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荒眨眨眼,这一系列的问题砸过来让她略有些愣怔,“你不介意吗?”
岑行戈反问:“我说了我介意?”
碧荒笑了,“没有。”
岑行戈冷哼一声,“和离?”
碧荒摇头。
“那好。”岑行戈点头,然后起身抱起碧荒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就覆了上去,咬牙切齿的在碧荒耳边说,“生不生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我们的洞房!”
碧荒一瞬不瞬的看着上方的岑行戈,两个人凑得过于近了些,近到她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岑行戈的眼尾带着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却意外的让他过于冷硬的面容带了丝艳丽的妖气。
碧荒抿了抿唇,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屋内已经冒出头的尖刺如同来时悄无声息的缩了回去,泥土覆盖,看不出一丝痕迹。
……
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岑行戈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在他臂弯中睡得正是香甜的碧荒,伸出手轻轻的拂去她额头汗湿的头发,低头落下一吻。
“醒了?”
碧荒揉了揉眼睛,小声的嗯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人的授粉方式会这么累,还有些疼,让她第一次在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再睡一会儿吧 ,天还没亮。”岑行戈揽着碧荒的腰,手下触碰的是毫无阻隔的肌肤,点在碧荒余韵还未褪去的腰间,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别碰,痒。”碧荒拍开他的手,迷迷糊糊发出的声音很像是撒娇。
岑行戈闷闷的笑了起来,胸腔的震颤让枕着他而眠的碧荒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碧荒无奈的抬头看他,声音温柔,“怎么了?”
岑行戈笑得眉眼弯弯,冷峻的脸柔得都快化成水了,他抱着碧荒,只觉得心里异样的满足,“我心里十分欢喜,于是便笑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人想成亲,因为这温香软玉在怀,红袖添香伴书。”
这话在碧荒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她突然开口,“所以你要读书吗,我为你红袖添香。”
岑行戈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僵硬,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一时嘴快,“这个……读书啊……其实不读书也是可以红袖添香的!”
“是吗?”碧荒狐疑。
岑行戈沉重的点头,“真的!”
碧荒亲密的在岑行戈的肩窝蹭了蹭,“那我相信你。”
完全辜负了碧荒信任的岑行戈心虚的摸了摸碧荒的头。
“睡吧。”
碧荒轻轻点头,枕在岑行戈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岑行戈就起来了。
他看着被窝里睡得脸颊红红的碧荒,在叫醒她与将她继续睡之间,纠结了不到一刹那就心疼的决定让碧荒继续睡下去了。
昨天晚上他醒来没忍住又吃了她一回,逼得碧荒叫着相公一声声求饶才食髓知味的放开她。
实在是让碧荒累得紧了。
他用微凉的井水冲了个澡,想了想又折回去打了一桶水提进了厨房,“祖母,我来帮你做早饭。”
岑老夫人一眼了然,这哪来是帮她做饭来了,“给你媳妇烧水来了?”
岑行戈笑嘻嘻的干脆把水桶提到了灶前,“被您发现了呀!”
岑老夫人十分嫌弃,“你那德行,我看我孙媳妇昨天该是累惨了,你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媳妇,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些。”
岑行戈郁闷,“什么叫做好不容易,是那些我都看不上,况且我也没有不怜香惜玉,本来今天该给您的敬茶的我都没叫她起来。”
“你这就叫怜香惜玉了?给人擦脸洗身体了吗?揉腰捏腿了吗?”岑老夫人对于自己孙子的说法十分不屑,“当年你祖父对我可是百依百顺的。”
岑行戈不服气,“那是祖父打不过您。”
岑老夫人冷笑,“怎么?你还想打你媳妇不成?”
“当然不是!”岑行戈瞪眼,“我疼她还来不及,不说了,祖母您先让让,我给娘子烧洗澡水了,学着祖父的百依百顺。”
岑老夫人往外面让了让,看了看见底的米缸,“家里没米了。”
“我等下去买。”
“你有钱?”
岑行戈十分理直气壮,“我能赌!逢赌必赢,赚点米钱完全没问题。”
却没想到以往对他放任自流的岑老夫人这次却是皱紧了眉,“你现在成了亲,就别一天到晚往赌坊跑了,别人看着也不像样。”
“那我去做行商?”
“像什么样!”一向好脾气的岑老夫人难得的动了怒,“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你什么不去做,偏要做那下等人。我看你如今也该收收心了,明天开始就去镇上买些书回来看,给我考科举去!”
岑行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晚上刚躲过娘子的红袖添香,又来了祖母的耳提面命。
“不,我不考!”岑行戈也固执起来了,“我死也不会回京城。”
“而且商人哪里就下等了?如果不是前些年开了商贸让大庆商业发展起来,就五年前的那场饥荒,这十里八村的人早就死干净了。祖母,我知道您一直想让我回去,我能陪着您到了这钱家村,必然是对过去没有半分留念,那泼天的财宝地位再惹眼,我也不想享受着亏心的荣华富贵!”
岑老夫人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看着岑行戈坚毅的脸庞,像极了他年轻时候的祖父,她颓然的垂下了手,“罢了,你不去便不去吧,但是你就忍心让你媳妇跟你在这村野之地受苦?那孩子一身皮肉我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农家人养的出来的。”
岑行戈最听不得她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的祖母他最清楚,看着温和慈善再祥和不过了,可从心肝到骨子里都是个黑的!
“你不忍心,那你怎么把人骗来了?”
岑老夫人被他一噎,瞪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当初那批命你也是知晓的,你真就半点不介意?”不等岑行戈反应,岑老夫人就十分不耐烦的把他往外推,“行了行了,水烧热了就赶紧走,别在我这里杵着,我还想心疼心疼你媳妇让她一觉醒来有碗热粥吃呢!”
岑行戈嘴唇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将热水舀进桶里,提出厨房的那一刻忽然转头。
“我是真心想娶她的。”
岑老夫人手颤了颤,最终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岑行戈:后来我才知道,我离当场去世只差那么一丁点
第7章 秋收
岑行戈沉默的提着水,一抬头就看到碧荒斜倚在门口,身上还是穿着初见的那一条翠绿的衣衫,清风吹拂,仿若山林中的仙女。
他快速迎上去,“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冷露重,仔细着了凉。”
碧荒摇摇头,“我没事,我该去给祖母敬茶了。”
“这个不急。”岑行戈空着的另一只手生疏却自然的搂上了碧荒的腰,将她揽着往屋里推,“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先去洗个澡,敬茶这事不着急,我们家没有这么多规矩。”
岑行戈把水提进了屋子里,他们现在的屋子是岑行戈的房间改建的,之前的十分粗糙就一架躺上去咯吱作响的小木床和放东西的桌子,墙角再立着一摇摇欲坠的木柜就没了,整个地方显得十分的空旷。
而现在因为成了两人的婚房,不仅仅将后面的空地用帘子隔了个洗漱换衣的地方,床也换成了个简易的拔步床,甚至窗户下面还放了个妆奁,做工虽算不得精细,但在农家里,也很少会有人用这种不实用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岑行戈用山上猎的两只狍子去找村头的木工给赶制出来的。
岑行戈将水倒进浴桶里,试过了温度之后才叫碧荒过去,“这水不烫,娘子你先洗着,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碧荒点点头,走到岑行戈的身边,问他,“你呢?”
“我?”岑行戈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露出了一抹坏笑来,“就烧了这么一桶,多的可就没了,要洗的话就只能我们一起洗了。”
他这么说只是想逗一逗碧荒,他早在起床之后就用冷水擦过了,他是男人,身体健硕,这么多年来,哪怕是深冬都是一瓢冷水解决。
却没想到碧荒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吧。”
说完外岑行戈还反应过来之前,她就褪去了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背脊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了岑行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