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严那张楚楚可怜的娃娃脸,突然就横杀进脑海深处,他那暴躁的心情倏然软化到自己都无法相信。
李勋然把靠在石台上久久不能站起的曾楼迦扯了一把,“你找铳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海岸线上,野生而巨大的椰子树和棕榈树如同交错的手臂探向天空,柠檬桉独特诱人的香氛与海水咸湿的味道互相勾勒,浅浅深深得沁人心脾。
赵铳沿着海水与沙滩的边沿,一直走个不停,不停。
每一次的落日都不曾辜负,总能托起明天的晨阳。
沙滩上堆着小簇的篝火,许多的外国男女手挽着手欢跳着,齐唱着祝福的歌曲,一对身穿结婚礼服的新人站在篝火的中央,脸上涟漪着幸福的波痕。
许是歌声太过优美,许是结婚的人笑脸太过光耀。
赵铳的眼睫毛瞬间就湿润着,粘连着墨眸眼眶,模糊到拔都拔不掉眼帘内的忧伤。
他拢起这双手,远远地朝人群喊着,“我艹你妈的百年好合,艹你妈的地久天长,我艹你妈世界上每一对情人全部有情人终成眷属。”
莫要心疼老子,随便折磨就好了。
赵铳凶狠地摸出手机,拨通了李勋然替他保存好的电话号码,冷冰冰到开门见山,“今晚能约一发吗?也可以多叫几个人来,三五个,男的女的我都可以。”
外国女孩子确实肉食性居多,赵铳的奢华套间里一个小时之内就找齐了三个漂亮的欧洲美女和两个澳大利亚本地的gay。
其中一个男孩子长得很阳光,暇白脸颊上的几点小雀斑都显得灵动可爱。
赵铳约来的女孩是个热情似火的美国留学生,周末来海边度假的,在海滩时就看上赵铳的奇好容貌和强壮体态。
几个人进了屋子后完全不是陌生的样子,关掉灯后,只留下昏暗不明的束灯,营造出暧昧缠绵的氛围,女孩子翻开冰箱取出酒,或是打开电视里的限.制级频道,肉.欲横斜的画面分外刺激气氛的生成。
美国的女生脱了外面的连衣裙,双臂缠在赵铳的肩头,她身上强烈的香水气息瞬间引起赵铳生理性地恶心。
再看床上的几人,已经扭曲成一股一股的,交叠在一起糜烂作渣。
他特别懊丧自己的昏头行为,居然发疯到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上演混战大戏。
赵铳冷漠推开女生的献吻,说需要去洗一下澡。
万分嫌弃眼前,又分外鄙视自己,带着极度复杂的感情走进浴室,反锁起门来。
不过五分钟的交叉,曾楼迦在李勋然的警告后,心情惴惴难安地站在门前。
他认识到不应该为了保护自己和小严,反而去伤害深爱自己的人。
他知错了。
如果赵铳能原谅他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原谅,他也会告诉赵铳。
其实,这世间能把两人分离的只有死亡,而从不是不爱。
曾楼迦的心情益发紧张透顶,连李勋然都骂他是个玩弄感情的混蛋,估计换成赵铳的话,他不一定真的会杀掉自己。
曾楼迦内心再三做了斗争,拼命敲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曾楼迦闭上眼睛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屋子里隐约传出来的吟哦声,刺激得他当即头晕目眩,面红耳赤。
开门的美女身上只裹着一条床单,曾楼迦经过很多情.事的熏陶,他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意思。
继续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
赵铳扶着额头,一直坐在马桶上思考着怎么能把人都赶出去,听见门开后有人迟迟交谈不离的噪音,不耐烦地吼一声,“谁啦,叫他滚!”
曾楼迦听出他的声音,那声音滚入红尘,掀起贯天盖地的风雷,把他虚弱的身躯彻底无情地摧毁。
他......赵铳.....赵铳真的不要他了吧。
曾楼迦眨眨眼睛,从食指上取下戒指,塞在美女的手中。
“还给他。”扭头就跑走了。
赵铳腰间系着浴巾,探出头来,特别不爽地质疑着,“谁啊!!”
长发美女耸耸肩表示不认识,说是个漂亮的亚洲男生,随便举起手指上的小猪戒指。
那戒指.....那戒指......
迦迦.....
该死!!这真是太扯了!!
赵铳一把夺走戒指,厉声如雷快要把房子炸掉般吼着,“他跑哪里去了,我是说,他往哪个方向跑掉了!!”
这真tm的该死极了!!
赵铳抵死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15 19:50:20~2020-03-16 22:2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团团子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捻丹枫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团团子 6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得不到的爸爸~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千里送糟蹋
赵铳一路追西,从豪华酒店十八层狂追在一楼,只要拽住个会动的,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ZG男生!”“大约比我矮一头!”“长得很漂亮!!”
他的心里蓬乱如麻,掌心的戒指扎入皮肉,太多话,太多话都汇作一句话。
赵铳冲出酒店大门,使劲且漫无目的地喊了一嗓子,“曾楼迦,曾楼迦,你tm地给老子回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吗……啊!”
回声有奇效。
偌大的门前广场远处,有个白色的人影似乎回头了一下,甩动乌黑的秀发小步地跑了起来。
God bless 他的5.0视力。
赵铳忽略腿部的隐痛,像冲出栅栏的赛狗,两条长腿轮起十足的马力,眨眼跑到真实能看清曾楼迦的距离。
曾楼迦确实回了头,但是更快地拦住一辆taxi。
赵铳及时地取下脚上的拖鞋,飙手斜飞出去。酒店拖鞋乘风破浪擦着曾楼迦的肩膀打在出租车的玻璃上。
他喊,“曾楼迦,老子的水晶鞋是不是跑你那边去了,帮老子穿一下!”
曾楼迦倍感羞辱至极,弯腰把拖鞋捡起来,笔直扔在了马路中央。“傻逼!”这是他最后对赵傲天倾诉的爱语,并盘算后续老死不相往来。
拉开车门,他催促,“机场,请快一点。”
有人像扔拖鞋一样把自己一同抛过来,掐住曾楼迦的细腰,双双跌坐在后排软垫上。
出租车剧烈地摇晃一下,险些发生侧翻事故。
“累死老子了,差点肠子都滑出来了。”赵铳探手勾住车门,他仅裹着一条浴巾,两条腿中间嗖嗖得往上窜风,搞得他好鸡冻啊。
“开开开!”赵铳坐定后命令着,“一直开,别停下。”
出租车司机用英文礼貌地问捂着头呲牙咧嘴的曾楼迦,“请问那个机场?”
赵铳了然,是嫌弃他没地方掏钱是吧?掏.枪啊他怕不怕啊!
曾楼迦被他的动势差点撞散架,恶语伤人着,“你tm滚下去!”
赵铳翻挑一眼,“凭什么!真小瞧我没地方掏钱是怎么的!”
曾楼迦骂,“你不要脸!”
赵铳眉眼高低,放纵出一些张狂的傲慢,“你没有心!”
两个人贴近身坐着,海风变得潮腻又黏人,曾楼迦好厌烦他那碰触过别人的身体,再来靠近自己,撑手使劲推开对方的胸膛,脸上掩饰不住的排斥。
“所以,就让我走掉好了。”你追出来做什么,去快活你的吧。
赵铳瞧他的反应分明标记着,我吃醋了快哄我不然不会好的恼怒,决心以欺负为主,煽风点火为辅助手段双面打压敌人的气焰。
“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要跑来打扰我的幸福生活,横跨北半球到南半球,穿越太平洋,坐一整天的飞机再转机,就是为了给我看你现在这张丑八怪的脸吗?”
曾楼迦恼羞成怒地咬紧嘴唇,他的眼神里蔓延出冰冷的余焰,令消瘦的胸膛在浅淡的白衬衫里起伏又落下。
“你赢了,赵铳。”缓和了情绪,他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没有眼泪所以干巴巴的,很争气,“对不起,我就是千里来送糟蹋的,行吗?满意吗?”
哼哼。
赵铳冷然地勾起他的下颌,“那我还没开始糟蹋呢,你就想跑,这算什么诚意?”
曾楼迦整顿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对司机说,“师傅,就在这儿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