辈子自己为了保命, 做下的事……腰弯下重逾千斤。

不, 她清楚的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她欠金家的债, 是两辈子的良心债。

张文顺见他们气氛低迷,故意岔开话题:“快吃, 吃完了回店里干活。”

三个小徒弟跟抢食的猪崽似的, “噼里啪啦”几下吃完, 打声招呼就溜了。

“婶子您慢坐, 我店里有事先走了,以后有空来玩啊。”

刘巧花笑得见牙不见眼, 把他店铺名字和位置记下来,方才放他离去。

可气氛并未因他们离开而好转,小陶看看老板和阿山,又看看满脸愧疚的林凤音,只能道:“要不林姐你忙, 我们先去安顿。”

红花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哪里愿意跟“父亲”走,只一个劲扒拉着妈妈,“不要,我要回家,跟妈妈和弟弟回家,住新房子。”

林凤音鼻头发酸,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好孩子,我林凤音对天发誓,你一辈子是我闺女。

金珠平素那么容易黑脸的人,此时却面色如常,让哥哥别急,弯下腰跟她平视,温声问:“那你先跟他们去待一天,明天我们有了住处,再接你回来?”

红花这才破涕为笑,虽然只有一天,但她已经非常开心了。因为路上她已经谈好条件,以后要住在向家隔壁,天天要能看见妈妈,上学还得跟鸭蛋一个学校。

经过半个月的观察,她发现叔叔很好说话,只要她撒个娇抹抹眼泪,他就什么事都能无条件答应。反倒是那位“爸爸”,总说他惯坏她。

嘻嘻。

大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小孩子的内心戏有多丰富。

走之前,金山诚恳地对林凤音说了声“谢谢”,谢谢她这四年好好待妙然,也谢谢她把孩子教得这么好。

林凤音愈发愧不敢当,饭也不吃了,牵着一儿一女把家还,刘巧花见没人搭理她,也自觉没趣,灰溜溜回家去了。只不过一路走一路琢磨,凤音是真出息了,交的朋友非富即贵。

回到家,红花把作业拿出来,硬要让妈妈检查,又把带去的衣服和买的两箱新衣服拿出来。“这是弟弟的,我们一人一半。”

原来,在福建时小陶看不过眼她那几身又村又土的衣服,带她去百货商场买新的,她硬是买一件自个儿的就要搭一件鸭蛋的,不然就不要。

林凤音嘴角抽搐。

鸭蛋非常感动,拉着姐姐的衣角,死鸭子嘴硬:“我才不要新衣服。”又小声补充道:“只要……只要你回来,明天要开学了。”

这倒提醒林凤音了,待会儿还得跟金家人商量上学问题。想到金老板的目光,她有点胆怯,不知道他打算何时秋后算账。

***

另一边,没有妙然的唧唧喳喳,金家兄弟俩吃了顿没滋没味的素餐,开始出门找房子。

以前从没想过会在这边落脚,也没在意红星县城格局,现在一看到处脏乱差,没多少像样的房子。秀水河上游倒是有几栋自建别墅,可距离集市不远,以后有得吵。这年代还没商品房,想买也买不着楼房。

可要买平房,又觉着不够体面。

是的,体面。

金珠是典型的暴发户心态,有了钱后,什么都想要最好的。穿的西装皮鞋,用的公文□□夹子,无一不是能力范围内的最好,好到有时候自个儿都觉着没内涵……可他内心不得不承认,满足感比内涵爽多了。

还记得那年征兵,身高体重政审都过了,就等上卫生所体检。一开始不知道也没个准备,后来听人说要脱得只剩裤.衩的让医生检查,金母求爷爷告奶奶全村借布。

他们家布票本就不够用,哥哥到了说亲年纪,都尽着给他用,非年非节的一圈求下来,连布星子都没借到一块,金珠急了。

他有个秘密。自打出娘胎,长到十八岁,在学校他从不跟同学一起上厕所,在村里也不跟小伙伴随处乱拉乱尿。

因为金母体弱多病,哥哥随了母亲,身形瘦小体力不行,他又在念书,家里公分全靠金父一人挣,生活比一般人家拮据多了。别人有假领子穿,他却连裤.衩也没一条。

他不想去验兵了。

十七八岁的大小伙,一脱裤子光着屁.眼子给人看,他才不去。

最后是哥哥脱下自己那缝缝补补丝丝缕缕的裤.衩借给他,才让他顺利通过验兵。即使是亲兄弟,带着别人体温余热的贴身衣物……对少年心性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屈辱。

刻骨铭心的屈辱。

这种屈辱不是别人带给他的,与家人无关,他将之归结于“穷”,后果就是有钱了他要挥霍,要讲体面。

金山知道弟弟心病,忙道:“平房也没事,以后爸妈来了习惯,还不用老胳膊老腿的爬楼。”

金珠却不为所动,“问问去,哪里的房子最贵。”

小陶屁颠屁颠去了,他们在红星有分店,问那些人精准知道。

“妙然也说想住向家隔壁,要不就那附近买座平房?”金山拍拍弟弟的肩膀,“暂且过渡一下,以后住不住这儿还不一定。”

金珠不置可否,走了两步,回头发现哥哥一瘸一拐落后头,心又软下来,让他拖着病体奔波也不行,“随你便。”

金山黑瘦的小脸笑了笑,这家伙就是嘴硬。随即,想到弟弟离婚的原因,他的笑意又苦涩不已。

他凡事讲究体面,也只不过是不幸人生里唯一的甜头,苦中作乐罢了。

***

林凤音忙着为第二天的生意做准备,看天色可能会下雨,得搭个雨棚。谁知一个下午光听见隔壁乒乒乓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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