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曾楼迦揉揉屁股,“被水淹到窒息的恐惧,足以做一辈子的噩梦。”
“你小时候被水淹过吗?”赵铳的双手突然滑在他的腋窝下挠痒痒,曾楼迦最怕这个似的,咯咯轻笑,冲浪板上翻身扯住他的手腕。
冲浪板失衡的板面,在海水间摇摆不定。赵铳抓得极稳固,一点都没让对方心生担忧。
“以后老公捉紧你,不管是陆地或是海中,都不会让你再经历恐怖的记忆,信我。”
曾楼迦真的被他眼中的坚定所驯服,尝试着在冲浪板上站起来,足底传来的不平稳很快被他破解了规律,依照赵铳的指导分开双腿,微弓着腰。
待一股潮汐浅然袭来时,赵铳放手推他一把。
“保持平衡!”
曾楼迦踩着冲浪板,摇摇摆摆滑翔十数米距离,从上面平稳跳下浅滩的软沙中。
“好好,好刺激……”他抚着胸口激烈的跳动,被浪中走来的赵铳狠狠嘲笑一番,曾楼迦不服输的性格被激怒,命令赵傲天不许再管他,自己推着冲浪板又尝试了十几次。
一次比一次有进步,起码站起来的时候不再哆嗦。
等他兴奋地叫赵铳的名字时,赵铳和一群顶级冲浪的爱疯男女们划水去了更深的海域,四五米高的浪头扑来,瞬间托起几十个冲浪板。
纵然极远眺望,曾楼迦清楚见到赵铳凌然高昂的身躯,像驾驭狂风雷电的神袛,亦如跃然浪尖的海豚,在巨浪的托举之下迎风独立,身体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笔直地撞击着曾楼迦的心脏。
赵铳冲过七八个浪潮,赢得周遭人交口称赞,如同载誉而归的国王,笑意飞扬地回来检查曾宝贝的自学成果。
曾楼迦站在冲浪板上,也表现得四平八稳如履平地,他学习能力极强,怎么可能叫赵傲天独领风骚。
不过,曾楼迦脸在烈日的映衬下微红,突然蹲在冲浪板上,对赵铳招招手,一双慧眼如炬,承载大海蕴藏的全部风情。
“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帅呆了。”
哦?
“你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早迷死了。”
赵铳把他从板面抱下来,让曾楼迦的腿紧紧环绕他的劲腰,两人在碧海蓝天下疯狂缠吻,直到口舌里充满海水的咸涩和欢愉的甜美。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走遍了繁华的商业街,亚热带风情植物园,无人闯入的白色沙滩,大型海底水族馆。
然后疯狂地缠绵悱恻。像两条无法自拔地依靠着彼此才能呼吸的鱼,曾楼迦可以从所有角度都很好地包裹着赵铳的一切,他已经不再稚涩,而是像需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一般,紧紧地渴求着赵铳的填满。
最后一个夜晚仍然降临,三个人一起参加了澳洲特有的土著居民表演,古朴的背景音乐之下,原住民们赤着上身,脸上与四肢涂抹着白黑红三色颜料,舞蹈严肃中透着活泼,不失俏皮的粗犷感。
李勋然喝了点酒,不过他经常性饮酒,所以并不容易喝醉,只是略带羡慕地打量着赵铳两口子。
或许他曾经也有个粘着自己的,属于自己的树袋熊吧。
李勋然甩甩头,他竟然能容许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随便入侵自己的脑子,一定是疯了或醉了。
冷冰冰的曾楼迦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头陷在赵铳宽阔的胸膛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柔和表情。
他的兄弟真是驯妻有术。
李勋然打起戏弄二人的盘算,喝口酒,桃花眼里流转着狡黠的光泽,说着,“我看二位的感情已经进入水乳.交融,难分难舍的地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赵铳以为他要提离别的事情,从桌子下踹去一脚,“你要是羡慕嫉妒恨,就自己找乐子去。”
“你不是最喜欢西瓜胸的洋妞吗?这里比比皆是,去钓啊。”赵铳夸张比划自己的胸口,手指捅在曾楼迦的头上,导致对方仰头反问,“你不喜欢西瓜大的吗?”
赵铳连忙抚摸着他的腰线,“胡说,你有多大,我就喜欢多大。”
呕~
李勋然简直快翻胃到听不下去,手指里转动着椰子酒杯,“赵铳的嘴,骗人的鬼,也就是曾楼迦你是个实诚的好孩子,这家伙胎里坏,劣迹斑斑的我跟你讲。”
“幼儿园的时候,他就知道带着我不干人事了,不但拿万能胶把同学的鞋全粘地上,还把女生玩具熊里的棉花全挖出来,剩一张皮撂给人家小妹妹做纪念。”
“小学就更过分了,喜欢他的某女生告白,他把人家约在教室说不见不散,自己跑回家吃晚饭,后来女生家长找不见孩子报警,学校闹得那个轰动啊。”
赵铳咂咂嘴,两个眼睛一瞪:你丫说点有营养的行吗?
曾楼迦回忆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啊,你忘记他高中时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对哦对哦!”无形中打开李勋然的话夹子,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揭兄弟老底,“不过有几个事儿你可能不知道。”
“就高一上学期嘛,他说怎么瞧你都不顺眼,感觉你挺瞧不起人的,让我找几个会打架的拿着钢管,堵在你回家的那条黑路上,盘算趁黑给你点教训。结果你根本没走那条路。”
“再有,他找人冒充你的字迹给班主任写了一封恐吓信,说看见老班跟隔壁三班的女班主任深夜开房,最后老班也没收拾你,不知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搞了点日本的助性药灌你保温杯里,说想看你当众脱衣服......”
曾楼迦默默地推开赵铳,赵铳揉搓着涨疼的太阳穴,那个时候他就是单纯地想恶整曾楼迦而已,真没想到自己会陷入恢恢情网无法自拔。
“兄弟,我求你别说了好吗?”赵铳的脸比哭还难看,“你口才忒溜了吧。”
“为什么不让勋然说完呢?”曾楼迦挪了一个新的位置坐下,离开赵铳的怀抱,“他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还无意识喝过助性药呢?”
“迦迦,你听我解释嘛!”赵铳追逐想跟对方重新坐在一起,“那药应该是过期的,要不然你就是性冷感风标杆人物,后来我瞧你也没发作啊。”
去死!人渣!
曾楼迦羞恼的冰冷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得赵铳纹丝不移,“你居然背地里对我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糟了,李勋然吐吐舌头,赵铳从暗处投递来绝交一辈子的黑色眼神,惊得他赶紧收口。
不住打圆场道,“那是高一时候的陈年旧事,高二铳子不就跟变了个人,拼命追求你了嘛,呵呵~”擦一擦额头的冷汗珠子。
自以为是加分项,专门补充道,“后来铳子不是喜欢你就跟魔障了似的,你消失了之后,他整个人失魂落魄,超级凄惨的我跟你讲,连高考都考糊了,只好来澳洲雇家教自学复读。”
“就半年前吧,他喝醉了大叫着你的名字,从他家别墅的二楼跳下去,把膝盖给摔伤,差点把狗腿子摔断。你看他膝盖上那条疤,崭新新跟刚画上似的,哈哈哈......呃。”
利剑一般的视线从暗处刺来,赵铳捏着沙包大的拳头,一老拳锤在桌面上。
“李勋然,你是不是早看老子不顺眼,挖出个巨型火坑叫老子跳下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别插嘴,”曾楼迦早已皱起眉头,仅看着李勋然询问,“他的腿不是在十九中校门口,被国产BYD撞断的吗?”
呃......
李勋然看一下垂头丧气的赵铳,用商量的语气问着,“你是这么跟他解释的......吗?”
哼!
曾楼迦笑眯眯地站起来,实际面若冰霜,“明天我需要启程返航,两位少爷请继续留下共度良宵,最好能在外面玩一个通宵。”
别回来。狗屎。
曾楼迦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赵铳抱着小被子蜷缩在地毯上,奶狗哼哼着,“我好冷啊,好像会被冻死,我太可怜了~”
曾楼迦转身枕着单臂,丝滑的被子流淌身体的曲线,露出精瘦的上身和紧致的小腹,好像是故意裸.睡的,一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漠表情,拒赵傲天与千里之外。
“现在是澳大利亚的夏季,只会热死你。狗.日的骗子。”叫什么叫,再叫就踹死你的陌路表情,冷漠在床上床下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迦迦,你听我狡辩一下好吗?”赵铳的毛腿加毛手试图攀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