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里是你要的两次科举的所有相关人员,然后这次派出了七个新人到此次任务当中,这里是他们分别的所在地址。”云辰说道。云辰负责的是惊蛰楼的所有杂事,以及管理新人,新人主要是放在各个地方由十二个组长进行培训,培训的安排和调派都是由云辰在中间协调的。
“好的,辛苦了。”我拿到资料后就放在一边,对着掠影和绯刀说道:“我不是只说要一位杀手吗?”
“我是顺路来送信的。”掠影递过来一封信。我拿到信后就直接打开看了,信是三姐写给我的,非常的简短,上面只说在京城留了刀剑阁的二十个人,这些人是留给我配合此次行动的,一部分留在了西市井,一部分留在东市井,这些人都是街上的小贩,上面留有具体的位置,三姐因为最近墨雪国和南唐边疆的问题,已经前去驻守边疆了,她不放心我,所以除了明面上的人,也把她暗地的人留给我。
“我知道了。掠影,你此次是要去边疆吗?”我问道。
“嗯,走了。”他说完后就直接跃墙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苦笑着。
和云辰聊了几句她也跟着离开了,然后我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仔细翻看了楼里传来的资料,阿兰也坐在我的身边开始慢慢记录一些其它的问题,初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但是我们又不想进屋,只好在院子里烧了一盆炭火,我们手脚麻木时就伸到碳盆上烤烤火。
“阿兰,我发现上次的会考副官有礼部侍郎王进林此次他又是阅卷官,而且翰林院就有七名两次都是阅卷官的人,这些人都是有嫌疑的。”我说道。
“本来阅卷一直都是翰林院的人较多,这也不能算是异常吧。”阿兰说道。
“可是为什么连着两年这七个人都在?翰林院这么多人,难道就十几个人都找不出来吗?”我说反驳道。
“你看,上次会试的弥封官有七位,上次和这次有两个人是一样的,分别是吏部郎中马劲和京兆府司法参军的杜敏涛,这两个人是不是也要派人注意?”阿兰问道。
“感觉这次怎么这么多人啊,头皮痛。”我说道。
“哎呀,不要痛了,争取这个事情结束了休息一个月放松放松。”阿兰笑着说道。
“算了吧,还敢说休息,我就是一个命苦的人。”我拿出京城的地图开始和阿兰在地图上标记位置,商量对策。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中午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们出去吃吧,我不想做饭了。”我说道。
“好啊,那他们两个怎么办?”阿兰说道。
“他们也换着去吃饭吧。”我说道。
我和阿兰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往外走去,两个人一路走出巷子就看见了柳旭东和昨天晚上那位姓任的学子他们几个一起正在一家小店吃饭,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说是吃饭其实聊天才是主要的了。
“我们过去坐。”我小声的对阿兰说道。
我们两个坐在他们旁边的那张桌子,点好两个小菜和一碟凉菜后就坐着听他们聊天。
“柳兄,忘了问你伯母身体好一些了吗?”姓任的学子问道。
“好些了。”柳旭东说道。
“柳兄,你对于我昨天在笠泊居说的话有什么看法?”他又问道。
柳旭东思索了一下然后回复道:“任兄,下次在公共场合说话还是注意一些,毕竟这里是京城。”
“其实我说完就后悔了,但是当时确实是不吐不快。你知道吗,昨天我听董又霖说好像历年的科举都有些猫腻,这两年尤其过分了……。”
“任兄,”柳旭东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你们都怕,可是我不怕,等下吃了饭去你家看看伯母然后再和你细说吧。”他说完就端着饭碗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和阿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吃了。
饭后,我和阿兰走在他们前面,等他们进了院子之后我们又才转身往他家靠近。此时正是午后,因为靠近市井,所以路上的行人很多,我们根本不能混进院子进行偷听,只能在院外晃了一圈就走了,走过柳家大门不远我就看见董又霖和另一个学子走了出来,两个人说着什么往另一边走去。等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柳旭庭站在那里看着我,今天阿兰又和我在一起,虽说我们和上次的装扮不一样,但是以柳旭庭的敏感,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们是谁了。
我和阿兰就这样和他对望了两秒钟,我还是跨出脚步按原来的方向若无其事的走去,和柳旭庭擦身而过时他拦下我说道:“上次多谢姑娘救了家母,家母一直说想当面见见你,我家就在前面,姑娘是否方便去我家坐坐,让我们表示一下感谢?”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丝毫无惧的对视着我,然后我笑着说道:“当然方便了,一直想说再去看看伯母的病,今天居然这么巧就遇到了。”
“那姑娘这边请。”柳旭庭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和阿兰就跟在他的身后往他家走去。
走到他家院子里的时候,柳旭东正在屋里和姓任的学子争论着什么,柳旭庭让我们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他就去敲了敲其中一扇房门说道:“母亲,那日救了你的那位姑娘来了。”
这边敲门声一响,另一边的房门嘭的一声被拉开了,姓任的学子向柳旭庭点头行礼说道:“柳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回复就气冲冲的走了。
两边的房门都开了,柳夫人和柳旭东都走了出来,柳夫人客气的说道:“那日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伯母不用谢,遇见了肯定会尽力帮忙的。”我说道。
柳夫人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柳旭庭阻止了,柳旭庭对柳夫人说道:“母亲,我们和这位姑娘有话要说,你不是还没有熬药吗,要不今天你在院子里熬药,看见如果有人进来,你就叫下我们,我们先进去谈些事情。”
柳夫人奇怪的盯着我们看了几眼,我只好笑笑就跟着进屋去了。
“你是谁?”柳旭庭问道。柳旭东听见他哥哥这么问也奇怪的看着我们。
“柳公子忘了上次我们已经向你介绍过了呀?”我反问道。
柳旭庭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和阿兰说道:“姑娘上次说的名字恐怕是假的名字吧。我觉得姑娘很像我们在襄城认识的两个朋友,而那两位朋友不是这个名字。”
我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一个敏锐的人,我们上次只是萍水相逢好像也称不上朋友吧。”。
“果然是姑娘。姑娘如此神通广大的,为什么老是会和我们过不去了,这么多次的相遇,我想不会都是巧合吧?”柳旭庭说道。
柳旭庭东听到这里才知道我们是谁,一脸吃惊的样子。
“当然不是巧合,我们是有事想找你们兄弟俩帮忙的。”我说道。
“我们就是普通的百姓,姑娘这样非富即贵人我想我们是帮不上忙的。”柳旭庭含委婉的拒绝道。
“可是我觉得你们能帮上忙啊?”我真诚的说道。
“姑娘,那日相见,我就知道你的事情都是大事,而我们兄弟俩只想等科举考试结束,到时候母亲看完病就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柳旭庭说道。
“那你呢柳旭东?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不怕自己的抱负无法施展吗?就不怕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我转身问道我身后的柳旭东。
柳旭庭想说些什么却被柳旭东拦了下来,他拦着柳旭东对我说道:“你们是来查科举的事的吗?”柳旭庭好像不清楚科举的事情,听到柳旭东说了后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是的。”我说道。
“可是科举牵扯极广,涉事官员特多,而且这是在天子脚下,不可能不惊动天子,像上次你杀人那样,在京都可是逃不了的,你的人怎么施展得开?”柳旭东试探的问道。
“我既然来了,就说明我做好准备了。”我回答道。
“旭东,你不能相信她们的,科举这件事可不是几个官员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柳旭庭说道。
“闲事,你认为这是在管闲事,柳旭东你也这么认为的吗?科举是一个国家选举人才的唯一正式途径,如果科举都能作假,你自己想想有多少学子的十年寒窗苦读被辜负掉,那么贫穷的人,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得躺在泥潭里仰望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而无计可施?是不是穷的人就得世世代代的穷下去?”我气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