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卖房的事真的不用你操心,阿姨能处理好的。”
“如果杨宁大伯一家一直不搬走, 赖在这里怎么办?”
“他们总不能不讲道理吧,实在不行找村长也行”,她有几分犹疑, 显然她自己也清楚杨彩娟是个什么情况。
“像他们这种泼皮无赖,用一般的方法是没用, 阿姨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我有把握能办妥的。”
“那好吧!”余海心犹疑了一会,忍不住点了点头。
晚上, 楼下吵的不像话。
杨宁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偷偷溜到隔壁房间, 傅清时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一直等到他挂了电话,她小心翼翼地溜到他身后, 然后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她捏着鼻子问道。
傅清时低笑了一声,“到我前面来,让我抱一下。”
杨宁眼珠轻转,“才不要,我要回去了。”
她小心放开他的眼睛,退回到门边,傅清时只转过身笑着看她,“记得帮我把门关了。”
杨宁牙关一咬,心里轻哼,这人太坏了,都不知道留她吗?
她又跑了回去,顺手关上了门,往他怀里一扑,两人倒成一团。
傅清时俯身,两人额头相抵。
杨宁眨了眨眼,有些着急,为什么不亲她,一向喜欢主动出击的她忍不住把脸凑了过去。
傅清时却头向后一撤,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宁宁,别这么饥渴。”
不亲她就算了,还不给她亲,还说她饥渴,太过分了。
杨宁圆目怒瞪着他,直接攀在他身上,乱吻一气,不亲到他,她名字倒着写。
看她也累了,傅清时不再逗她,老老实实不动。
杨宁心满意足地亲到了。
要是他能再抱着自己睡就好了,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过去了”,她不舍地道。
“早点睡!”傅清时轻啄了下她的鼻尖。
杨宁出去后,傅清时反锁了房门,他待会要把伪装给卸掉了,不好见人。
楼下的吵闹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杨宁听到有一半都是杨彩娟在骂他们的内容,有时候太难听,她都想冲下去跟这个人打一架,不过被余海心给拦住了。
她想骂随她骂好了,等把房子卖了,也就耳不听,心不烦,她想在哪骂,都随她。
只是不知道小傅要怎么卖房子。
第二天一早,余海心买了扫墓用的香纸,鞭炮,戴在身前的白花,以及插在坟头的灯笼纸花。
三人上山。
他们今天主要去四处地方,杨宁的爸爸,爷爷,还有外公外婆的坟地。
许多坟头都已经飘满了纸花,一个个坟地走过去,只有杨宁爸爸杨天勇的墓最气派,被大理石团团包围。
前后都铺了砖石。
他是烈士,坟场也是政府给出资修建的。
墓碑前贴了一张褪色了的寸照,他死的时候很年轻,寸头,国字脸,眼睛有神。
杨宁和他有几分神似。
余海心把香纸从篮子里拿了出来。
“天勇,我和女儿女婿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过的还好吗?”余海心道。
气氛有些压抑,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再多的伤痛都已经扶平了,只剩下心底淡淡的遗恨。
上完香,烧完纸钱,傅清时走到坟头后面,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傅清时捂住了杨宁的耳朵,知道她害怕这些。
家里没有男人,这些事以前都是余海心做的。
余海心不由有几分欣慰。天勇,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当年救的那个孩子,咱们宁宁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
杨宁抬头,对他甜甜地笑了起来。
下山后,那根弱有弱无的弦松了下来。
“阿姨,你待会和宁宁先回去,我找了个人,和他谈点事情”,傅清时道。
“你又不熟悉这里,让宁宁跟你一起去吧!”余海心不放心。
虽然不清楚,傅清时是怎么认识这里的人的,但想到他做事总有章程,似乎也不需要她太操心。
傅清时待会要去的地方比较乌烟瘴气,杨宁不适合跟着去。
把他们劝了回去。
回到家后,杨宁直接上了二楼,推开房门后,却发现她们行李被动了,里面的衣服被翻的到处都是,傅清时送她的那条项链也不见了,她一直示若珍宝,不舍得戴的项链不见了。
她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见项链。
杨宁眼睛瞬间红得滴血,随手拿起了一根粗木棍,疯了般跑下楼,冲向了杨彩娟。
“把项链还给我”,杨宁怒道。
“什么项链,自己东西丢了可别冤枉人”,杨彩娟眼神一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还给我,不然别怪我跟你动手”,她气地浑身都在颤抖,拿着棍子的手也在上下晃动着。
杨彩娟脖子一梗,把头伸了出来。“来,往这儿打,我看你今天敢不敢打。”
“丧天良哦,小的要打老的了,也不怕遭雷劈。”杨彩娟在门边哀嚎道。
杨宁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手上一挥,直接把她面前瓷质的茶壶打碎,啪的一声,碎瓷片顺着茶水落了一地。
“你要是不还给我,我今天就把你家东西全给砸了。”
这瓷壶是他们一家带过来的,她们出门前门都是锁的好好的,只有杨彩娟那里有钥匙。
杨彩娟看到家都要被这小蹄子给砸了,哪里还忍的住,冲上来就要跟她拼命。
农村人打架不就是挠抓咬这些,没有一点章法。
杨宁毕竟不同,她好歹上了快一年的军校,手上还有武器,将杨彩娟撵得到处跑。
杨露躲在门缝里偷看着外面,她看到自己妈被人打了,也冲了出来。
杨宁在她脖子上看到了她的项链,她不再管杨彩娟,而是冲到杨露面前。
“项链还我”,杨宁怒道。
“这是我妈给我的,凭什么给你”,杨露往后退了两步,她其实心里也很慌张。
杨宁被这两母女逼的失去理智,把她按住,直接去抢。
杨露也在不断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和技巧根本比不过杨宁。
“妈,快救我”,杨露嘶喊道。
杨彩娟呸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朝杨宁挥了去。
杨宁闷哼了一声,后脑勺浸出了嫣红的血液。
她咬着牙将项链扯了下来,死死握在手心。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向杨彩娟。杨彩娟手上的木棍被吓的直接掉在了地上,“疯子,你这个疯子。”
——
安水镇治安不算太好,黑社会很猖獗,时常有听到聚众打架的,砍死人也不是没有的事。
对于这些黑社会,警察都不怎么管的。
傅清时去的是镇上唯一的一间酒吧。
镇上的人从这间酒吧外面经过都要加快脚步,生怕被人拉进去砍脚断手。
傅清时进了酒吧后,吸引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注意,毕竟镇上混黑的圈子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之间都脸熟,陡然来了个生面孔,也无怪他们不好奇。
这小子胆儿挺肥,一个黄毛靠了过来,往他脸上吐了口烟,“小子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
傅清时眉头一皱,不过他是来办事的,自然不想闹事。
“我找刀哥。”
刀哥是安水镇黑势力的头头。
那人眼睛一眯,刚刚刀哥是嘱咐过他们,会有个年轻人过来找他,让他们都放客气一点。
所以他换了个笑脸,“刀哥在最里面那间屋,你自己进去找吧!”
傅清时推门后,包厢内烟熏火燎,呛人的很。
其实今天他可以不过来,因为他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但刀哥之后还有用的到他的地方,所以他干脆过来走这么一趟。
刀哥中年人,一脸横肉,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傅清时几眼,然后直接起身,和少年握了下手。
昨天派出所的王所长给他打过电话,说是有人找他卖房,对方背景不凡,让他客气一点。
“刀哥,我听说你想在镇上买房”,傅清时道。
刀哥是安水镇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村子里出来的,年轻的时候就在镇上打风打雨,人到中年收拢了安水镇大半的黑道势力,安定下来后,就想在镇上买套房把父母接过来住。
他上一世卖房,就是低了市价六成卖给了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