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我一来,苦着脸道:“这茶本是要送去给天字中房的,给客人和他的老相好调情助兴用的!你那朋友是第一次干这事儿,要是喝了这虎狼之药,他,他可不得了啊!”
我身上一惊,是汗毛都根根倒竖了,脚都一下子软了半分。
赶紧的,我朝着李藏风的房间飞奔过去,我心里千盼着万盼着他别喝下这杯茶,这时候就别考虑1和0了,这虎狼之药要是排解不当,那万一留下个隐疾可怎么办!?李藏风可千千万万不能喝下去啊!
我气也不喘一路憋到了房门口,话也不说就一脚踢开门,一个前翻滚滚过了桌和椅,浴桶远远看着是没人的样子,应该是洗完了才对。
我又往桌上一瞧,没茶。
往地上一看,有茶。
装茶的茶壶被砸碎了,茶杯也跟着碎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等等,茶这是喝了还是没有?
李藏风人呢?这房间就这么大,我怎么没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一下子头大如牛,开始四处寻找,越找越急时,忽听得一阵滴水声从背后传来,我猛一回头,发现原本没人的浴桶里,一池子沾有皂角的水里,水波荡漾,涟漪飞速扩开,从中忽然蹿出了一个人。
仿佛马桶上的惊鸿一跃!
他就这么拔桶而出,一飞冲天,在即将撞到天花板的时候猛地转胯收身,带着一池子巨大水花落了地。
但也溅了我一身的水。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一脸无奈地看向李藏风。
他是李藏风没错。
可是情况很不对。
他是穿着衣服下水的。
衣是崭新的白衣,此刻被水浸透,透明下形势分明,色块均匀雪白,我一时看楞,然后才发现他站也站不太稳,手上扶着浴桶的把手,骨节分明如刺。目光通红如火,黑眼中带血丝,头发是一根根湿漉漉往下滴着水,头顶插戴一根白玉簪子,仿佛之前是精心打理过,如今却全成了狼狈与不堪。
所以他之前已经沐浴好,也穿好了整好了,忽然之间,又再度下水。
这是因为什么?
“李藏风?”
我念着李藏风,李藏风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只是目光猩红地瞪我,脸上红胀,冷眼里夹杂一丝纯粹的炙热,一种野兽的狂。看着我倒不像是看着一个人,更像一头林中巨兽从潜伏中走出,打量眼前猎物,丈量喉管与心脏的尺寸。
没有温情,没有熟悉,只有赤纯纯的占有欲。
情况不对。
就算是虎狼之药,不过是一杯茶的量,以李藏风的功力,绝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我心中极度不安地转过头,再度观察了一下茶杯与茶壶,发现茶叶渣滓有,茶液却几乎没有。
我心中一凉,回过头去,发现李藏风面上迷离混乱,眼中狠色更明,他无声无息地张了张嘴,五官面肌却不太协调地搐了一下。没有任何预兆,他忽低身前跃,向我扑来!
所以他根本不是喝了一杯茶。
他是一股脑把茶壶全喝完了!!
啊啊啊我完蛋了!!!
第123章 今天的更新预告
我今天要发的内容,我前两天已经预告过了,在追文的同志知道的
如果你对这内容不感兴趣,可以期待明天的正文,情节会紧接着今天的内容
如果有兴趣,那你就该去翻看一下第120章的评论区,看看你有没有进去
这几天在努力酝酿,有了点心得,今天晚上是11点到12点左右更新,谢谢等待
第124章 明天内容预告
昨天写了那个的上半部分,今天把全部内容都写好了,加起来大概五千字多了
由于写这个花了太多时间精力,正文暂时没空写,明天继续更新正文,希望能让大家看的满意
接下来的预告是:老李从药效中清醒过来,得知自己对小方做的一切,而小方由于没有经过处理,发了点烧,梁挽+阿渡连续登场,得知情况,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第125章 作一个大死
我叫方即云,我现在很矛盾。
这种矛盾不光是心理上的,还有是生理上的。
我后脑勺是一片汪洋大海,里面溪流长淌,河川分合。我的下半部分却是一场无间火海,里面火星肆虐、岩浆滚流。
这种冷与热的极端同时出现在身体两端,不是什么好预兆。
除了冷热交替,还有脑子痛,下面痛,腹部背部还有我的老脖子,这些个要紧地方没有一处不痛。
痛的时候能做什么呢?
我认为一醉解千愁,一睡也能解百痛,心痛身痛都可一睡。
我反正也是个没力气的人,我闭上眼就当自己不是人,我就是一条离了水的弹涂鱼,我最需要休眠了。
我这一闭眼,不动弹,我身边那位大佬就过来了。
李藏风,李藏风,本是一团随处可走、随处可停的风,刚刚的他却成了一团失控的野火,火星子乱蹦,雪地里头尽情放纵,他烧了别人也烧了我。
刚刚我被他作弄了个透,他这火熄了点儿。可这药效大概没完全退去,他看我躺着,就在我身边坐下,整个人呆呆地,静悄悄,似乎他的神魂有一半还在外面飘,黑暗中的他成了一团沉重的呼吸声,目光不知看何处,也不知看了我多久。
久啊久,久到空气里的甜香变了味儿,久到我听见他有了动作。
他右手本是平摊,如今捡起了碎在地上的茶壶碎片,端详良久,忽怒而攥紧。
手将碎片握得咯咯作响,最后“啪”地一声,碎瓷进一步四分五裂,象征一种去而不返的关系。
碎成这样了,他仍旧把东西攥在手心里,不多久,我就听见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滴答滴答,仿佛多一滴下落就有多一滴的理智回归到他身上。
可他攥到了出血,仍旧握得死,碎片要嵌进了掌心他也不管管。
这像是理智在回归么?
这该是怒到极点了吧?
和谁怒?
他自己?还是我?
我要是身体好点儿,我真想站起来安慰安慰他。可惜我实在太累。
本来我好好地去当攻,他安安心心地当受,咱们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做事,枕着有药草香味的枕头入睡,一切都该是被安排好的,该有条不紊,该次序井然。
而不是现在这样。
又脏又乱的,他又是个轻微完美主义的洁癖,心里怕是得难受死。
李藏风把瓷片放下,撕了一块儿干净的布包扎自己的伤口,接着站在我身边,内心不知上演了多少回合的纠结与复杂情愫,他老人家的呼吸是凝了又松,松了又凝,半天才给动弹。
一双手抚在我的脖颈,再拂过我的眉头,最后落在我的胸口,仿佛在感受我的心跳,检查我的脉搏。
手指的动作稳而有力,分量不再是没轻没重,我想这是李藏风回来了,我不必再用“他”指代了。
李藏风先把我抱到了床上,拿了一方柔软丝帕在我身上擦拭。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汗擦了别的也擦去,但我身上有些地方还是疼着的,他一擦我就开始抖,我一抖他就跟着停,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他为什么停我知道。
他的护理分是负,他的内疚心是满。
但我不知道的是他竟然会说下一句话。
“我知道你其实还醒着。”
声音过于沙哑,仿佛嗓子刚刚被一把刀子割过。
我动了动眼皮,他都这么说了,我就有点想睁眼了,我再累我也也得看看他不是?
“我也知道你为何不肯睁眼看我。”
他说了这么一句,忽的转过身,于是我努了大力睁开了眼,就只看见了他的背影,那脊背依旧宽阔如山,湿衣下的骨架依旧雄浑,可他的肩膀,似莫名其妙地矮了一截,像被什么东西削的。
还有他的衣服,一路的滴滴答答水迹混合着血。我竟不知他的手上攥瓷片攥得这么深,竟是流了这么多血。
这发展不对头啊。
咱们不就做得激烈了点儿么?
你没必要这样。
真没必要,我马上就好的。
我挣扎着想起来,可是一起来牵动了伤口,某个部位就剧痛,痛得我脑子一热,倒吸一口凉气,复又躺了回去。
这时他背对着我叹了口气,语气柔和道:“别乱动,你该好好歇息才是。”
我努力平复着呼吸,转头看他,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李藏风处传出一笑,又听他说了一句。只这句话,便似一道九天惊雷直劈我身,直叫我呼吸停滞、整个人都惊呆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