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萧珞坐在书桌前看书。
“这是哪里?”云居雁问。
“拜占庭。”萧珞摊手,倒了杯水,“天帝姑娘,你渴了吧,这节骨眼我不是很想回西秦。”
“你不是西秦之主么。”云居雁靠在那里,懒得起来。
“我是驻外使节。”萧珞笑的十分缺德,“我是来搅局的,为什么要和你们共存亡?”她眨着眼睛,“我帮你梳头啊?”
翡冷翠撤兵了。
她鬼使神差的卷带了云居雁。
“天帝姑娘?”云居雁冷笑。
还不确定吧。
“你随便。”
“现在是了。”萧珞将一份邸报递过去,“大家一致决定让你出来背锅。”她拿了把梳子,坐在床边,握着云居雁的长发,一下一下的通着。
“呵。”云居雁将邸报还回去。“人总是重蹈覆辙。”
她不做傀儡君王。
“你饿不饿?”萧珞问。
云居雁摇头。
“你流了好多血,需要吃点东西补一补。”萧珞没强求。
她能逗云容容,但与云居雁是过招。
“不劳挂心。”云居雁很敷衍的说。
这时门开了。
一个有些猫头猫脑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一袭墨色长裙,箭袖,英姿飒爽,人长的很可爱,看见云居雁还笑了下,笑的时候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你好。”云居雁略冷淡的打招呼。
“您好。”姑娘说,“我是极西总督孙宁妃,欢迎来到卫国,祝您旅途愉快。”
萧珞觉得孙宁妃脑回路很秀。
云居雁发现这姑娘貌似有点好玩,故笑了一下。
“我有事找你。”孙宁妃对萧珞说。
“好的,我等会儿过去。”萧珞回答。
“说吧。”孙宁妃走后云居雁单刀直入。
萧珞收起梳子,很松的帮云居雁绑了一个麻花辫,倒也没客气,“你们与翡冷翠撕破脸了,季怡真与教皇的婚姻毫无意义。”她看着陌生的猫姑娘,“我们可以立季怡真做皇后,前提是她戴西秦的那顶王冠。”
云居雁挑了下眉,“这什么感天动地的霸王条款。”
“这是一个合理交易。”萧珞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是冒着风险来谈与你们结盟的事宜。我们可以在你们与翡冷翠之间保持中立,也可以与你共抗翡冷翠。”她调侃,“我们不接受和亲,女皇只能娶女皇。”
“让我想一想。”云居雁还是觉得渴,伸手要倒水。
壶被萧珞抢先一步拿走。
萧珞替她续杯,“我发现你是左撇子,这段时间少用手,贯穿伤很难好的,反反复复一拖一整年。一定要多吃东西。”
“你是医生?”云居雁接过水,“这么有经验?”
她有些低烧,身上懒懒散散的,说话也有些无精打采。
“我照顾过伤患。”萧珞轻描淡写。
只是那个更严重些。
“我考虑一下。”云居雁闪了,“容容找你。”
云容容骂,“你讨厌。”
她看向萧珞,“十三姨你还在啊。”
“人是你杀的吗?”萧珞又将水杯要回来,“会疼的,我喂你。”
云容容迟疑许久,还是摇头。“姐姐负责杀人。”
她是没用的小废物。
萧珞释然。高兴起来,揉了下猫姑娘的头。
猫姑娘抱怨,“你讨厌啊,烦人。”
“乖。”萧珞捏了下云容容的脸。
她出来找孙宁妃,“什么事?”
孙宁妃递给她一封信。
“为什么我总能收到我弟的病危通知书?”萧珞佛了。
她无话可说。
妈的。
孙宁妃背着手,“如果他死了,我们只能记到荣氏名下,我们针对的不是你和主母,这么多年情谊,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们好聚好散。”
她递了一支白玫瑰,“群雄逐鹿,人皆可杀,事皆可用,您和元姜姐找个地方躲一躲比较好。”
在拜占庭玫瑰意为宣战。
一阵狂风平地而起。
孙宁妃退开半步。
一道白光闪过。
荣元姜凭空出现客厅。
孙宁妃咦了声,“主母?”她一击掌,“等着我把东西给你。”她快步走开了。
荣宓看看孙宁妃的背影,再看向她身边的人。
她上前一把扯住萧珞,“阿珂,帮个忙。”
“哎!”萧珞被扯走了。
云容容听见萧珞那个哎,也打开门往外看。
孙宁妃提着一个箱子。
厅中无人。
“人呢?”她与孙宁妃面面相觑。
孙宁妃习惯了荣元姜的神出鬼没,她看向那个长得也很像猫的姑娘,开玩笑,“住宿费一晚二百两黄金。”
“记账,什么时候凑够一万两什么时候给。”云容容赖账,“反正我都给不起。”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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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
切萨雷晨起时都带着笑。
王煜替他整理领结。
“好了,就这样吧。”切萨雷假装责怪王煜般的抱怨,“你跟个姑娘似的。”
王煜习惯了,“姑娘也没什么不好,东陆的姑娘温柔和顺,端庄美丽。”
切萨雷捂耳朵,“够了,知道你思乡情切,你说的我耳朵要起茧子了。”他随后很正经的问,“卫国那么富饶?”
“金瓦玉楼。”王煜用四字概括。“数不尽的绫罗绸缎,珍珠成车,白玉为马。”
切萨雷笑起来,“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下了楼。
王煜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切萨雷对东陆很感兴趣。
这非常好。
他捏紧了手。
他唯一的使命是——复仇。
切萨雷去见了教皇。
进门前他板着脸,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哥,你怎么能如此考虑不周。”切萨雷装模作样,“我们一共有多少机甲你心里没数吗?这次折了一半。”
罗德快气疯了,他对教皇说,“爸爸,请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打算再打没剩下的一半机甲吗?”切萨雷调侃。
“该死的。”罗德握紧双拳,走上前。
教皇啪的一掌拍在案上,“够了,闭嘴。”他冷冷的看着切萨雷,“你哥哥输了就意味着翡冷翠输了。”
两个儿子,全只会窝里斗。
烂泥扶不上墙。
艾德琳稍微好些,但她是女孩。
不过这年头,女教皇也无伤大雅。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解释经典。
教皇动了易储的念头。
“对不起父亲。”切萨雷说,他激将,“兄长下次找个软骨头啃就好了。”
罗德中计了,“父亲,当务之急是打下来东陆,有东陆的资源做后盾,我们不日将一统整个西陆。”他跪下,“我愿立军令状。”
“我觉得应该以试探为主。”切萨雷马上堵死罗德退路,“卫国强于海/军,陆/军实力不明。但避战不是办法,如今民心慌慌,我们需要一场胜利。”
教皇沉吟很久。
“你们都下去吧。”最后他这般说。
教皇决定找艾德琳谈一谈。
翡冷翠不宣而战,季后为表明姿态,乘船回西秦。
她的陪嫁是军队,翡冷翠的人拦不住,加上季后有异能,他们也不敢拦。
艾德琳与王储妃一起去送她。
“我蛮喜欢您的。”艾德琳有些惋惜。
“我也很喜欢您。”季怡真握着艾德琳的手,“别忘记写信给我。”
“没问题。”季怡真上了船。
“她比玛格丽特夫人可爱多了。”艾德琳挽着王储妃的手臂。
王储妃说,“是的。”
她看着艾德琳。
切萨雷是那个样子,那艾德琳会例外吗?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坎贝尔公爵策马而来,“公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事?”艾德琳扬声问。
“圣座找您。”公爵说。
“很遗憾,我不能送您回家了。”艾德琳充满歉意的说。
王储妃父亲病了,她要回去探视。
“没关系。”王储妃笑笑。
两人分道扬镳。
“父亲?”艾德琳踏入宫殿。
“你需要结婚。”教皇说,“我又要把你嫁出去了。”
艾德琳勾唇一笑,“没关系。可以离。”
“我们兵败耶/路/撒/冷。”
“接着打。”艾德琳说,“一年打不下来那十年,早晚有一天胜利女神会站在我们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