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烧人血。
监狱里罪犯数量有限,不得已他们牺牲了百姓。
“而且越演越烈,”罗德坐下,“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一枚银制十字架。”
“哦?”教皇不置可否。
罗德添了一把火,“主说,女巫是要被处以火/刑的。”
烧了尸体就不见了。
“不错。”教皇罕见的露出了笑,“重夺耶路/撒冷的事好好办。”
笑容悄悄的爬上罗德的脸庞。
当然于切萨雷来说,这是另一个故事。
罗德盯着切萨雷面色一点点变得铁青,笑的更猖狂。
投个好胎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你能带兵打仗。
早晚有一天翡冷翠是我的。
切萨雷发现自己兄长正在对他笑,只好强行/逼/迫自己唇角一勾。
早晚有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想要毁掉一位百战百胜的名将,只需要一场败仗。
“您受委屈了。”教皇对玛格丽特夫人伸出手。
“为您,这不算什么。”玛格丽特夫人握住教皇的手,虔诚跪下,亲吻教皇的手背,随后得意的望向皇后。
新婚之夜教皇都和她同床共枕。
这个皇后不过是个摆设。
皇后瞪着一双棕色的眼眸不知所措,半晌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玛格丽特夫人有些懵,这姑娘傻吗?
“哦哦哦我懂了。”季后用手帕擦了一下手,上前拥住玛格丽特夫人,在玛格丽特夫人的侧脸落下一吻,“亲爱的,你受委屈了。”
她捉着玛格丽特夫人那双白嫩的手,用自己最真诚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因婚姻赠予她的妃嫔,“是我照顾不周,才这件事发生,你想要什么礼物,说,什么都可以,我一定能满足您。”
玛格丽特夫人捂着自己的脸,嘴张成了一个标准的O。
教皇看的笑出了声。
他是真的没忍住。
这个小皇后有点意思。
他看向波吉亚,依然微笑,挥手。“您很执着于火焰,我成全您。”
波吉亚主教脸瞬间煞白,但她保住了最后的体面。
没有求情,没有认错,高傲的转身,走出宫殿。
玛格丽特夫人:妈耶。
第26章
玉泉宫重兵把守。
层层纱幔下细碎的声音如涟漪般荡开,带有红痕与齿印的手腕落到帘外,无力的垂着。
翡冷翠的每个贵族都知道王储有一位男/情/人,但无人有幸一睹庐山真面目。
“不行了,疼。”男子说。
切萨雷置若罔闻,并没有放过他,直至天光微明。
床上一片狼籍,鲜红的血在白色亚麻床单上漫开,还混杂着失/禁的产物。
切萨雷最终力竭,倒在床上。
他盯着床帐。
该死。
他合上双眸,“煜,我输了一局,我怎么能输呢?”
长发男子瘫倒在他身侧,“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空洞的盯着枕头看,不愿细想这一晚的折磨。“你还有更大的抱负,怎能因一时胜败颓废不振?”
王煜喃喃说,“你承诺过,终有一日,主的荣光将笼罩在东陆。”
他闭目。
眼前复映宁州城破那日的场景。
马踏尸骨,血流漂杵。
卫国最终一统南北。
南陈覆灭,他父亲王玄遭生擒枭首,王谢堂前燕,百年繁华,不过寻常百姓家。
北国非吾乡,那便一起死吧。
很快,切萨雷起身走了。
王煜用手指蘸着腿间的鲜血,在床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人名。
卫挥师南下,东西两路并进,东路荣宪,西路萧珂。
荣宪攻破了宁州城,但他先写了萧珂的名字。
他父亲,一代贤相,名满天下,为王家鞠躬尽瘁,与人为善,最终死在了这个人手里,还是那么不堪的死法。
罪人才处/斩/刑。
若上帝真的存在,他愿以命起誓,咒萧珂不得善终,死无全尸。
突然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声音刺耳。
“谁?”王煜问。
一个女子抖着手挑起帘,“先生,您还好吗?”
“你是王储妃?”
侍女不会穿天鹅绒制成的衣裙。
王储妃会见到这么震惊的场面。
她脑海里瞬间只剩下一个想法:切萨雷是畜/生吗?
“您是想自己清理一下,还是我叫人来帮您?”王储妃问。
“谢谢。”王煜说,“您叫人吧。”
他不是很想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体。
王储妃轻轻颔首,“好的,如您所愿。”她吩咐侍者照顾好这个客人,随后优雅的下楼,冲出玉泉宫,在凯旋门下与艾德琳相聚。
“你怎么了?”艾德琳看王储妃脸色煞白,握马缰的手也一直在抖,匆忙发问。
王储妃咬着牙说,“你哥是个王八蛋。”她看向艾德琳,惊恐的尖叫,“我要走。”
她紧紧的抓着艾德琳,“我要离开这里,我受够了!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艾德琳抚慰着自己嫂子。
她拍着王储妃的背,“我在他不敢动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她绿色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充满诱惑的提议,“我们现在有机甲,我们可以训练自己的军队,只需要一个机会,最后的一个机会,我们可以统治翡冷翠。”
是时候有个女教皇了。
她也姓美第奇。
这场游戏从来就不是双龙戏珠。
教皇宝座是她囊中之物。
王储妃抬起头,怔忪的望向艾德琳。
“无论鹿死谁手,您永远都是皇后。”艾德琳启唇,低声耳语,淡淡玫瑰幽香若有若无,却又无处不在。
呼吸声令人心痒难耐。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艾德琳问。
王储妃哪有选择,她哭着抱紧艾德琳,“求求你,带我走,我一天都不敢呆了。”
切萨雷喜欢男人,尚且这般对待。
对她怎可能有半点顾惜?
王储妃不敢继续往下想,“主会保佑您的。”她哭泣,一遍遍重复,“保佑你武运昌盛,旗开得胜。”
艾德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开心。
她兄长终于将这只可爱的金丝雀还给她了。
“我们去练兵吧。”艾德琳替王储妃擦干眼泪,“你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哥那边我去说。”
王储妃连连点头,生怕艾德琳反悔。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所以她错过了艾德琳那猎人看陷阱中猎物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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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除夕。
“按西秦那边的历法算今天二月三日,我们现行历法没他们的好用,啊,算了,我们的历法是废品。”萧珞笑,“糊了。”
元姜接她回来过个年,正好她也有事同荣四等人商议。
因女皇荣宜生在除夕,故祭天与百官朝贺安排在正月初二和初三。
有生之年她第一次在上午/推/牌九。
荣宜很认真的思考一个可能,“你出老千。”她戳了一下玉家家主光禄大夫玉箫,“这女人经常耍赖的,你不用理她。”
玉箫尴尬的冲萧珞一笑。
荣元姜顶着黑眼圈,困到不能自理,“不然为什么现在军中走那套历法和二十四小时制……”她打了个哈欠,灌了一杯浓茶,原地复活,“荣二孬,我让你看的书你看了吗?”
“我看了。”荣宜很不解。
“你现在是皇帝!你能不能有点求生欲。”荣元姜捏着鼻梁,“你的摘抄呢?你的心得体会呢?”
荣宜摊手,“没心得,没体会,没摘抄,史书早不知道改过多少次了,我只能评价一下文笔是否流畅。”她怼荣元姜,“读史要有用,史官与那些文坛巨匠早君临天下了。”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王侯将相,也就那么回事吧,名垂千古主要看时运,君臣相得主要凭运气。
荣元姜一巴掌抽在荣宜后脑勺,“小孩崽子学会顶嘴了?”
荣四和萧珂那俩不是什么好人。
杀人不眨眼。
“你别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很生气。“你至少得有自保的本事啊。”
荣宜这什么破烂态度。
“啊……”荣宜揉着自己的头,“其实尘埃落定了。”
大概就这样了。
现在这样,未来也这样。
“你是不是智障!”荣元姜骂,狠狠的戳了荣宜脸。
她的鸡毛掸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