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分钟……
慕迟都快虚脱了,气都顺不上来了,祁炀他妈的又不是一辈子没和人上过床,一点都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
慕迟坐在副驾驶猛抽气。
他把大半生的氧气都吸了回来。
“舒服吗?”祁炀在驾驶位打量他,眸子仍然凌,没有人情味的嘲笑。
慕迟靠在座椅上,一副被狗日了的表情,半睁着眼仇视着驾驶位的狗,“你试试?”
他碰了碰唇,表情紧绷,疼的眉心一蹙,手指上也是唇血,活活被狗啃掉一层皮,谁他妈会好受?
“你对别人也这么狠?”慕迟剜他一眼,祁炀身边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也是不明白,这人干这事都这么烈,和他上床不得半条命下去?
祁炀不以为意,意犹未尽道:“我没让你下面疼都不错了。”
“你给我滚。”慕迟白他一眼,拉低后视镜照着自己的脖子,确定没有痕迹才松口气。
他掏出手机给老杨编辑了条信息过去,交代这边的情况,莫名其妙从场子里消失了算怎么回事?老杨回的也够快,说知道了。
慕迟又备注短信给nana发过去,她明早就能看到,得让她安心。
祁炀开车上路,看他认真措辞的模样,一阵恼火,“那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慕迟道:“朋友。”
“你早说清楚不好了吗?”
慕迟转头,眯着眼睛,“说清楚什么?”
祁炀道:“你和她不是男女朋友。”
慕迟道:“本来就不是,有什么好说的?”
他有什么必要向祁炀交代自己的交际圈?
祁炀道:“那你活该疼。”
“你有病是吧?”慕迟不留情道,方才挺感激他的帮忙,一会那点感激就没了,祁炀就是会作,能把慕迟对他的那一点点好感都作的烟消云散。
“吃醋怎么能叫有病呢?”祁炀调情道。
慕迟压根不想理他,“你吃你大爷的醋。”
不信这个圈子的慕迟,自然也不信最会玩的祁炀,他鬼话连篇,说的一套一套的,弄疼他还找理由,何必?
“是不是我说喜欢你,你都不信?”祁炀道。
“信,你谁都喜欢,我怎么不信呢?”慕迟仍旧低头玩手机,给nana留言,时不时应一声,敷衍的不行。
祁炀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得了,我媳妇一点都不爱我。”
“我抽死你信不信?”
“我信。”祁炀应的倒是快,“你说的话,我都信。”
慕迟不应他。
祁炀余光瞟到他,想起那一声软软的“哥”来,和从前的每一声都不一样,那是一声有感情的称呼,以往他喊他时,都带着嗤之以鼻的轻蔑,于是那一声他流连忘返。
慕迟讨好他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他不来硬的,祁炀就会顺着他。
“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良久的沉寂里,慕迟开口问,他手机上六条未接来电,都是祁炀打来的,刚开机他就看见了,不过一路上要安置nana,他就当没看见,现在才想起来。
一提这个祁炀就来气,“你没事关什么机?”
慕迟丝毫不退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
“你能有什么事?”祁炀质问他。
慕迟扭头过去,“我不想跟你说。”
“你以为老子多有耐心?”祁炀转头过来,利眸锁着慕迟,“我他妈等你这么久你交代一声会死吗?”
“你等我?”慕迟满满的质疑,“干什么?”
“回家干什么。”祁炀转了下方向盘,不爽的发泄道。
“在学校?”
“废话。”祁炀道:“你他妈是第一个敢放老子鸽子的人。”
长这么大,祁大少爷就没等过谁还被放鸽子的,慕迟破了他许多的原则,例如和他对峙这么久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有时候祁炀也不明白自己哪来这么好的脾气。
“体会一下被放鸽子的感觉有什么不好?”慕迟扯唇冷笑一声,“你又不是没放过我的鸽子。”
祁炀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放过你鸽子?”
慕迟心情有点低落,并不想和祁炀说那些旧事,他想得起来就想起来,不记得就算了,无所谓,他根本不期待他记不记得,换句话说他记得了又怎样?对他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只有他一直耿耿于怀罢了。
算了,显得他很矫情,他不想计较了。
慕迟看他一眼,祁炀也在看他,等他解释,慕迟垂下眼睑,沉了会,半晌后抬头,低声道:“你以后会结婚吗?”
☆、出谋划策
同性骗婚……慕迟真的很受不了这个,他们胡来他没什么资格去评判对错,即使在当今同性恋也并不是被绝对认可的,会受到世俗的眼光和指责,过不了家人那关他可以理解,但是为了过关而去选择和女人结婚的他就百般膈应。
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今晚的nana给他上了一课,慕迟心窝子最软,他很难想象那么优秀的nana喝成那个鬼样子……
nana是成熟知性的女子,又是名校毕业生,她法语说的很棒,也因此二人比他人的交情要深几许,nana教过慕迟法文,慕迟教过nana音乐。
她向慕迟说过自己往后的规划,她的每条规划里都有她的老公,每次谈及她老公,她的眼睛都在发光,慕迟没有喜欢过别人,他不能理解那种光,他只能感觉到nana很爱他老公,但她老公骗了她,仅此而已。
车内沉寂良久,祁炀才回声:“结婚?”
慕迟重复:“结婚。”
“行啊,”祁炀道:“你嫁我就娶。”
慕迟脸黑了,鄙视的看他一眼,“正经点。”
“我哪儿不正经了?”
慕迟对他无语,他们俩哪有资格谈结婚这个词?因为什么而凑在一起的祁炀是不知道了吗?慕迟换了一种说辞:“你会和女孩子结婚吗?”
祁炀听得懂他的意思,就是想逗逗他罢了,这会才稍显严肃,“不会。”
慕迟眸子亮了,“不会?”
“嗯。”祁炀说道:“对女人不来电,娶她们干什么?”
慕迟琢磨的看着祁炀,心想祁炀有时候的三观真是正的让他没法反驳,可有时候又歪到了天边,后来他算想明白了,不是祁炀的三观时正时斜,是他一切都顺着自己来,他开心就好,和三观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你那朋友被骗婚了?”祁炀问。
“你怎么知道?”慕迟诧异。
祁炀说:“我不觉得你会对这些事感兴趣。”
慕迟对gay圈的认知,除非是被他强加给他的,他自己是不会主动去了解的。
慕迟靠在座椅上,无奈道:“嗯,同性。”
“看出来了。”祁炀说。
慕迟沉了一会问:“能上诉吗?”
祁炀:“不能。”
慕迟转头过来。
祁炀道:“同性骗婚在法律上没有明确的规定,也没有相应的处罚,你往哪上?”
“那怎么办?”慕迟心急,难道就这样……算了?
“又不是你被骗婚。”祁炀说:“你问过你那个朋友,她怎么想?”
她醉成那样,慕迟也没法问,“我明天再问。”
“问出来再说上诉的事。”
慕迟皱眉,“你不是说不能上诉吗?”
祁炀道:“上诉当然会被驳回,没有让你走这条,同性骗婚没有硬性规定,不构成法律效力,除非是婚姻中有骗财或者其他非法目的才行,这属于诈骗罪,不在骗婚罪里。”
慕迟摇摇头,“她老公是高材生,有自己的事业,也没有骗财的必要。”
祁炀:“纯骗婚?”
“应该是吧。”
“那就挺难办了。”祁炀道:“就是想罚他是吗?”
慕迟也不确定道:“不是罚不罚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他毁了nana的婚姻,总不能……”
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别人家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慕迟不乐意了,搬出醉香那件事来反驳他的双标,“你那朋友被打,关你什么事?”
祁炀看着他,勾唇一笑,“好吧,我说不过你。”
慕迟不想跟他说,是因为你没理。
祁炀道:“想他栽到什么地步?”
“嗯?”
祁炀转脸过来,“你那朋友的老公。”
慕迟道:“什么意思?可以上诉?”
“不上诉,走私了。”祁炀道:“问问你那朋友,要他身败,还是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