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指使纯婕妤给消毒下毒的背后密谋之人,就是九皇子。
朝中人人皆知,这后宫中若要说谁最得圣宠,那人必定是珍妃无疑,然自从宸妃故去后,本以为要独宠后宫的珍妃却未能再续盛宠,而是被纯婕妤分走了帝宠。
纯婕妤常常伴在萧帝身边,想给萧帝下毒再容易不过了。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辅国公当即跪下,悲愤道:“皇上,九皇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九皇子非长非嫡,他何至于做这样的事?请皇上明察!”
二皇子笑了笑,说道:“辅国公,朕知道九皇子和您是姻亲,也知道九弟性子软,朕也不相信九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军医说先帝身上的毒并非剧毒,需常年服用才会致死。在先帝身边陪伴最久的太妃,是珍太妃,所以上朝之前,朕就已经派京将军去平王府和顺王府,请两位皇弟来金龙殿问话了。”
百官原本以为二皇子是要对付九皇子,直到他说了这话,大家才明白二皇子真正要对付的人是七皇子,那些在九皇子被点名时默不作声,效忠七皇子的大臣闻言也静不住了,脸上逐渐露出了些焦急的神色。
而二皇子看着底下百官神色各异的面庞,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萧默说的不错,这京家父子果然是一把利刃,可助他坐稳帝位。
昨日徐君悔去世后,他本还有些担心朝中大臣议论,但入夜后,京渊却和他说了一件事。
京渊告诉他:七皇子在皇陵军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现在他已经发现萧帝死于中毒,并在私下联络了许多大臣,明日早朝时就要上奏此事,让他早做准备。
二皇子闻言当即微怔——那毒正是他和高贵妃一起下的,只是萧帝尸身腐坏的如此快,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多亏了京渊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他,因为这件事,给了他一个除了老七这个心腹大患的好机会,只要他想,他甚至连老九都可以一并杀了。
但他不想老七和老九死的太痛快,京渊也和他说,为了堵住大臣的嘴,他明日必须传七皇子和九皇子来金龙殿大当场问话。
二皇子起初不愿意,可后来京渊又对他道:他这样做,可以借机看清朝中哪些大臣有异心,是支持七皇子和九皇子的;况且他将七皇子和九皇子一起召来问话,他们两人若想活下去,必定会将下毒之事往对方身上推。
回想起往日老七和老九那兄友弟恭的模样,如今可以看见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二皇子怎么会不同意呢?
而等这事结束后,想必徐君悔的事也没人再记得了。
于是便有了今日朝上这一出。
倒也如京渊所说那样,群臣震惊于二皇子的霸横酷戾,一时半会儿竟没人敢再说话。
二皇子满意道:“既然如此,那诸位爱卿和朕,就先等等七弟和九弟吧,届时真相便可明了。”
顺王府里,萧霁宁根本不知道现在早朝上发生的事。
本朝皇子虽可封王,但一般无封地,也无官职,未经皇帝赐职不可入朝做事,所以萧霁宁可以过上他梦寐以求的,不用上朝,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
昨日七皇子虽然带来了一些重大消息,但那些消息根本无法使萧霁宁紧张——那些都是他早就知道的消息了。
他也不用担心七皇子、八皇子和他出事,因为就算二皇子倒了,他们前头还有几个哥哥顶着呢,暂时还轮不到他们。
所以京渊率领禁军将顺王府团团围住时,萧霁宁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不要慌,我明天给大家喂大糖吃!是超级甜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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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接下来我要抓一个皇弟甩黑锅,到底是哪个皇弟那么幸运呢?
《本文正确观看指南》——番外特别篇4
京渊: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二皇子:什么?是我爹/弟弟们死了吗?
三皇子:什么?是我爹棺材在路上了出事了吗?
四皇子:什么?是我二皇兄死了吗?
五皇子:什么?是我二皇兄四皇兄死了吗?
六皇子:什么?是我二皇兄四皇兄五皇兄都死了吗?
七皇子:什么?是我和弟弟们不用死了吗?
八皇子:什么?是我可以喝苏台茄了吗?
宁宁:朕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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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这一觉虽然睡的久, 但萧霁宁睡的不是很香。
因为他觉得身上的被子还是有些薄了,半夜睡觉有点冷, 他模模糊糊间被冻醒了好几次, 明晚应该叫穆奎再给他换床更厚的被子才是。
不过今日王府好像格外的安静,难道是他今天起得太早了?
萧霁宁醒来的时候照例蹭了蹭被子才睁开眼睛,一边撩起纱帐, 一边说道:“穆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殿下。”
然而萧霁宁听到的却不是一向在他醒来之前就会守在附近的穆奎的声音,而是一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偏偏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低沉嗓音。
更何况, 他被封为顺王之后,就只有一个人依旧还会继续喊他为“殿下”了。
此时萧霁宁还未更衣,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 木呆呆地望着坐在圆桌旁喝茶的京渊,疑惑道:“……京将军?”
京渊如今身为禁军统领,即使他平日好穿浅色的衣物,如今也不得不日日穿着玄色的禁军铠服, 只是京渊眉眼深邃,轮廓锋利, 这一身玄色的衣物穿在他身上, 假若他脸上无笑,看着就有些叫人不寒而栗了。
不过京渊怎么会在他房间里啊?穆奎呢?
“殿下终于醒了,”京渊放下茶杯, 抬眸看了萧霁宁一眼,勾唇道,“微臣在这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萧霁宁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赧颜辩解道:“京将军很早就来了吗?我……我以前不起这么迟的,只是昨晚太冷,我半夜才睡着。”
京渊勾唇笑道:“看出来了。”
萧霁宁:“嗯?”
京渊这话的意思,是他偷偷看了他睡觉的样子吗?
不过京渊的目光在萧霁宁身上逡巡须臾,下一刻又继续道:“殿下确定要这样与微臣说话吗?”
“噢,穆奎呢?”萧霁宁这才忽地想起他还穿着睡衣,而且冬日的清晨还有些冷,于是他想开门去叫穆奎进来给他更衣。
萧霁宁是会自己穿衣的——不过仅限于夏季的衣裳,而且必须得是轻便简单些的衣物。
这大萧的服饰有些复杂,若是繁杂的礼服或朝服,萧霁宁就得求助于旁人了,冬天的衣物也是如此,不是说他不会穿,只是穿不好,要知道这些衣服要是哪个系扣没弄好,万一走几步散开了他自己却不知道,那就丢脸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萧霁宁一直都是让穆奎服侍他穿衣。
可萧霁宁裹着厚实的披风打开房门后,他见到的不止是穆奎,还有一排将他院子团团围住的禁军。
穆奎拧眉抿唇,神色凝重严肃,看见萧霁宁后面露急色,张了张唇想和萧霁宁说话,却又碍于身边的禁军不敢多言。
望着这一幕,萧霁宁睁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谁知他将门关上又打开后看到的还是这副景象,而木门打开后,扑面而来的冷风让萧霁宁清醒过来。
京渊问他:“殿下找穆奎有什么事吗?”
萧霁宁再次把门关上,然后转身看向京渊,如实道:“让他进来服侍我更衣。”
“我来服侍殿下更衣吧?”结果京渊站起身,走到房中的衣柜处,问萧霁宁道,“殿下今日想穿哪一身?”
萧霁宁指了指衣柜旁边的木施,说:“穆奎已经将我今日要穿的衣物整理好了,就穿那一身。”
直到京渊拎着衣服走过来真的作势要为他更衣时,萧霁宁还是觉得他没睡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霁宁哪敢真让京渊给他穿衣服,在京渊靠近他时后退一步,问他:“京将军,你怎么会在我房里?还有那些禁军——”
“微臣来这,是有事想和殿下说。”京渊举着衣服道,“不过殿下还是先更衣吧。”
萧霁宁还是不太愿意,他不习惯和京渊靠得这样的近:“让穆奎来就好。”
京渊笑了笑,问他:“微臣服侍殿下不也是一样的吗?”
“那我还是自己来吧。”萧霁宁觉得越发诡异,依旧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