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抛弃的学渣大佬找上门了(86)

概念性十足的模型中心绽射着剧亮的光芒,经过每一个外侧金属质的贴片,从多几何角度的折射中,不停地激烁出明丽耀眼的光辉。

如同一颗凡星坠落,还似一朵夜玫盛放。

赵铳踩着风和尘的朦胧,披着荧荧的光,他好像有点脸红了,不停地用手指抓过自己的发型。

“天上有无数的飞星,不知道摘哪一颗能比得及你的斑斓。”

“地上有成簇的玫瑰,不知道采哪一朵抵得了你的容颜。”

赵铳噗嗤笑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做诗人的天赋异禀,写出来的情诗也不足以押韵。

但他又蓦地严肃起来,比每一次认真更认真,比每一次稳持更稳持。

“我只有一双手,一双不算灵巧却胜似灵巧的手。”

“我用它为你打造一座无坚不摧的房子,哪怕它还仅是个婴儿一般沉睡的雏形。”

“有朝一日,它会在地平线上长大,像星辰之冠地耀眼,如夏花极乐地摇曳。”

卧槽……赵铳越走近曾楼迦面前,他的心就甩得如同乘坐十八趟云霄飞车,不停地摩挲自己的头发。

曾楼迦深望着他,眼睛酸得快要睁不开了,赵铳黑润的眸子也逐渐模糊不清。

“我的双手愿与它合二为一,为你打开每一扇门,点亮每一盏灯,卷你进温暖的小被窝,温存着每一刻的记忆光影”

还有,还有……

赵铳的双手像变魔术一样,从哪里变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小猪戒指,他摸过了曾楼迦的右手,替他的食指戴上。

那只小猪傻呵呵地与自己一并裂开嘴。

他还有最感动的一句话要说。

我们毕业了,就去国外结婚吧。

赵铳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曾楼迦整个人都变不好。别接了,阿铳,求你,别接。

赵铳低咒一声,什么鬼,关键时刻破坏老子营造的浪漫气氛,很抱歉给曾楼迦做个手势。

然后背对着曾楼迦,接听了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漫长的“告密”。

来了,来了,宣布死亡的一刻。

赵铳连电话也顾不得摁掉,重新再看着曾楼迦的时候,震惊,恐惧,怀疑,错愕,呆滞,麻木这些充满负能量的词语聚集在他冷峻的五官之内。

他的手开始颤抖,导致电话直接滑落在地,张慕里面喂喂喂地催了几声,极度沉默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持续了很久。

赵铳缓了半晌,喉头滚动上下,“听说,听张慕说,他看见你,准备……准备要去别的学校,当交换生了……吗?”

曾楼迦点点头。用力。

“你……你……你……”伶牙俐齿失去方向后变得结巴,赵铳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击打的声音横贯在空旷的半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曾楼迦空洞地盯着他,“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我……我……我,”赵铳狠狠又反手抽了另一击耳光,他的脑子突然坏掉了,居然感觉不到疼痛,好像麻木得在空罐头里摇晃,“我们在交往啊?”

“那又如何呢?”曾楼迦念着台词,“我跟你玩玩的而已,厌烦了就分开呗。”

赵铳原地呆站了半分钟,他的手垂落在身体两侧,不知该紧握或是放入兜里,“迦迦,我们回家吧,我好像最近为了赶制模型,一直没睡醒,整个人有点不正常了。”

他来拉曾楼迦的手,被曾楼迦避闪开。

模型发散的光让两个灵魂看起来狰狞又静默,分明是面对面地对峙,却又隔着千山万水的疮痍。

“赵铳,你还不明白吗?”曾楼迦摸了摸戒指,那枚戒指触起来如炽热的烙铁,在他的皮肉间灼烧,“上一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对你说再见。”

“这一次我还是不想跟你说再见。你懂意思吗?就是永远都不需要再见的意思。”

“你说你,家里那么有钱,送戒指不送钻戒,居然送别人一头猪。你真跟蠢猪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认为我跟你生活得甜甜蜜蜜,被你.日到心花怒放就是喜欢你,爱你?其实老子自内而外都快恶心透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始终亏欠你的,活该自认倒霉。”

“你那个玩意儿那么粗,还每次几个小时,我都被你整到快自闭了。你什么都不管不顾,像个傻逼一样不停摇摆自己的腰,还口口声声叫老子宝贝,老子都恨不能把你的吊抽.出来塞回你嘴里。”

“赵铳,我每天搬着手指数咱们俩在一起的日子,就好像一个癌症患者在倒计时自己最多活几天。”

曾楼迦突然哽咽起来,他挖空心思想说的话,全部倾吐干净之后,五脏六腑都被碾碎了,七零八落的语言汇成最伤人的一句。

“你怎么就永远像个小孩子一样纠缠不休,连分个手都这么费劲。”

赵铳的脑子细细消化了十几分钟,直到他的血液逐渐石化,怦然的心动骤而冷却。

“你说完了吗?”

“所以,”曾楼迦面无表情地反击,“你同意分手了吗?能不能快一点,外面好冷。”

又是一段持久性地沉默,战前的擂鼓喧兵,亦或是战后的狼烟风沙。都归于破碎不堪。

赵铳想了好多种淋漓回答的方式,例如当场提着曾楼迦的脖子拖回家锁起来,或者就地把他干.死。

可是,他得有多贱啊,他拼命坚持的感情得有多贱啊。

曾楼迦从不是一个爱撒谎的人,赵铳自始至终确信自己对所爱的人了如指掌,可是,他完全落入陷阱像个白痴一样,接连被耍了两次。

赵铳蓦地就流下眼泪,从他情窦初开到至死不渝的无数个瞬间,积攒在猪脑子里的每一滴水,变成愤恨又绝望的波涛,从眼眶里滴滴答答地跌落。

他可能,不,永远,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往自己的脑子里灌水了。

从今而起,往后余生。

深爱的某个人,让他彻底丧失了流泪的功能。

丧失了痛彻心扉再去爱其他人的能力。

“好吧,那就分手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建筑学,而且喜欢我器.大活好的男男女女全世界到处都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机械地走着,走着,突然就爆发起来,一脚把千辛万苦制作的模型踩得稀碎,指着曾楼迦破口大骂。

“曾楼迦,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来没有像疯子一样深爱过一个人,但是你现在教会我了爱一个人全是痛苦地折磨。”

“曾楼迦,我围着你打转太久了,都把你惯出病了,你给我听着,每一个字!是我选择前进,我抛弃了你之后去奋斗自己的理想,这次,我要让你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好好地记着我,记着是你在渴求我的放过,而不是傻傻在原地等待你回头的我。”

“曾楼迦,你不要再让老子看见你,老子怕会忍不住要弄死你。”

赵铳跌跌撞撞地冲回出租屋里,这里面的温馨气息如今再看入眼帘,只剩下窒息的恶心。

这些情情爱爱,缠缠绵绵,甜甜蜜蜜都是虚假的污垢,只埋葬了他一个人而已。

不如毁灭,不如毁灭。

去TM的狗屎爱情。

赵铳翻出行李箱,属于自己的一切像狂风席卷大地一般撂进去。

可是那床,那沙发,那浴缸。

无论哪里都密布着酣甜又鲨人的痕迹。

不如毁灭,不如毁灭。

赵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打火机,直接点燃了家里的沙发,他还准备去把窗帘也烧了,甚至一路纵火深入卧室。

听见拆家一般剧烈响动的李勋然和张小严同时奔跑。再一看赵铳疯得像狂怒的血兽,家里到处皆是燃烧的火苗。

“赵铳,你个疯子!”

两个人拿出灭火器,拼命地把火苗扑灭,滚滚的浓烟伴着张小严的咒骂,李勋然的叫嚣,屋里的火势终于扑灭,喷吐着奄奄的窒息。

赵铳癫狂的世界终于逼到了巅峰,他不是应该烧了这里,他是应该离开,像一道激怒的电脉击碎一切往昔的虚假才对。

李勋然猛扯住他的胳膊,“赵爷爷,你这又是抽了什么疯,话说曾楼迦呢?”

“永远别跟我提这三个字,以后这个人在我心里就是个死人。”赵铳的眼底放出鸷冷无情的杀光,“不对,曾楼迦是谁,老子认识这么个玩意儿吗?他配在我心里占地方吗?”

挣开李勋然的手,拖着行李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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