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有心讲和,李秀兰哪会不依?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不追究阿水的事,那啥,嘴上说说不算,咱得立个字据,就说以后你不许再追究阿水的事,也不许你两个女儿追究,还有,我家可没钱养孩子,阿水生下来那孩子你来养,我是没钱。”
李秀兰说的这些话,胡玫真是气的牙痒痒。
一个犯罪分子呢,谁给她这么大的脸?
可没办法,王怜花就是来讲和的,等李秀兰把字据立好,两人都签了名字摁了手印,陈阿水的事就当陈家的一桩秘密,过去了。
从山北村出来,胡玫就不服气:“这也太便宜了她!”
王怜花揣着字据,心里轻松:“为了孩子,值当。”
值不值得,谁知道呢?
反正胡玫心里不痛快,出了陈家的大门,抬头望了望天,在心里就说呢,老天爷你可千万开开眼,给这些坏人一个教训。
……
徐凌给杨局打了电话,说要带着妻子过去看望他。
杨局这边都愣了下,当初徐凌升职,他邀请过徐凌,结果徐凌就没去,说是他那妻子跑了出去。
当时杨局对陈楚楚的印象就不大好。
他们的工作性质特殊,随时有案子,他们就要待命。
所以在家庭方面肯定就照顾的不够。
姑娘嫁给他们,首先心理上就要做好准备,耐不住寂寞,不够坚强,希望男人天天陪在身边的,那就不合适。
徐凌可是杨局一向看好的,他也不希望这么有前途的人最后因为家里的妻子拖后腿影响了前途。
这会徐凌说要带妻子过去,杨局意外了下,很快也答应下来,也是趁机想见一见徐凌的这位妻子。
听说是农村出来的姑娘。
乡下的姑娘能干勤快,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小家子气。
如果真这样,他就替徐凌敲打敲打。
一个优秀的男人,可不能毁在背后的女人身上!
陈楚楚不知道自己在杨局心里的评价这么低,吃过了饭,趁着徐凌午休,两人去外面买东西,去的就是惠民超市。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主要是这边东西也齐全。
两瓶白酒,两桶奶粉,又去水果店扎了一个果篮,这些都是寻常的东西也不算太贵重,太贵重也不好,怕杨局还不收呢。
回到宿舍,陈楚楚琢磨着礼是不是太轻了。
想起她上次在徐凌宿舍放了一斤开司米毛线,这可是好东西,织出来的毛衣又软又暖,是一个服装批发商从冀省清远那边拿过来的,她磨了好久才拿到三斤,都是红色的。
两斤放在家里,用来给王怜花和陈欢织毛衣,这一斤放在徐凌的宿舍,则是打算给徐凌至毛衣的。
咬咬牙,从里面匀出来六两,六两已经够织一件女士薄薄的毛衣,杨局的妻子肯定会喜欢的。
到下午三点多,陈楚楚还在宿舍等徐凌回来,外头的天突然就暗了下来,还是白天呢一下黑的跟黄昏一样。
紧跟着狂风大作,没过十几分钟,外头就电闪雷鸣。
风大雨大,闪电更是亮的吓人,像一条条白色的龙在天空乍现,紧跟着而来的雷声更是像直接劈在了地上,轰隆隆的。
陈楚楚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天。
不只陈楚楚,山北村的村民也头一次见这样的天,大家伙纷纷躲回家里,最可怕的是啥,那轰隆隆的雷好像就劈在他们这附近。
陈老太在家里坐立不安,这雷声实在太可怕,就连李秀兰的脸色也不好。
又是银白的闪电在天空闪现。
李秀兰几乎是立即用手捂着耳朵,这么亮的闪电,雷声肯定会更响。
轰隆——
响雷劈下来。
仿佛就在她脚边炸开,李秀兰吓的跳起来。
第367章 天谴
原来,做了坏事真的会被雷劈!
这一个雷当然不会把人劈死,但那雷劈在陈家的房屋。
将东边的房子劈塌了一个屋角,或许是房子年代久远了,一个角劈下来之后,砖瓦结构被破坏,东边一整间屋都塌了。
那雷劈下来时,陈老太吓的尿了裤子。
而东边那间屋子,本来是分给陈水生一家的,后来李秀兰作天作地把陈水生一家从山北村逼走,那间房自然成了她的。
房间光线好,而且在乡下的传统里面,朝东的那个房间是风水最好的,李秀兰对儿子寄予厚望,得了这屋子,房间也没舍得让自己和陈水根住。
而是分给了儿子陈睿。
谁都没想到一个雷会把房子劈塌了,被雷劈这种事只在老一辈的人嘴里听到过,说哪家的儿子不孝顺爹妈,老天爷看不下去,一道雷把这个畜生劈死了。
那也就是大家嘴里说说,没人瞧见过。
雷劈下来时,陈睿就在房里,说是做功课,其实课本底下压着本破烂的武侠小说,是从班级里的同学那借来的,他正看到最紧张激动的地方。
房子哗啦啦的塌下来。
陈睿刚一抬头,整面墙倒下来,将他压在了下头。
说来更奇怪,这一道雷之后,风渐渐小了,到后面雨也不下了,乌云散开,蓝天白云出来,好像啥事也没有。
山北村的村民都走出去看,觉得稀奇呢!
是稀奇,这样的天气可从来没看见过。
就听见陈家撕心裂肺的喊声,那是李秀兰的声音。
李秀兰的心快要爆炸了,儿子就这么被压在了砖墙下头,儿子是她心尖尖上的肉,是她含在嘴里的宝,是她的命啊!
“救命,救救我儿子——”
山北村的人都听见了声音,话传话,很快大家都知道陈家被雷劈了,那大胖儿子就被压在砖墙下头。
哟!
大家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怕是做了缺德事,老天爷看不下去!
有人害怕,也有热心肠的人看不下去,跑去帮忙,大家伙合力把砖瓦搬开,陈睿躺在一堆乱砖碎瓦下,身体旁边都是血。
“我的儿啊——”
李秀兰一声惨叫,人当场厥了过去。
……
这天气古怪的陈楚楚活了两世也没遇见过。
徐凌还在担心傍晚去杨家天气不好,雨就停了,傍晚四点多,徐凌回到宿舍接上陈楚楚,两人还在议论这天气。
刚刚那雷声太吓人了。
是吓人。
徐凌道:“这大风大雨不停,我打算给杨局打电话重新约时间。”
这么大的雷和闪电,谁还出门?
好在这古怪的天气很快过去,就是这样,徐凌也挺不放心的,开车时还一直留意着天气。
天气是真的不错,太阳稳稳的照着,不冷也不热。
很快徐凌也不担心了。
杨局家两口子住在区公安局宿舍,杨局的妻子朱芳红是医院的护士,两人工作稳定,收入也稳定,唯一遗憾的是啥,两人没有子孙缘,年纪轻的时候朱芳红掉过一个孩子,之后就一直没怀上。
这么些年来,杨局对没能生孩子的妻子不离不弃,也是传了一段佳话的,朱芳红对杨局更是充满了愧疚。
听杨局说家里要来客人,朱芳红早早买了菜回来,徐凌吗?
朱芳红也了解,这个农村出来的小伙子人能干可靠,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好像听说娶的老婆不咋样。
朱芳红在厨房烧菜,杨局被安排摘菜。
朱芳红就说了,“上次邀请他们过来,不是说徐凌他老婆赌气跑出去一个多礼拜,怎么突然又想开了?”
“我虽然没见过这人,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徐凌配这姑娘委屈了,你想想徐凌这个年纪就调去市公安局当副大队长,以后的成就只怕还在你之上,他那老婆太小家子气,只会给他扯后腿。”
杨局心里也有这个担心,但这会还是对妻子说:“一会人过来了,你这话可别当着姑娘的面说。”
朱芳红嗔道:“你当我傻啊,这话我哪会当着人的面说!”
朱芳红还是个会来事的,虽然心里对陈楚楚稍有不满,但丝毫没影响其他,该做的硬菜一样没少做,一桌子菜准备的异常丰盛。
硬菜蒸上,炒菜要等人到了再炒。
傍晚五点,徐凌和陈楚楚一块过来了,徐凌一身便装,衬衣西裤,一双皮鞋,和穿制服比起来少了几分严肃,但又丝毫不影响他的笔挺和神气。
再看走在徐凌身边的陈楚楚,淡水红色的衬衣,蓝色的阔腿牛仔裤,衬衣下摆塞在裤腰里,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