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铳嬉皮笑脸地问,“快乐的午餐时间到了,迦迦你想吃些什么?我电话叫外卖一起吃啊。”
曾楼迦掌心里掂着石子,“不必了,我就不要占用你跟......熟人家的女儿用餐的宝贵时间。”
“你说李洋啊。”赵铳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已经有了你,绝对不可能拈花惹草。”
如果说迦迦是吃醋了,一切反常表现都解释得通。
曾楼迦面无表情,“我说什么了吗?你不用解释。”他的手扶着窗户,准备关窗。
“等等!”赵铳手里的石子笔直斜飞出去,原本想打在窗棱上,警告曾楼迦不要关窗。
百步穿杨的准头微偏了些,直接擦着对方的头皮滑了过去。
赵铳捂住嘴。天啦噜,他闯祸了。
曾楼迦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位置,反手把掌心的石头标了出去。
“姓赵的,你究竟是有多无聊,滚!”
不过他属于毫无准头的滑稽选手,石子落在赵铳脚底下。
赵铳惊魂落定,气焰顺势增长三千焦耳,“我无聊,无聊的人怕是你吧,曾楼迦!”
“你说你这顿醋吃的毫无意义,李洋她就是一个熟人家的女儿,我骗你了吗?”
“本来我这个人就招女孩喜欢,你从高中的时候早知道的呀,我已经把李洋推开,推开,就差踹人家一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是我先喜欢你没错,谁让先喜欢上的人就是输家,曾楼迦,你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对你有多好,简直掏心掏肺挖肝挖肾,连我自己都数次被感动到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你说我在学校应付老师和写不完的作业,课间十分钟还得应付扑上来的女生大军,回家还要应付不开窍的你,我总也有累到喘不过气的时候。”
“你说你调整好心情,咱们就可以继续深入探讨人类关于爱的奥义,我tm每晚搂着你,都等一个多世纪了,你那两条腿中间可曾打开超过一厘米的距离吗?”
“曾楼迦,你就是块千年寒冰,我放在心口焐着暖着,你也早该融化了吧?”
“曾楼迦,你总嫌弃我是小学鸡水平,你分明才是一脸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坠入情网深处的尖酸模样,而且还是幼儿园0基础。”
赵铳的肺腑之言越说越多,口诛笔伐加罄竹难书,一万字血泪史难当心头悲哀。
直说得脖子都酸了,抬起头望着一种表情贯穿始终的曾楼迦。
彼此沉默三分钟。
曾楼迦问,“你的话全部说完了吗?”
赵铳心头的怒火瞬间熊烈灼心,直指着他的脸,恨意渐生道,“我tm ......你tm......鸡毛蒜皮的小事,曾楼迦,你不会是想跟我闹分手吧?!”
曾楼迦沉默不语,转身把窗子摔紧,再不露脸。
赵铳简直气急败坏,此时此刻冲上去跟曾楼迦理论,他又拉不下帅哥应有的面子。
姓曾的,就是给他惯坏了,往后还得好好批评教育再改造。
赵铳故意晚回出租房,临进门时从怀里掏出一瓶老白干,酒壮怂人胆,使劲喝了几口,砸了酒瓶子开门就冲进去。
结果曾楼迦根本没回来。
他寻思着姓曾的八成知错了,肯定不好意思回家面对自己,外面转一转就回窝了,直接爬到上铺打横睡下。
结果颠三倒四睡不踏实,手往曾楼迦的枕头下面摸了一把。
竟翻出自己买的戒指。
难道姓曾的发现戒指啦?
赵铳越想越气,当初买什么戒指,那姓曾的就配戴手铐和脚镣,再拿根皮.鞭往死里抽,绝对规矩老实叫爸爸。
带着火气和担忧,赵铳也一宿难眠,第二天闹铃响起,曾楼迦居然彻夜未归。
赵铳狂砸张小严的房门,吓得张小严以为入室抢劫,楞没敢开门,只说曾楼迦也没来跟自己住。
不听尚好,一听,赵铳彻夜积攒的肝火全爆,一脚踹门上,“别睡了,谁都别给老子睡了,你哥他都睡别人床上去了……他tm想跟老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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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看这瓜,它又大又圆
戴远征分外担忧地打量着曾楼迦,他昨晚彻夜未眠,连续帮同班同学改了好几张设计图纸,临近清晨才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现在又要出征,参加男子长跑1500米的项目。
班长真是把最艰巨的任务塞给了他。
戴远征愈发抱着老父亲的心情规劝他,反正腿也摔坏了,趁机推掉比赛就好,为什么总跟自己过不去。
人活着本来就累,千万不要自我折磨。
曾楼迦笑着甩甩右腿,无所谓着,“你就放心吧,一点皮外伤而已。如果实在跑不下来,我半道儿上就放弃,绝不勉强自己。”
才不信他的鬼话。
曾楼迦的眼神忽得黑白清明,存着些疑惑地咬了咬嘴唇,“远征,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难相处,情商超级低?”
戴远征道:“没觉得啊,怎么?有人说什么了?”
曾楼迦垂了长睫,“我这种人个性不好,久了挺容易招人烦的。”怕戴远征听后起疑,双手一拍,仿佛打散刚才说的糊涂话,堆出兴高采烈的笑意,“给我大声加油吧,我要拿个第一回 来,奥力给!”
赵铳阴沉着脸找到曾楼迦的时候,他正在跑道上做最后的冲刺,成绩5分11秒,并不是很理想,名次取在第六。
下来之后,四班班长亲自搀扶着他,在草坪空白的地方放松,嘴里夸着,“为难你了,迦迦同学,你以后是我们全班的NO.1。”
曾楼迦笑着说,“没事,我只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从不勉强自己。”
“还不勉强,哼,”戴远征拿着医用绷带走过来,“都渗血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虐罢了。”
围着曾楼迦的同学才注意,他运动裤上渗透出殷红的血渍,慌张叫他原地坐下,掀开裤腿一看,血珠透过纱带,沿着小腿流淌进袜子里,染红一片。
“你都不会疼吗?”戴远征蹲着给他换新纱布。
几个同学蹲下来一起帮忙,曾楼迦摇晃的眼神穿过几个人的间隙,赵铳远远的站在暗影底,双手插兜的样子有些阴恻,却始终没有过来一步。
曾楼迦保持着微笑,“男人流血不流泪,有什么好疼的。”被掀开血淋淋的疤痕时,眉毛轻皱了一下。
怎么可能不疼呢?
曾楼迦两天内再没见过赵铳一面,赵傲天像消失在空气深处一般,仿佛从未出现。
在别人宿舍叨扰太久并不妥当,他不能接连几天不睡觉只画图,再说衣服也该替换,硬着头皮回家一趟。
推开门家里像被飓风扫荡过,沙发上撂着皱巴巴拧成一团的被子,足见赵铳彻夜都是在上面蜷缩着睡的,茶几上堆着几罐听装啤酒空瓶,方便面空桶粗鲁地塞在纸篓中,里面的汤汁溢出,滴滴答答跌落地面,形成一小滩褐色的污渍。
曾楼迦皱皱眉头,伸手先把窗帘扯开,打开窗户给家里通风,再取出个超大号垃圾袋,所有狼藉一股脑整理清爽。
卧室门开。
赵铳赤着上身,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听见客厅窸窣有声,身上的水滴来不及擦,扯条毛巾就奔出来抓人。
曾楼迦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完全无话可说的,甚至毫无焦点的。
赵铳心里的恶魔立马飞出来告诫他:你还准备惯他是吗?他都几晚上不归家啦?鬼知道他有没有在外面找好下家,你轻易原谅他,以后你就是他的奴隶。
你没错,他有错。
你根本没错,他就是有病。
赵铳说:“谁叫你随便动我的垃圾了,我自己会收拾。”
曾楼迦直接把垃圾袋撂在地上。往卧室走,边走边解开上衣拉锁,他也需要洗个澡,身上简直快臭死。
赵铳猛地转身站在浴室门口,挡住他的去路,“我还没有洗完呢,你不许进去。”
曾楼迦的手握成拳头,在背后攥了攥,忍着没吭声,出去把卧室的门随手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