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陆雨繁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残了没有，”陆宁走上前，居高临下第上下打量着他，“真遗憾，看样子是没有残，赵阳也真是的，干嘛往肚子上打啊，换我我就往脸上打，这样阴沉的脸看着真让人讨厌。”
陆雨繁：“乌鸦嘴。”
“ok，嫌我说话不好听是吧？”陆宁双臂抱胸，冷笑了两声，“既然你嫌我说话不好听，那我就不说了，至于小彬的情况和案件的进展嘛，我也不说了。”
洛心有些讶异地看着陆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发现了。
陆雨繁和洛心对视了一眼道：“赶紧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陆宁冷哼一声，然后一脸傲娇地摇头：“别问我，我这人说话不好听。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说话好听的人去吧。”
陆雨繁闻言扫了他一眼，就真的不再问了，闭起眼睛养起神来了。
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声音，陆宁嘶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不让你问你就真不问了？”
陆雨繁缓缓睁开双眼，叹息一声不打算继续和他胡扯，声音微沉：“说说吧，具体什么情况啊？”
“手机。”陆宁微微扬眉，视线在两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后指了指洛心手中的手机，“你们知道小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吗？”
洛心眨了眨双眼，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之所以会变成那副自闭的模样，那是因为，在他父亲的手机里看到了他父亲折磨他母亲的视频，而且视频相当的血腥，相当的惨烈，变态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洛心闻言倒吸了口凉气：“果然，小彬果然是受到了刺激。”
陆宁点头表示赞同，看着两人又道：“而且这孩子还说，他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他父亲是如何杀害他母亲的视频都记录下来了。”
赵阳会把自己的作案过程录下来，虽然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但想想也不难理解。
像他这样喜欢把自己的作案过程记录下来，然后再反复观看的变态，根据心理学来分析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做法会让他得到更大的满足和乐趣。
“只要找到这个手机，那他就算想否认也没用了，”洛心看着陆宁问：“那赵阳的手机在哪里？”
“这你就不要问我了，”陆宁耸耸肩，“我是医生又不是警察，找证据的活儿不归我管，我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造福广大病友。”
造福广大病友？
她嘴角微扬，刚要开口酸两句，忽然想到了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彬。顿时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问：“陆医生，那小彬的情况，能好转吗？”
“什么叫能好转吗？”陆宁啧了声，语气颇为不满，“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我可是医学界第一圣手，难道你没有听过吗？”
对于陆宁到底是不是医学界第一圣手，洛心是不知道的，但对于他‘指控’自己质疑了他的医术，这一点她是不承认的。
洛心双手一摊，一脸无辜表情地看着他：“陆医生，我好像没这么说吧？”
第27章
陆宁双眼微眯哼了声：“虽然你嘴上没有明说，但不代表你潜意识不是这么想的。”
洛心嘴角微张：“……陆医生，您好厉害啊，您还能读懂我的潜意识呢，小的佩服佩服！”
陆宁：“……”
“放心吧，”陆雨繁轻笑一声，打断两人贫嘴插话，“他若是没把握，还能像现在这么嘚瑟？”
能治好，那就好。
不管他父亲做过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
陆宁听到他的话，白了一眼：“我这怎么能叫嘚瑟呢？我这分明叫自信。”
陆雨繁：“恩，自大。”
陆宁：“……”
是自信不是自大！
“对了，”洛心看着吃瘪的陆医生，强忍住笑说，“那关于手机的事，你告诉刑警队的人了吗？”
“早上的时候，李警官去看过小彬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会带人去找的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还有，我来之前去看了眼赵阳，那小子好像不太好搞，想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应该不太容易，我觉得你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他身体的状况不会支撑太久。”
赵阳已经是要死之人了，他现在已经铁了心要保护幕后的那个人。所以，想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确实不太容易。
想到赵阳，洛心忍不住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赵阳，他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陆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变成这样的，而不是他天生就是这种人呢？你以前应该没和他接触过吧？”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性格扭曲的变态，”洛心拧眉想了想说，“我记得我妈以前说过，赵阳从小特别优秀而且也特别聪明，学习好有礼貌，老师和同学都特别喜欢他，跟现在这个性格扭曲心里变态的他完全不同。”
“一个人的性格可能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陆雨繁抬手理了理被压的有些褶皱的袖子，“我记得你说过赵阳家之所会破产，是被他父亲的情人和情人的情夫害的？”
赵父为人好色，公司里只要有点姿色的女员工基本都和他有关系。情人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公司破产，据说是因为情人偷取了公司的机密文件，转卖给了对手。
难道赵阳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和他父亲有关系？
洛心沉默良久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我知道赵阳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扭曲了。”
陆雨繁抬眸看着她，“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父亲，他父亲就是我们常说的渣男，而且他还是渣男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超级战斗机，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渣破天际’。”
渣破天际？
战斗机中的超级战斗机？
听到她的比喻，陆宁忍不住笑出声来，“渣男中的超级战斗机到底有多渣？”
“他不仅出轨成瘾，还有暴力倾向，”洛心面露沉思，“我隐约记得谁好像和我八卦过，赵阳是被他父亲从小打到大的，赵父不仅打儿子还打老婆，年轻的时候连岳父母都出手打过。”
陆宁面露诧异：“这么渣？”
“对，就是这么渣，要不怎么说他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呢？”
陆雨繁也点头附和了句：“有道理，确实渣破天际。”
洛心看着男人饶有兴味的双眸，脸上微微一囧，她静默两秒又说：“后来他妈怕他会被他父亲打坏了，所以就把他送出国读书了。”
听她这么说，陆宁啧了声：“这就难怪了，原生家庭问题这么大，他性格扭曲心理变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洛心嗯了声：“不过，赵父的行为，有一点我是不太能理解的。”
“什么不能理解？”陆宁顺口接道。
“赵父家暴，打老婆打儿子，为什么他对情人那么好？”洛心一脸不解地看着身侧的陆宁，“他对每一个人情人都非常的好，温柔体贴呵护有加，而且还多次为了情人殴打儿子和原配，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心里？难道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陆宁被她看的浑身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是男人啊，不是说男人最了解男人么？你分析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心里？”
陆宁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他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男人是最了解男人，但是男人不一定了解变态和人渣，那些人的脑回路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很遗憾，我是一个正常人，所以理解不了那些变态和人渣的心里。”
觉得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的洛心：“……”
“再说这屋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陆宁语气有些不满，他指着陆雨繁，“你怎么不问他啊？他也是男人啊！”
洛心闻言把视线移到陆雨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上下审视了好半晌，最后她叹了口气说：“我觉得陆警官和赵父完全是两种人，你都不了解他，陆警官估计就更不会了解了。赵父我见过，他虽然说话幽默风趣，可是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好色的人渣。”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陆宁的脸色越阴沉。他盯着洛心手指着陆雨繁咬牙：“他和人渣是两种人，难道我和人渣就是一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