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便衣中的一个盯着他们看，另外一个道：“别看了，沙鹏是好学生，这三个一看就是差生混混，好学生和差生玩不到一起，守这么久也饿了，先吃东西！”三个少年跑到没人的角落，见身后没人追过来，三人停下。
“枫哥，我们真要帮那个女人？你忘了她之前教训你来着？”
“就是，她虽然请我们吃了不少东西，但她男人之前揍你，咱们可不会这么轻易被收买，”
“吵什么吵，”小杂毛让他们闭嘴，“我是良心那么好的人吗？你没听见她说了，咱们能提供线索，她就给我们一大笔钱，我是为了钱，难道你们不想要钱？”
“想，我们当然想，”
“那还杵着干啥？附近这地方你们熟悉，都给我去找人，那个婷婷还是琴琴的，我就不相信她是土行孙能钻到地里去。”
“可是，可是，”小弟还有话要说，“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不好吧，刚刚那个女人叫我们要保密，”
“蠢，”说真话的人总是容易挨批，这会脑袋上就挨了一记，“谁让你们说找沙鹏的对象，你们就说我枫哥看上一个姑娘，要找她当我女朋友，”
“还是枫哥聪明，”
“枫哥真聪明，”
学校这边杂毛发动了找人大行动，凡是叫婷婷还是琴琴的姑娘都要找出来。
下大网找人，没准就给捞着了。
……
会是秦婷婷吗？
这几年陈楚楚也一直再找秦婷婷，只是没有任何进展。
秦家二老带着孙女随便躲在什么地方，再改了名的话，想找人实在太难了。
由于不确定，陈楚楚打算去市局找一下徐凌，到了这边，正好看见天明带队出来，徐凌也在队伍中，陈楚楚就没过去打扰，准备走，有人敲她的车窗。
车窗降下，陈楚楚看着郑诗文，“有事吗？”
“关于徐凌的事，我替天明向你道歉，”
“不需要，”陈楚楚淡然回应，“天明想斗那就斗，我们也不怕，就算徐凌丢了工作，还有我养他，当然，我也不认为徐凌会输，这世间总还有公道正义在的。”
郑诗文咬唇。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最近有点忙。”
陈楚楚也没迁怒郑诗文的意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天明这样的人，有什么主意也不是郑诗文能主导的。
既然没见着徐凌，陈楚楚也不打算等下去，直接打电话给了柯律师，让柯律师再去见一见沙鹏。
“这个时候去见沙鹏，我认为不会有任何作用，”柯律师用她的专业分析。
陈楚楚说：“不需要沙鹏开口，你提一个名字，看看沙鹏的反应即可。”
17岁的少年再成熟也是有度的，难道还能瞒过老练的柯律师，很快，柯律师就给陈楚楚回了电话，“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秦婷婷是谁，但我想你应该猜对了，沙鹏在保护的人就是这个秦婷婷。”
呼……
陈楚楚呼出口气，没想到，竟然真是秦婷婷。
沙鹏和沈英关系并不好，甚至于被沈英虐待，却又瞒着所有人辛苦打工，用挣来的钱供养沈英的女儿。
这到底什么情况？
陈楚楚也被搞糊涂了。
第1019章 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猜的东西
“你说什么？沙鹏是在保护沈英的女儿？”
沙宏明这个男人陈楚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于家里的事当真是什么也不知情，“我知道沈英有个女儿，但她说她前夫出事之后，她的公婆就带着孙女连夜跑了，她也不知道他们跑去了哪，”
“这几年，沈英也没向你提过她的女儿？”
沙宏明摇头，说从来没有。
“看来沈英骗了你，”如果连沙鹏也知道秦婷婷的存在，不可能沈英会没见过这个女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英的女儿杀了她，然后我儿子为了保护沈英的女儿向警方自首？说实话，我想不通，我儿子为什么要保护沈英的女儿？”
沙鹏想不通的地方也是陈楚楚不明白的。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要么见到沙鹏，要么就把秦婷婷找出来。
传达完信息，陈楚楚从沙家告辞，沙宏明将她送出门，“这次多谢你找到这么关键的线索，”
陈楚楚说不用谢，开车离开。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沙宏明表情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仿佛在酝酿什么不好的主意。
……
奔波了一天的陈楚楚回到梨花村，吃着晚饭，总觉得不对付。
“妈，你还记得沈英吗？”
王怜花也是看报纸新闻的，当然知道这事，不仅知道了，还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
比如有人说活该的，沈英二婚嫁了个当官的，又生了个儿子，沈母半点不知道低调，在外面炫耀，不知道多少人看不惯她，听说沈家还帮忙安排了沈父沈母的工作，两人本来都是公家单位的，沈家那边帮忙，给他们提了岗。
“他们倒是潇洒，可他们哪个想起过沈英的闺女，小姑娘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在外求生，谁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沈英倒是潇洒，半点不想起这个闺女，就说陈丹算绝情的，也知道来看儿子陈早。”
因为沈母太高调，外面多的是看不惯她的人，所以这会说风凉话的人也不少。
王怜花每日往街上去，店铺里坐坐，王晓燕听到什么消息都会跟她唠上两嘴，所以王怜花知道的也不少。
看女儿对这事有兴趣，王怜花就多说了几句，然后又小声说：“我还听说，沈母收了别人的好处。”
这种事陈楚楚也管不着，当然王怜花也是听来的，不会在外面乱说，就是在女儿面前提了提。
等她们吃好晚饭，陈欢也回来了，这关头陈欢询问的也是沙家的事。
陈楚楚正心烦，说了几句开车出去，车子漫无目的在学校附近逛，既然确定了那个姑娘就是秦婷婷，陈楚楚也打算碰一碰运气，她猜测秦婷婷应该就住在学校附近，不过这边居民区不少，村庄也多。
要找一个没什么特征的小姑娘并不容易。
陈楚楚连着找了三天。
为此当然耽误了工作，但想到秦深临死前的托付，陈楚楚总觉得心里压的慌。
她如果能早些找到秦婷婷就好了。
转了几天的陈楚楚并没找到秦婷婷，第三天傍晚，她又开车过来，突然有个小男生挡在她车前。
陈楚楚认出这人是小杂毛的跟班。
小男生直接开门坐进她车里，神神秘秘的，“快开车，枫哥找到你说的那个姑娘了。”
根据小男生所说，杂毛枫哥把学校附近都当成他的片区在管，虽然不收保护费啥的，但他确实对这边一片很熟悉，小杂毛还有些号召力，召集了一票人帮他找。
虽然兴师动众了些，但成效来的也快。
在小男生的带领下，陈楚楚开车穿来穿去，最后是一条小巷子，车子开不过去。
陈楚楚锁了车往里走。小男生没跟上来，见陈楚楚回头去看，小男生说：“枫哥让我在这边放风，有可疑的人就放信号通知你们。”
没想到这个小杂毛心还挺细，陈楚楚让他小心，自己往里面走，走到拐角的地方，又有男生站着，给她指路。
转来几个拐，最后停在一排平房前。
小杂毛手放在口袋，正到处看，看见陈楚楚过来，小杂毛挺嫌弃：“你咋来的这么晚？”
陈楚楚好脾气解释：“谁让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把我号码忘了？”
杂毛叫嚣：“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手机的？”
他帮了这么大的忙，也没见陈楚楚夸奖他一句，小杂毛不大高兴。
看见陈楚楚往屋里走，杂毛跟上，突然听见陈楚楚说：“行了，这次你有功，回头我送部手机给你。”
“谁稀罕！”
陈楚楚没费心和小杂毛理论，这个年纪的小青年，骨子里都骄傲着。
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声音。
天暗了，屋里没点灯，左边的房门开车，走出来一个瘦小的姑娘，穿着灰色的衬衣黑色裤子，一双布鞋，头发绑成马尾，眼神怯怯的望着陈楚楚，几年没见，陈楚楚对秦婷婷的印象还是那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公主。
她看着秦婷婷试图从眼前的瘦削的姑娘身上找到曾经秦婷婷的影子。
但可惜，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