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芊芊见了这场面也被吓到了,不过她还是在找陆玺的身影,皇后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冷静的一直紧握着宁芊芊的手,两名护卫一直贴身保护着她们。
“娘娘放心,守备军一直在寺外待命,听见声响马上就会来救驾。”
刺客迟迟未能得手,也都急红了眼,强行冲进了后院,陆玺赶到一个快闪身,从后面把那名刺客被割了喉,腥热的鲜血喷洒出来,溅了陆玺半边脸。
“陆玺,小心后面!!!”宁芊芊惊乎道。
陆玺猛的回身,见了来人凶神恶煞的一记回旋踢,把那人踢倒在地面上。抬起胳膊擦去眼睑上的血滴,手腕翻转,将长剑横在身前。宛如一个大将军站立在宁芊芊前方,仿佛有他在无人敢伤她分毫。
他眼神凶狠的看着闯进来的几人,那几人皆被他骇得怔了怔,随后眼神交流一下,准备合力攻之。
这边陆玺缠得无暇分神之际,有两个刺客在乘陆玺与他人纠缠,侧身往宁芊芊方向去,随行护卫拔刀挡在身前,其中有一名刺客哑声道:“杀了皇后和郡主。”
陆玺听后,顾不得面前两道刀光,转身来救。两个护卫与刺客打得难舍难分,陆玺飞跳过来,一声暴喝,将其中一名刺客的肩膀处砍伤,同时一脚将另一名刺客踢出去。
宁芊芊见陆玺来了,看他应付不过来,抽出皇后紧握她的手。她身形敏捷,左头又脑的见了一叠瓦片,然后拿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那个被陆玺踢翻的刺客,一股脑就砸下去。
后面几位刺客见情况不妙,直接廊柱上借力,纵身翻过院墙,匆慌逃窜了。
一会儿,王莽带着守备军焦急的冲进来,宁芊芊搀扶着皇后走过来。
王莽道:“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皇后长吁了一口气:“起来吧!”转尔对陆玺道:“多谢这位将士,这位将士是……”
话还没说完,宁芊芊惊讶道:“啊,陆玺你受伤了吗?”急匆匆跑过去,陆玺脸上,肩膀处都是血,她赶紧拿出手帕,踮起脚尖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给陆玺擦着脸。
第30章 忠贤红玉
耳畔传来宁芊芊着急关心的话,肩背肌肉渐渐放松,整个人像是都轻松下来,血液与时间一起流淌在四肢百骸,舒服得他沉浸在其中。
众人皆是被宁芊芊这一举动给愣住了,皇后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男女,王莽忧心陆玺的处境,不自然的咳了咳。
这一咳让陆玺回过神,陆玺看着宁芊芊为她一脸焦急的神色,温声道:“多谢郡主,我已无碍。”躲了躲宁芊芊即将来擦的脸。
宁芊芊撇着嘴,正欲说些什么。
“芊芊。”皇后面带微笑的走过来签着她的手,又看着陆玺。“这你认识吗?”
“嗯。”宁芊芊点着头,含羞着脸又强调一句,“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哦,是吗!”皇后问:“这位将士是想必就是陆玺吧。”
陆玺听后半跪行礼道:“属下陆玺,方才让娘娘受惊了。”
“此话怎讲?”皇后弯下身已手慢慢托付着他起来,“陆将军之子,果然有你父风范。方才要不是你,本宫与芊芊恐怕就在此殒命了。”
“是啊,是啊,快起来吧!”宁芊芊忙应答,“陆玺救了我很多次了,皇婶。”
皇后微点着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想的是什么呢,只怕前路艰难险阻,唯恐你们不是对方的良人。
太子着一身皇衣,脚步急促走来。见了皇后与芊芊无恙这才宽了心,皇后牵着宁芊芊的手上了轿子,她还想跟陆玺多说会儿话呢。可当下陆玺肯定得追查刺客之事,也没空理她。
只有万般不舍的走了,走之前路过陆玺旁看了他一眼,可惜陆玺的心思都在倒下的刺客身上。
“有头绪吗?”太子祁微问。
“回太子,这些刺客人数众多除了逃跑的几个,其他的皆以服毒自杀。”王莽道:“是死士。”
“这是什么?”有一个将士喊道:“将军快过来看看。”
闻言,祁微与其他人皆往那边看去,见了地下躺着那人,陆玺微蹙着眉这人是他杀的,王莽把他翻过身,肩膀处被陆玺砍了一刀,却露出一个印记。
“这是?”祁微问,“其他刺客身上也有吗?”
“回太子,每个人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有一个鹰犬一样的印记。”
祁微眯眼道:“看来得好好查查这图案代表什么,胆敢行刺皇后和郡主背后之人的势力可想之大,陆玺,你有什么看法?”
………一阵缄默
“陆玺!”王莽拍了他一下,可陆玺依旧面容苍白的盯着那鹰犬一样的图案,“太子殿下叫你呢!”
祁微见他这般失神的样子,以为他刚才受了累,又看他衣服上全是污血,开口道:“无事,就回去好好清理一下吧!”
陆玺颤抖着嘴唇,低头道:“多谢殿下,属下告退。”
陆玺脚步虚浮,往日种种之事皆与今日之事重合。
那是还在塞外的日子,四岁的陆玺端着热水,摇摇晃晃的,小孩子到底说气力小,“阿娘,我来给你洗脚。”刚想进屋,就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白红玉听着她叫唤的声音就走了过来,正赶上泼出去的的热水,把她的后背淋了个湿透。
白红玉把陆玺扶起来,关切的问:“怎么样?摔疼没。你端那么多热水干嘛啊,把你烫着了怎么办?”
陆玺低着头,忍着哭腔说:“我想给阿娘洗脚,他们说要做个孝顺孩子。”
白红玉听着他的说,又气又好笑,又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们玺儿本来就是孝顺孩子,等玺儿长大一点再给阿娘洗脚好不好?”
“好啊!”
“阿娘去换件衣裳。”边走边说,“这水还挺烫,肩膀都有些痛了。”谈不上太痛,只是烫的有些红了,可这句话被小陆玺听着了,又虎头虎脑的跑去找烫伤药。
“阿娘,我给你上药。”陆玺拿着一瓶药,满脸担忧走了进来。
“行吧。”白红玉微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这孩子就是热心肠,“也没太严重,就这肩处有一点点红。”她下意识的安慰陆玺,恐他太自责。
白红玉坐着,陆玺踮起脚轻轻的吹着,还问:“阿娘,真的不痛吗?”
“不痛啊,阿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陆玺嘟着小嘴,继续为她擦着药,突然像是看到什么,“欸,阿娘你肩上刺的什么?好像小鸟啊!”
白红玉闻言脸色有一瞬神伤,“好了,擦好了。”她拉了拉衣服。
陆玺却不依不饶的说:“阿娘刺的小鸟吗?我也要刺,阿娘我也要嘛!”陆玺对着白红玉撒娇,脑袋扑腾在她怀里。
她抱着陆玺像是在回忆什么,声音有点无可奈何,她道:“这不是小鸟,是困住阿娘的一把锁,一但刺上永远逃脱不了。”陆玺睁着大眼睛,看着很是无辜,他感觉自己好像又惹阿娘不高兴了。
他只得继续埋在白红玉的怀里,淡淡的清香是他接下来几年经常怀念的味道。
陆玺慌乱无神的来到楚漠小院,这里依旧萧条,他需要一个真相。
他推开房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楚漠。
楚漠尚且不知道发生何事,淡然的喝着茶水,“怎么来了,这么毛毛躁躁的干嘛?”方才在院中他的动静已经够大了。
陆玺双目赤红,声音嘶哑的问:“漠叔!”
楚漠握着茶杯的手停顿一下,心口一窒。这小子有几年没这么叫他了,一来他比他大不不了几岁,说是叔叔倒不如是哥哥。
他这般神情……事情可不妙。
“你……”楚漠犹豫着开口。
“我娘?”陆玺珉着嘴问:“到底是何人?”
终究还是知道了,楚漠看着那茶水被掀起一片涟漪,叹了口气一口喝下。他甚至于有一点不敢看陆玺那张已被怒火占据的脸。
“漠叔,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
“我?”楚漠站起身来,走在大门口看着满是落叶的院子,“你娘不肯让我说,她只叫我保护好你。”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我想要的就是一个理由。”陆玺控制不住大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为什么?”
他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地上,眼尾捎红却依然忍着泪,还在祈求着:“漠叔,我娘是不是……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