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天牢内,满头大汗匆匆赶来的沙城主连忙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军师。”
秦倾微微点头,然后和莫以白一起下了马车,看向宋榆雁:“于大人,请。”
众人跪倒在宋榆雁的面前,宋榆雁扬起下巴,气势十足地道:“奉天承运,国君诏曰:今沙城主逮捕木国国主等重要人物,实为国做出大功,特奖励黄金千两,官升六纹。同时,孤派于大人带兵将他们压入宋国天牢,望即刻执行,速拿归案。钦此。”
沙城主喜出望外地磕头道:“臣谢主隆恩。”
宋榆雁面不改色地道:“恭喜沙城主了。请快些派人将犯人压出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您给他们套上头套。”
秦倾道:“为了防止他们反抗,本师同你一道进去吧。”
沙城主听到此话却有些慌乱,道:“额,就不麻烦军师尊驾。您和于大人就在此等候,属下进去将他们压出来就好。”
秦倾满意地道:“那甚好。速去速回。”
“好。”沙城主非常开心地进了天牢。
办事效率极快的他,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就将木又槐、沐帘、阿芜、嘉沐压了出来。虽然蒙着脸,但宋榆雁还是第一眼就将他们认了出来。个高的是木又槐,衣衫褴褛,病怏怏的模样。另外一个穿着男子服饰的便是沐帘,衣着整齐,应该是没有受伤的。另外两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就是阿芜和嘉沐,两个孩子低声地哭泣,小身子都在发抖。
宋榆雁看得心疼,立马转身走向牢笼来掩饰自己的悲伤。魏瑗打开牢门,状似不经意地拍了拍宋榆雁的肩膀。
宋榆雁得到他的安慰,用力地憋住眼泪。
士兵们将四人连拉带拽地关进牢笼,木又槐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牢笼中,身上有着血腥味和麝香味。
沙城主已经过了被赏赐的高兴劲,这回冷静下来倒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黄金?秦倾只带三个手下就可以压人了?
于是他问道:“秦军师,恕属下冒昧,君上派的人手会不会太少了.....”
秦倾一听就知道他开始怀疑了,立马回道:“哦?沙城主这是不相信本师的实力吗?”
沙城主感受到秦倾的不满,只觉得背脊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军师的实力大家都心悦诚服。只是这四人的身份敏感,属下实在是担心啊......”
“沙城主。”秦倾的声音大了一些,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本师相信你,所以没有验人,但很明显你对他们用过刑。可本师性情乖张你是知道的,如果他们不小心死在半路,被君上知道了,本师也只好说是沙城主用刑所致......先不说君上赏赐的黄金还在路上,如果被君上知道你滥用私刑,恐怕你这小命都不保......”
沙城主听到此话,瞬间不敢再继续追问。立马道:“军师只管前去,属下还有事,就不送了。”
秦倾微微点头:“嗯。”
宋榆雁知道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彻底打消沙城主的疑虑,所以道:“臣知道军师也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沙城主若是不放心,就派些人跟着我们吧,不要太多,队伍太庞大引人耳目也不好。”
沙城主立马感恩戴德地道:“谢过于大人。”
就这样,秦倾和宋榆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地把沐帘一家从沙城主的手中骗了过来。
几人离开后,沙城主的一个心腹这才敢发话:“城主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他愤怒地敲了一下这人的脑袋,“难道真的让秦倾验身吗?若是我们做的事被发现了怎么办?等到了皇城,就算他们查出来什么我们只要死不承认都不会怪在我们的头上。就算他们逃了,最后失职的也是秦倾,与我无关。”
“城主英明。”
“哎,就是这秦倾啊,性子真招人讨厌。几年前来的时候就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就是媳妇找得好吗?那宋枟竹现在可没多大权力了!等老子以后发达了,看老子不好好打压这两个人!”
“城主说的是。”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黄金的到来。你说我多久才能收到啊?”
“以皇城到这里的行程,快马加鞭三五天应该吧。”
“哎,真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晚?_>`
第163章 帘旭
沙城主派了三人跟随队伍,队伍朝着皇城行驶。
出了沙堤城,来到郊外,宋榆雁掏出黑焚,直接将三人抹杀。
“进步很大。”秦倾发现自己都没有出手的必要。
宋榆雁朝他眨眨眼,随即打开牢笼的门。
她飞快地替沐帘扯下头套,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淡雅如兰的美丽脸庞,没想到却看到苍白如雪,嘴唇干裂的虚弱脸庞,她竖着男子的发髻,但凌乱不堪,脸上泥泞不堪,脏兮兮的。
宋榆雁大惊失色,沐帘不停地流眼泪,神情恍惚,仿佛收到了很大的伤害一般。
“沐姐姐?”宋榆雁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脸。
沐帘的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流着泪,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沐姐姐!我是小雁啊!”宋榆雁用了些力,可沐帘还是一这副模样。
魏瑗替两个孩子松了绑,嘉沐和阿芜却没有管神情异常的沐帘,竟直接跑到木又槐的面前,哭泣着替他松绑。
“魏医师,您快来看看,她怎么了?”宋榆雁着急地唤来魏瑗。
魏瑗提着药箱就跑了过来。
而一旁的阿芜和嘉沐,力气太小,无法替父亲松绑,急得团团转。宋榆雁这才想起还有木又槐,于是便过去将绳索解开。
掀开木又槐的衣袖,竟看到大片大片的青紫,是踢踹的伤痕,也有掐痕和鞭痕。
宋榆雁神情凝重地揭下他的面罩,却发现木又槐早已晕死过去。
沙城主对木又槐和沐帘用了刑,为了不让秦倾怀疑,就给他们在外面套了干净衣裳。
“爹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左右各一个,将木又槐抱住,痛苦地哭喊。
宋榆雁听到两个孩子痛苦的声音,心里发酸。
“阿芜,嘉沐,别哭了,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我不要!你们都是坏人!你放开我爹爹!”
宋榆雁没有办法,阿芜和嘉沐都不认识她,她不能和孩子抢木又槐,木又槐奄奄一息,不能受大折腾。
魏瑗那边也迅速地替沐帘检查完了身体。“她就是受了些鞭伤,不严重。身子弱,应该是以前留下的病根。只是她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宋榆雁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跑到沐帘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哭道:“沐姐姐,为什么你总是要遭受这些罪……木又槐对你又不好,何必跟着他四处奔波呢?”
沐帘听到这话,竟回答:“他没有对我不好……他没有……”
“沐姐姐……”宋榆雁真的真的很心疼沐帘。
“小雁……”沐帘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沙哑,“快、快去给又槐……看病……他、他……很严重……”
“嗯嗯,医师已经去了。”宋榆雁既心疼又生气。沐帘都这样了还关心那个无能的男人做什么?
听到母亲和宋榆雁的谈话,两个小孩知道宋榆雁真的是沐帘认识的人。
于是其中一个短发小男孩抹去眼泪,带着哭腔问宋榆雁。“你是谁啊?”
宋榆雁拭去眼泪,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叫宋榆雁。你又是谁呀?”
“我、我叫唐嘉沐。心悦的那个嘉,沐帘的沐。”唐嘉沐吸了吸鼻子,扁着小嘴。
宋榆雁看着两个漂亮的小男孩,笑道:“原来是嘉沐呀,我第一次见你,你还很小,就这么一点点。那你就是阿芜喽?”
阿芜和嘉沐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就是,嘉沐是短发,阿芜是长发。阿芜点点头:“阿芜是我的小名,宋姐姐,我叫木嘉旭。心悦的那个嘉,唐时旭的旭。”
“唐时旭是?”唐嘉沐的“沐”字取自沐帘,宋榆雁能懂,但阿芜的“旭”字取自的唐时旭又是谁?
木嘉旭提起这个小脸上就笼罩着悲伤的情绪:“唐时旭是爹爹的名字,他也叫木又槐。”
“哦。原来如此。”
唐嘉沐看着弟弟又有要哭的趋势,很想安慰他,可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