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带着银镯的手托起子蛊宿主后脑勺吻嘴唇,可以让子母蛊产生联系,引动母蛊从手腕钻入身子。从此达成母蛊对子蛊的控制关系。
中了合心蛊子蛊的人,会全心全意爱上母蛊,百依百顺,母蛊要子蛊做什么,子蛊就去做什么。
这是萧婳在原文中做过的最大的死。
原文里,原身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要和她作对,夺走紫黑葡萄缀珠银镯。
她在“坏事被挑破”的慌乱感中,一剑斩了破坏男女主绝美爱情的女配,用合心蛊控制了戏无衡。
事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得到了一个深情的、供她为所欲为的戏无衡。
系统提示好感度直接满格。她赚系统奖励赚得盆满钵满,带着戏无衡一起把境界飞到筑基期大圆满,时刻可以升到金丹期。
因为合心蛊是系统产物,寻常修仙者发现不了,只讶异于他们黏糊糊的变化。实在无法解释,只能理解成他们两适合双修修炼。
但他们还是要出秘境,回归日常门派生活的。
出秘境后,一个青溪峰,一个北寒峰,并不能时刻在一块,终究要出问题。
——在一次北寒峰内部比斗中,戏无衡因萧婳的分神而受伤。
萧婳因此醒悟,被控制的爱人只是傀儡,并不是真正爱她的人。
合心蛊一经融合便栖居丹田,无法分离。萧婳为了解除母蛊对戏无衡的控制,自毁丹田杀死母蛊。又向门派坦诚错误,被门派依律划出千山宗弟子名单,暂留千山宗庇佑的凡人城镇养伤。
萧婳变回凡人离开千山宗后的遭遇不重要,重点是合心蛊本身。
合心蛊无药可解,除非自毁丹田。而眼下戏无衡身上已经有子蛊,没有母蛊控制的话,未受控制的子蛊会抑制戏无衡身上的灵力运转,让他脏腑被刺穿的剑伤无法愈合,像普通人一样流血而死。
像普通人一样治疗?
岑歌会缝针补衣服,但不会缝针补内脏,灵力也不能用……
她叹了一口气,不想其他偏门左道,老老实实戴上了紫黑葡萄缀珠银镯。
“得罪了。”
希望子母蛊汇合后,她能发出“自由行动无须拘束”的命令……
抱着幻想级别的期盼,她抱起戏无衡,放到一旁暂时还不会受干扰的树下,坐到他身旁。
恰好有一粒白色的槲寄生浆果从树上掉了下来,在一旁摔出乳白色的汁液。
“啪叽。”
在还未消止的战斗中,刀戈与岩石的撞击声和咆哮声都在喧嚣,一粒浆果摔碎的声音细小到近乎听不清。
但岑歌却还是听清了。
仰头找到槲寄生,朝着失血昏迷的俊逸剑修心道一句冷笑话:槲寄生下的亲吻,你不能拒绝的。
想着,努力克制内心的别扭感,贴上他柔软又温凉的嘴唇。
“……”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和亲吻自己的手心差不多。
相比之下,母蛊被子蛊激活,刺破手腕,钻入筋脉的感觉才是百蚁侵蚀般的难受,挠也没法挠,让人被迫通过亲吻纾解。
停停停,救人命就已经够了,不能乘人之危的啊!
念头刚起,不知何时醒过来的戏无衡已经用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头,无奈又好笑地叫醒她:“喂……你不用强迫自己的。”
他的声音是无法掩盖的疲倦和低沉,“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我直接死了可能还更好些呢。”
岑歌懵了一下。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真的在亲吻人的手心……
小说原文真的是在搞事,故意把合心蛊相关的剧情安排得这么社情,结果,绅士吻级别就能过关?
岑歌讪讪地坐起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戏无衡也讪讪的,耳后根红起来,左右张望着转移话题:“……我问你个事。”
“……嗯?”岑歌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在槲寄生下的亲吻不能拒绝,这是什么典故?”
“?!”
所有乱糟糟理不清的蒙昧心情都消失不见,岑歌只剩下惊吓感。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更新时间在23:55:32。早点睡,后天起来再看更新都好~
第43章 “少不了你吃的。别客气。”
戏无衡您一个土生土长的修仙人士,怎么跳频知道异世大陆的西方习俗的啊!
可能是她的惊恐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戏无衡慌慌张张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可能我的直觉变得更准了吧……”
因合心蛊而产生的情况太过诡异,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都有些奇怪。
尤其是岑歌,修士级别的五感,让她能清晰感觉到,有热气呼洒在她的耳边,亲吻般令人迷蒙窒息的感觉。
岑歌耳朵一热,懵圈了。
戏无衡已经闭上嘴,认真地盯着地上白色版本的桑寄生,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直接闷一颗,让自己变成一只不用思考的鸟。
岑歌深呼吸一口气,她似乎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发觉,和自己靠着一棵树坐着的人,是以俊秀出名,以锻体为长的北寒峰弟子。
她知道,自己的脑子意识有些奇异,但还是努力想现在的情况。
子母蛊,在原文里是控制人的。她已经做好把戏无衡鹿化在身边当跟班的觉悟……但现在戏无衡好好的……
“我想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岑歌冷静到冷漠地做出猜想。
“没,没那么可怕!”戏无衡吓得说话都难得磕巴了一下,耳后根更红了。
他滚了下喉咙,总结好词汇,清晰地说明情况,“只有明确要对我做什么事情,或者明确希望我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知道。”
说完,戏无衡头疼地揉了下自己的头,低头看了眼肚腹上被合心蛊一通操作已经基本痊愈的伤口。
他又一次转移了话题:“这是什么伤口?”
岑歌把合心蛊大概解释了一下,顺带道了个歉。
“……你之后的行为,可能不是全然凭借自己的想法,而是合心蛊的诱导……我会尽量克制。”
“但我现在感觉依然很清醒,”戏无衡面色如常地表示,并做了个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接触的地方变成了手心,所以它的效果变了?”
岑歌抽动着眉尾:“……”
好严肃的词汇啊……接触,仿佛是实验室里控制变量做对照组实验。
戏无衡略一愣,伸手用指腹轻轻按住她的眉尾,努力眉飞色舞地说滑稽话:“好啦,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事情直接和我说,这个合心蛊也能当做不存在的!我们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不给战野猪大队拖后腿!”
岑歌眨了眨眼睛:“你陪我做个实验?”
戏无衡:“嗯?”
岑歌:“神说,你现在得哭。”
如果是按着原书的合心蛊设定,戏无衡肯定已经一脸懵逼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哭。
但戏无衡瘪了嘴,酝酿了一会儿后,没崩住,神色又恢复成笑嘻嘻的阳光样子,还递给她一包灵瓜吃。
他笑道:“生活已经这么惨了,我是哭不出来啦。再哭日子就会没法过,连金丹期的心魔都迈不过去的。”
这句俏皮话有点奇怪,岑歌接过灵瓜,想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原书中的戏无衡,到全文完结的时候,好像都没升金丹期。
……什么心魔那么厉害?
岑歌毕竟不是能把一整本《红楼梦》背下来的范闲,许多支线剧情都记不清了。
她看向戏无衡,思索着要不要问,他却已经红着耳根,状似若无其事地拿灵瓜吃,边吃边梳理体内因为子蛊出现而有些紊乱的灵力。
岑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了,心魔毕竟属于隐私。
……不知为何,她必须要努力去思索,才能集中精神。
她努力思索着,理了理现在的情况。
现在子母蛊差不多变成了颅内传话筒,她单方面向戏无衡精神污染的那种。戏无衡听了电话后,想做可以身体力行,不想做也当做没听见。
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暂时无法证实。但眼下,姑且应该没大事。
岑歌把逻辑盘清楚后,松了一口气。
虽然也有诡异的感觉,但至少比真的控制了一个人好。
站起身,岑歌吃了一粒戏无衡送的瓜子,走到萧婳身前。
戏无衡停下调息,默默拎剑跟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