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音量悄悄传到顾北梨耳中,顾兔跟她坐一块儿,因离她耳旁特别近,呼出来的气体挠得她耳朵微痒:“我听上一届的学姐说,老严也说他们那届是他教过的最差的。”
吐槽声响起后,前排的男生微微转头,也开始了吐槽:“上两届的,我亲姐,也说老严经常骂他们班是最差的班级。”
“怎么老严老是教最差的班。”
鉴于班主任这种“贬班级,贬学声”的教育模式已经占据了他十五年大半的教学龄,这届初三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在他唾液横飞的时候,悄悄在低下开启了吐槽大会。
“我们也没这么差吧,前几届分了重点班,他教最差的算他倒霉。可今年教育局说不能等级对待,然后从我们届开始改革开放了,废除等级制度后,我们班还有初二期末考的年级第一呢。”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老严是为了鼓励你。”
“得啦吧,他少哔哔几句,我就能多背几个英语单词。”
顾北梨手托着腮,哪怕她同桌故意骚扰,她也没有破坏老严的动员大会。直到前后两组男生加入讨论,叽叽喳喳的。她放下手臂,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四周太吵,吵得她有点烦。
她脾气又不太好,斜了前面男同学一眼,蹙眉:“他吹牛逼,你怎么也跟着吹。”
恰巧老严觉得低下混乱,想骂几句再继续,他一收声,没刻意控制的音量“他吹牛逼,你怎么也跟着吹”响彻在他耳旁。
作者有话要说:老严愤怒:老子当了十三年的班主任,你还不许老子吹牛逼,你挺牛呀!
这个一个很颓很丧的女初中生慢慢充满正能量,再收获爱情,完成学业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关于爱情的话,是从初中到婚纱)
接档文《相公多少钱一斤》路过的小仙女们收一个再走嘛,非常诚实的求收藏,拜托啦!
元呦捡了个话本,穿到修真界,成为人人喊打的妖女,还会死在仙门大佬慕清君的手上。她觉得她还能抢救一下,盯着慕清君那张好看的脸,如痴如醉,顺便开启土味情话的撩汉功能。
元呦无奈状:“我肯定是盐吃多了。”
慕清君蹙眉:“嗯?”
“不然怎么总是闲的想你啊。”
慕清君:???
后来,元呦坐在夜空下,慕清君来到她身边,一本正经:“你知道你与星星的区别吗?”
元呦:“啊?”
“星星不可得,而你唾手可得。”
元呦:……??!
一心一意当花痴保命的妖女徒弟vs只想保持清心寡欲师尊人设,却被逼得破戒的仙门大佬
第2章 恋海棠
“顾北梨,起立。”老严炸了,他觉得他身为班主任的尊严遭到挑衅,他觉得他不惩治这个不爱学习,天天搞独立的坏女孩,班级的其他同学有样学样,他接下来的教育都不能好好开展。
面对跟包公升堂有得一比的老严,顾北梨神色轻松,她似乎坐得有些累了,伸了伸懒腰,再做了个点头运动,才看向气得咬牙切齿的老严:“老师,你有事么?”
她长得很乖,皮肤白皙,眼睛很大,马尾半垂在脖颈,弯弯曲曲延伸了出来,校服蓝白相见,像一个热爱学习的乖乖女,可老严看过她的成绩单,被没有被她的外表骗到,冷笑:“顾北梨,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既然你问我,我就说了。”
她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天下的事情再大,包括捣乱老师的初三动员大会,不过是一件屁大的事。
严旭直觉她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可还是忍不住说:“讲。”
“都到放学时间了,你折腾个啥,有人听你说话么。”
她的第一句话出来,严旭眼神变得黝黑狰狞,死死握住卷成一团的教学书,没吭声。顾北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明明是乖乖女的甜美微笑,说完这话后,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严旭咬住牙关,哪怕怒火高达顶点,依然没有骂人。但他这个表情很恐怖,恐怖到顾北梨的同桌头皮发麻,并伸出了爪子,轻轻扯了扯她的衣尾。
顾北梨忽略衣尾那两根轻轻捻她校服的手指,继续说:“初三开动员大会,其他班级都选择早读课或者上课时间开,就你搞特殊,偏偏占堂,还挑的这破地方。”
风雨活动室在初三教学楼下方,场地空旷,四方都是建筑物,冬能挡风,夏能遮雨,风水特别好,是学校留给初三学子的一块福利地,可以利用课余时间来打个羽毛球,散散心,缓解一下学习压力。
可也因为是用来上体育课和散心的,除了学校提供的几个羽毛球拍,就是贴了瓷片的空地,连椅子都没有一张。
顾北梨眼神扫向四周,眼里依然是一片漫不经心:“来来往往的都是放学经过的校友,你在这里瞎哔哔,还让我们大老远搬个椅子来收心,哪个更有诱惑力,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除了风吹来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两秒后,坐在前排的同学听到严旭磨牙的咔嚓响,还听到一声让他们遍体发寒的声音,“说完啦?”
顾北梨无所谓的点头,她神色依然平静,仿佛怼班主任,扰乱班主任的初三动员大会像放学回家吃个饭这么简单的事。
严旭冷哼:“既然老鼠屎不想听我说话,那麻烦你离开。”
顾北梨走出座位,搬起凳子,在全体师生的目光注视下,淡定搬起凳子。顾兔扯了一只凳脚,摇了摇头,眼里有种希翼的劝阻。
顾北梨把凳脚从她手里慢慢抽出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她步履微慢,跟搬着凳子去公园看老爷爷下棋般,优哉游哉。
严旭瞪她的背影瞪得眼睛都要出来了,手里数学教材被他气得撕了一个封面。
*
“梨子,又惹老严生气了。”
上阶梯的步履微微一顿,继续把温柔的问话当空气,顾北梨目不斜视,从陈研秋身旁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瞟过去。
陈研秋身旁有个脑袋秃顶,肚子圆滚滚的中年老师跟她并列站在一起,他抬了抬眼睛,皱眉:“这就是三班的钉子呀。”
陈研秋没搭理他,转头跟顾北梨说:“我去跟你爸爸沟通了一下,明天你们一起来学校,我们大家好好谈谈。”
迈入初三的初中生,周六要上一天的课,周日才放假。
顾北梨双手捉住两条凳腿,把凳子倒立了起来,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她“呵”了一声,脸上神情换了几个,转头后依然是那种漫不经心:“随便。”
初三三班除了顾北梨都在风雨活动室听老严激动昂扬讲他的十三年班主任生涯。她一个人走进安静的教室,她的座位上,及到腰间的铁皮桌堆满了厚厚的教材,要是坐上凳子,再把头一趴,可以很完美的掩藏住自己的脸。
她回了自己的座位,把凳子放下,从桌肚抽出书包。
黑色的方形书包,不太也不小,里头空荡荡的,除了笔、笔记本和一个校卡,什么也没了。
她想收拾几本书回家,目光在崭新的书堆上翻了翻,上学一个将近一个星期,她连名字都没有写,书本更是干净得可以拿出书店当成新品贩卖。
她收回了手,还把笔记本从书包丢出来,背起书包想离开。
步履却在踏出教室的一瞬间停下,她满脸迷茫,脑袋一下子转了几圈,可依然没有想到她应该去哪儿。
同学们不想听老严啰嗦,是因为他们想回家。
可她呢——
只是觉得老严很烦,什么都不想听而已。
踏出教室的步子收了回去,她回到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上,眯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一连串带着青春气息的音乐响起,三班重新归于喧闹,可很快又在打闹声中安静下来。仿佛是喧闹的街道,晚上八.九点中的大妈情侣学生在逛街,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可一到点,大家跟鸟儿般,回自己的鸟巢。
这时,空荡荡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和路灯拉成的影子彼此作伴。
“梨子。”顾兔放下凳子,小心翼翼碰了碰顾北梨的袖子,见她抬手挡住窗外太阳落山的余光,又眯了眯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放轻了声音,说:“老严让我告诉你,明天带家长过来。”
趴桌子睡得不是很舒服,顾北梨支起胳膊,鼻音浓重:“不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