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疯狂否定道:“不不不不,你这严重不符合系统关于恋情任务的设定。恋情应当是要有爱的,你们之间没有半点爱意的火花就干柴烈火,这可不是恋情。”
“那是什么?”
“顶多一夜情。”
“那也是感情。孤素来就是这样爱人的,没毛病!”间云涯我行我素道。
系统再次否定:“不,这不是感情。间云涯我现在猜测,你可能不知道感情是什么。”
“孤当然不知道,又没人教过孤……”间云涯说着焦躁起来,他强势的问道,“那你说孤该怎么办!”
系统长叹一声:“哎……这要看这个世界的你。人设服务于剧情,一切走向看他的剧情。恋情任务完成后,将会解锁终极任务。”
“你这系统……任务怪多啊!”间云涯克制住想要骂爹的心情。
系统再叹一声:“哎……多劳多得呗。”说完,哔的一声系统消失不见。须臾,间云涯的脑子里又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我三千年只逮着了你一个魔,都被降到了虐恋情深系统,再不多做几个系统,可真没脸在系统界混了……”
“…………”
应离舟见间云涯气虚无力,又见他对自己服软,也不想在这时毁了自己的好心情,便撂下间云涯在殿中休息,自个出去唤来何贵妃相伴。
间云涯听他出去的动静,寻思着这人到了夜里睡觉必是美人不离身侧,想必去找哪个俊俏美人去了,他乐得清静。
间云涯趁着应离舟和系统都不在,终于可以放松片刻。他动了动胳膊和腿,又酸又麻,手腕处被粗绳勒出了血痕,好在没伤到筋骨。
他身上还有些发热,如今趟在温暖的被褥里倒能发发汗,他将手收在了被褥里,随即卷起被褥裹得更紧。以前从未觉得自己的床榻有多舒服,如今受了一遭罪,才发觉这床榻是多么的柔软,软枕又是多么的清香。
由于发热,间云涯睡得并不深。四更天时,应离舟忽然来了寝殿,冷着眸子一把掀开了间云涯的被子。大敞的屋门灌入一阵冷风,间云涯被这阵冷风吹得身子一颤,从梦中惊醒。
应离舟手里聚起一团灵力挥了过去,关上了寝殿的门。他冷冷地瞧着间云涯道:“瞧不出孤要在这睡么?”
间云涯见他一身睡袍,披头散发,知道他指不定是在那睡得无趣,想来他这找乐趣。他琢磨着自己毕竟是要接那所谓的恋情任务,不若就这样顺着演下去,兴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间云涯微微一笑,往里面挪了挪,挪完看了眼一旁被他睡热的那片地,旋即抬起头迎上应离舟的眼神,他也没说话。
只是一眼,他转过身盖上被,不再管。
应离舟脱了鞋躺上床,扯过被褥道:“很听话。”
这话不知是夸赞还是在恩赏,间云涯听着应离舟说完这话,身后便是冰冷的身子贴了上来。青梧的身形瘦小,被应离舟揽在怀里不在话下。
间云涯习惯搂着别人,并不习惯别人搂着他,他慢慢的在应离舟怀里挪动,转动了个身子,他瞧着应离舟的脸道:“我搂着你吧。”
应离舟眸子闪烁,他勾唇笑了起来,如今他倒猜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思了。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个男子,还想着搂着他。
应离舟笑道:“你的变化真让我好奇,是什么让你在一日内转变的如此之快。”
“我累了,遭不住可以么?”间云涯如实道。
“你想搂着我?”应离舟弯眸笑着,他倒要看看间云涯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说话间,间云涯的胳膊搭在了应离舟的腰上,他另一只手穿过应离舟的脖下,搂住了应离舟的脖子。间云涯特意向上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略显比应离舟高些,但他的脚挨在了应离舟的小腿上。
应离舟不仅嗤笑:“你在做什么?”
间云涯道:“我说了,我搂你睡。懂么?”
“做久了王的人,就是如此霸道么?”应离舟打趣道,“青梧,你比之前有趣。”
“别说话,我很困。”
间云涯闭上了眼睛,但应离舟却不依,应离舟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来你这?”
“不想。”
间云涯此话一出,他立刻后悔。他若是不想,那应离舟定要与他拉扯起来,定要将这事全数灌给他。知己知彼的间云涯,当真被应离舟揪着听着他来此的原因。
“孤方才去陪何贵妃了,他这人喜怒无常,孤不喜欢。”
间云涯心里暗笑,自个喜怒无常就莫要说旁人。应离舟接着道,“不过是个罪臣之子,相貌也不出众,孤不过是抬举他入宫,倒像是孤亏欠他一般。见不着孤时哭哭啼啼,见着孤了又一言不发。他还不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讨人喜欢,起码这婴儿长得白嫩可爱,哪里似他一般,成日里哭丧着脸。孤还没死,就赶着吊丧呢!”
间云涯点点头,“你说的很对。”间云涯也不喜欢这样的男子,他喜欢的倔强不屈的男子,喜欢有气节敢爱敢恨的男子,既然身处无奈就不要露出无助,哭若是能解决事情,那天下人一起痛哭好了。
应离舟的眸子掠过一丝寒意,他似笑非笑道:“他可是你最信任的丞相之子,你们自幼一起长大,如今你倒附和起孤了?”
间云涯哪里知道他俩的关系,如今只好见招拆招,他低声道:“你想我如何说?痛斥你所说不对,侮辱了他,也同他一起痛哭流涕?”
应离舟道:“若是昨日的你,想必就是这个模样。”
“我不会哭的那么没出息。”
“哦……”应离舟抓住间云涯搭在腰间的手,用力捏住他的手腕道,“你这种人啊,皮肉的苦伤不了你,只有让你心里难过,你才会知道痛。”
间云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睡不睡了?”
“睡!不过,是我搂着你!”说着应离舟将间云涯身子往下一拽,他拿下间云涯搂在颈间的手,旋即两手抱住间云涯。
间云涯挣动了身子,应离舟登时厉声道:“再动,我明个儿再掌你的嘴。”
“你………”
“睡觉!”
话音刚落,大殿里的烛火全灭,灯芯熄灭后黑烟缭绕升起,转眼消失不见。
翌日,间云涯被应离舟从床上拎了起来。间云涯睁开眼瞧着自己悬在半空,他很是心累又无奈的揉了揉眼睛:“你做什么?”
应离舟倨傲地扬起眉道:“孤问你,愿不愿做孤的人?”
间云涯计算着痛苦值还没收集齐,如今不是时候说这话。他当机立断拒绝道:“我不愿意。”
“你在耍孤!?”
间云涯昨夜休息的不错,他微微扯出一个笑道:“我昨夜只说让我想想,我可未曾说我想了必定答应。”
“很好,我瞧着你是一心想死。”应离舟松开了手,间云涯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间云涯从床上爬了起来,应离舟让宫人拿来一件衣裳扔给了间云涯,“穿上,今日随孤出宫。”
间云涯瞧着这一身素白衣裳,倒是按着他的身形做的,他倒没有速速动手穿衣。一来青梧此前是王,想来不会自己动手穿衣。二来他当王上久已,早忘了怎么穿衣。若不是披上披风旁人动手他显碍眼,他连这事也不想亲自动手。
应离舟干等了一会儿,待走进去,发现间云涯坐在床上,那件衣裳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应离舟冷冽道:“是手断了么?”
间云涯敞开胳膊,随即动了动手腕,以此证明他的手没断。
“手脚健在不会穿衣裳?”
间云涯点了点头,他傲慢的昂起头,很是有理的样子,“我此前也是王,穿衣吃饭从不亲自动手。你若让我现在穿给你,着实为难我了。”
“你的意思是要旁人伺候你穿衣……”
间云涯冷冷地挑起眉,倒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是啊!”
“你胆肥了?又在孤面前放肆什么,不过是个罪人!”应离舟说着,拔下一旁的长剑,剑光寒照在间云涯脸上,应离舟剑尖抵在间云涯喉间,他冰冷冷道,“戴罪之身,你不配旁人伺候。”
“那恕我不能穿衣。”
“再说一次。”应离舟的剑近了一分,间云涯的喉咙滚动间,那处已经冒出了殷红的血点。
“你要捅死我就快点,反正昨个我也睡好了,如今上路我是无牵无挂。快点,一剑捅死我吧!”间云涯继续挑衅道,他料到应离舟不会捅死自己,便在火上不断添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