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多娇(60)

说起酒量。钟盈的酒量到底有多深?

陈青安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被他牵出来的时候,人都晃晃悠悠的,走不稳路。

可上车后,她闭目蜷起来睡着了。他没忍心喊,任她睡了一小时,再醒来时……

虽然人肯定还是不如往常娇俏灵动,依然有点晃晃悠悠,可冲进卫生间卸妆洗脸洗澡,一点不含糊。

顺带还给自己煮了壶花茶,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真是绝了。

-

陈青安说的四平八稳,钟轼却感觉他在炫耀,勒令他明天一睡醒,就把钟盈送回来。

他答应了。

光靠今晚,怎么可能完全哄好她。

不过没关系,她刚刚心软闭上眼的那一秒,态度分明,他就已经什么都没关系了。

他愿意等,他有的是耐心。

陈青安背靠着门,轻揉着眉心想。晚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钟盈裹着一身氤氲水汽,从浴室里迎面走出来。

四目相对。

他顿了顿,抬手按在眉心,更重的揉了揉。

她那件酒红丝绸睡袍,是真的太好看了。

恒温恒湿恒氧的家里,她睡前穿的一向少。睡袍里面不过就是件丝薄贴身的吊带睡裙,裙摆和领口处还铺满了繁复精致的蕾丝花纹。

咳,他脱过扯开过,当然知道。

柔白肤色和酒红对比强烈,活色生香。

灯底下,她周身仿佛有莹光在流转,晃得人不敢看,偏偏又挪不开眼睛。

方才那股邪火又升了上来。

她柔软的指腹,饱满妩媚的唇。

“快睡吧,盈盈。”

陈青安退了步,波澜不惊道:“对于醉酒我比你有经验,现在不睡,明天起来头——”

他想说头疼来着。

但钟盈没给他机会,她欺近,推的他背脊渐渐抵上墙。

打死陈青安也想不到,钟盈是在……诱.惑他。

在终于彻底明白,自己爱上另一个人的那一秒,谁都不愿意轻松就承认。

恨不得找出千百个借口反驳,钟盈也不例外。

她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都说性.生活是婚姻生活的基础。她阖眼休息时,回忆起过往每次她和陈青安做的场景,从初次到最临近那次,他真的是位……完美情人和伴侣。

是人就有欲.望,食髓知味,无关性别。所以难道……她醉的稀里糊涂的想,自己也有些因为这个,离不开他?

总之,宁可诉诸于性,钟盈也不承认自己是动了心。

“我胖了吗?”她攀着他的肩,娇慵地微眯着眼,仰脸问道。

“呃。”

陈青安控制不住地手圈上去,搂住她玲珑的身体,低道:“没。”

“那我瘦了?”她又问。

“……也没有。”

陈青安已经濒临要炸的临界点,下颔线条紧绷,他闭了闭眼,无可奈何的平复:

“不闹了,盈盈。”

“我也觉得没有。”

钟盈嘟哝了声。

然后她更紧贴上了他,柔软蹭了蹭。

“……不软吗?”

她呓语似的问,声音缥缈。

“你什么时候这么坐怀不乱了,陈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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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晚是真的情热如火。

陈青安先是不确定她的心意, 虽然想到爆.炸, 仍不愿意趁醉如何了她。

可一旦钟盈这样, 他哪还能把持得住。

“灯关掉。”

衣服落了一地, 灯光昏黄,钟盈仰着颈项红唇轻咬,脆弱又娇媚, 她都没发觉此时的自己有多美, 祈求似的:“……你别……别这么疯。”

她不知道陈青安有多少压抑在心中的嫉妒隐忍。

从前他不敢表现出来, 总感觉从暗恋到喜欢,他来路不正,他只敢偷偷蛰伏,而现在……她都知道了。

反正她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那样偏执热烈又无望地喜欢她。

他痴缠了好久, 终于有定力直起身, 去摸床边的开关,却不是摁灭, 而是拧的更亮。

璀璨的水晶灯, 一室辉煌。

碎钻的光影摇摇晃晃, 荡在她柔白雪肤横陈。

他凑在她耳边, 温润的嗓音彻底喑哑下去:“……我要看。”

“你是我的。”

他用吻和更温柔放纵的动作回答。直到一次次漂亮的粉色蔓延到她全身, 她失神地折在他怀中。

一夜荒唐。

第二天,钟盈醒来已过午后。

她洗漱完出来时,腿软的不像话,想起昨晚煽情暧昧的画面,她偏还不愿意露怯, 硬撑着神色如常。

阳光明媚落在餐桌上,精致丰盛的午餐不知是阿姨做的,还是陈青安动的手。

“还好吗?”

陈青安在钟盈喝橙汁时问她,说的她一呛,直了直背脊,淡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陈青安弯唇:“可我早上起来都觉得腿软……”

“陈青安!!”

钟盈瞬间红透了脸:“你闭嘴!那是你老了,你不行了!”

“好好好,我不行了。”

陈青安给她添了点果汁,笑的风轻云淡:“……反正也是你用,够用就成。”

我……我我用什么了。

钟盈脸色快炸了,一句话不想和他多说。

午餐后,钟盈还是准备回爸妈家,陈青安也不拦,只是从身后圈住她,轻叹了声,语气和动作一并软下去,问:“盈盈,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钟盈攀上他横在腰间的手,心思也软的不像话,一时居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片刻温.存。

“好啦,不逼你。”

陈青安摸了摸她的长发,还是笑:“我在家等你回来。”

##

但是连钟盈都没想到,下一次回去,真是她主动的。

陈青安大约走了背运,整件事种种要素碰在一块,仿佛就和他对着干,存心要他跌落谷底。

钟盈不忍坐视不理。

这事儿发生在寻常的周三中午。

明大附属口腔医院。

正值寒假,又临近年关,口腔医院格外红火。每间诊室外都人满为患,站满了等候治疗的患者。

进到口腔医院,器械运转,切割打磨的恐怖音效不断传来,总有种到了建筑工地的错觉。再加上各种捂着脸眼泪汪汪出来的人群,就更令人背后发凉,坐立难安了。

盼着早点到自己,又害怕轮到自己。

三甲口腔,牙体牙髓科更容易碰上疏通根管之类的疑难操作,医生看一个号的时间自然也就时长时短,难定,上午的门诊拖到中午过后也是家常便饭。

所以,陈青安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习惯了都。

只是谁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这种患者。

人家都说最有热情、心地最好的是年轻医生。

原因无他,医生做到中年做到主任,形形色色的患者见了一箩筐,暗亏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早就掌握了一套明哲保身、聪慧圆滑的处世原则。

治,我当然给你好好治。但想从我这里套到什么话,得到什么保证,没门儿。

一直敏感的医患关系,这道理陈青安当然懂。

他也从来都小心翼翼,拿捏着温和细心与谨言慎行之间的分寸。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他不愿意太冷漠。当然了,也不能被人坑。

将近十一点,电子叫号台喊到20号。

接连反复的播报,没人来。

陈青安仰头望天,和周知行说,等一分钟吧。

牙医成天低着头精细操作,很少有颈椎没问题的,陈青安也不例外。

当初就是为这个,为了晚年能过的好看点,别过度用颈椎落下残疾,他从大学起就保持每周至少运动两次的好习惯,但也还是多少有些劳损,酸痛发沉。

“怎么样,”陈青安活动着肩颈,淡倦的笑:“……是不是有点兔死狐悲的意味?”

周知行猛点头。

陈青安觑着他,训道:“以后你再继续不看口镜,再继续非把颈椎扭成九十度去看,那你周医生也不用愁,等着不到三十五用上颈椎牵引,连筷子都拿不稳吧。”

瞧这话说的,在旁协助陈青安的护士沈乐怡听了直笑,周知行苦着脸:“别别,师兄我知道了,我不敢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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