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逗哏的只会更强势,谁上谁下只是床笫之间的私事,张九龄纵着他胡闹,并非毫无底线的软弱。
“我要是不愿意呢?”张九龄摸了摸他额角,指尖描过深黛的眉,低声问道。
专场在即,万般诸事将将开始,小黑小子来德云社十一年,君子终日乾乾,终于等到今日机会,带着他亲儿子南征北战走花路,正是一年一个台阶的上升期。Omega发情期极易受孕,彻底标记基本上一枪中奖,境地就十分尴尬——现在有师父有公司捧,以后就未必了。
如今德云社人才济济,梯队分明,捧角捧角,不光他俩捧得起来,换了别人也一样。
“不愿意就等等,老大,我都听你的。”白萨摩在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有一点失落,但还是在意料之中。
前些年没什么成绩,师哥一直觉得亏欠了他,能走到如今花繁锦簇,确实应该以事业为重。
“但是我不想等了。”张九龄捏了捏他撅起来的唇,跟捏玩具小鸭子似的,眼神温柔地笑起来,点漆似的黑眸被光线照得琥珀般剔透,映出王九龙的样子。“傻儿子这么好看,又容易被骗,我养了这么多年,哪天被人拐走了岂不亏得底儿掉,我上哪再找这么高的捧哏去。”
王九龙愣住了,翻来覆去琢磨了下张九龄的话,确实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大楠,你软了?嘿,该干活了你倒是动啊!行不行啊,不行就我来。”
“......没有,闭嘴。”
什么感动都过眼云烟,张九龄才不会给他煽情的机会。王九龙眼窝有点酸,和大多人想的不一样,他俩之中高个儿小朋友才是泪点低的那一个,没人拦着能从萨摩哭成傻狗。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张九龄哼唱了一句,嗓音沙哑,音准依然很飘,感情却发自肺腑的充沛。他们一起唱过的歌,一起走过的时间,都包含在短短一词遇见里。比爱你更深刻的,是我能够遇见你。
王九龙这下真的没忍住,抹了把眼眶,捂住师哥眼睛,狼狈地吻上去,哪怕亲的时候对方还是一直笑着的。他退身摘掉套子,硬挺器具重新进入张九龄身体,血管跳动,仿佛两颗心毫无隔阂地贴到一起。
“你答应的,我都记着。这次也一样,不准反悔。”
“谁反悔谁是儿子。”张九龄揉了揉他湿透的发,脸色绯红,有种尘埃落定的舒心。如果那个Alpha是王九龙,他想,他可以接受。
我不会把它当成游戏,因为我真心对你。
没几分钟张九龄就后悔了。
信息素不是春药,情话才是,Alpha仿佛吃了一斤的西班牙大苍蝇,也没了乱七八糟的花样,仿佛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莽撞失控,直工直令地折腾他。
“你是不是想死......松开,别动了......”张九龄推了下他肩膀,整个人都被挤到床靠上,下半身高高抬起,身体几乎被对折起来。Alpha撑在他腿间,捞起他膝盖并到一起,本来就紧致的穴道更收紧了几分,夹得两个人都喘息出声。压力之下,敏感之处更加碰不得,王九龙顶着层层压力,自上而下打桩似的插弄着身下柔软的人,逼出几声拔高的惊叫。
生殖腔早被干开了口,被这么恶意地刺激着,张九龄很快绷紧了腰,又软软松下来,两腿无力,全靠王九龙钳着。
他爽得失语,手指揪着床单,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这次大白塔也没坚持多久,又抽送了几十下,性器膨出标记的结,牢牢卡在腔口,精索吊起,腰身紧绷,好几股精液涓滴不剩地射进了Omega身体深处。
身体沉重倒下来,王九龙粗喘着压在张九龄上方,满足地闻着他身上自己的味道,舔了舔师哥脖子,那柔软的耳朵上空空的,没有任何饰物。
啊,有点遗憾——张九龄到家会把耳钉摘掉。他还挺喜欢的。
两人平复着呼吸,等着结消退,身上的汗渐渐凉了,心里却是热的,王九龙拽过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顶着被子边,特别可爱地朝张九龄摇了摇脑袋,笑得跟个旺仔似的。
“师哥师哥,我厉不厉害。”
张九龄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生生操死了,罪魁祸首竟然还敢说话。但是看着王九龙又觉得好笑,浓厚情感中好像又多了些说不清的别的东西,满足地撑在疲累的灵魂里。
他拿过手机给王九龙发了个100的红包,晃了晃手机,“这些够么?”
王九龙抱着他,长手长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肤白貌美的俊俏青年,身形体格也有了成年人的宽厚,哪怕撒娇也带着A气。他压着嗓子问:“我就值这么点儿啊?”
张九龄呛了他一口:“你以为呢。其实只有0.01是给你的......剩下的拿去买药。”
“什么药啊。”
“避孕的,想什么呢你。”
王九龙有些纠结,小心翼翼地提意见:“老大,我觉得吧,小孩挺可爱的......”
北京爷们踹了他一脚,让人麻溜滚去药店,呵呵一声:“楠楠,你在北京捡到房了?”
王九龙默默穿上衣服,第一次对赚钱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张九龄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消化着标记带来的影响,预感到苏州专场估计有点难演了。王九龙今年才二十三,实在太年轻,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已经成长到能和他分担。但是大师兄护习惯了,总有些难以放手。
宝贝儿这种不贪多的东西,暂时有一个就够了。
他们相遇的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刚刚好停在最好的时光。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足以看尽风雨,斟酌余生。
万幸,来日方长。
发情期结束后两人又赶了两天小园子,哪怕累到虚脱也要保持全勤,台上自然是场场高能开车不断。王九龙换了个发型,终于抛弃了那头仿佛摸了电门的虚假繁荣锡纸烫,留了个正经清爽的,露出额头遮住鬓角,走在人群里,颜值又提升一个level。
张九龄只略微修了下,顺毛又打薄了一层,柔软服帖,哪怕掉了很多还是发量充盈,剪的时候某王姓捧哏在线吃柠檬。
他估计要等到专场那天才做造型了......希望公司能找个靠谱的造型师。
“累了么?”王九龙买了关东煮,叉了个鱼丸塞张九龄嘴里,大高个儿随意坐在整理好的行李箱上,两条长腿撑在地面。
“你也不怕把你那箱儿糟蹋坏了。”张九龄吃着东西,还是字正腔圆,王九龙就算减肥了也一百六七十斤,什么东西能遭得住他这么造。
“你都没坏呢,我还担心它。这箱可比你结实。”
捧哏的唇角翘起,逮着机会调戏一番,张九龄瞪了他一眼,都懒得回复了,把手机充电宝电线湿巾等等乱七八糟的塞到随身带的背包里,戴上帽子和口罩,踢了王九龙一脚:“别挡路别挡路,别逼我说那句话啊。”
“去你的吧。”王九龙站起来,拉开了门,收进满眼天光。
北京下了两天的雨,今天终于放晴,降温之后空气有些冷清,却更清新自在,路边的树都绿了,青青嫩嫩长出新叶,阳光明亮,一派生机勃勃。
一切都是好的。
他举起手,像是一个暗号,笑着等待身后的人。
张九龄眼睛眨了眨,手臂抬起,和王九龙击了个掌,啪地一声脆响,他大踏步地走出去,肩正背直,一身凛然,身形融进广阔天地里,层楼叠榭碧瓦朱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陪衬。
不带一丝脂粉的江湖意气,年少无需矫饰,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那是穿在心上的大褂,是陌上足风流,是山水一色刀光剑影,万岁千秋与帝龄,烟雨化飞龙。
“走了。”张九龄提了提口罩,眼神坚定,烟嗓低沉,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势在必得,“苏州还等咱们呢。”
王九龙浅浅一笑,气质越来越沉淀,他嗯了一声,拽住张九龄袖口,并肩走到一起,一如当年烟火清凉。
“不止苏州啊,还有上海郑州沈阳西安重庆......”
“贯口呢你?”
“就当是吧。”
番外一楠楠哥哥
春暖花香,岁稔时康。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是杭县,苏为姑苏,流传到今日,范围已经从扩大了许多,吴侬软语里多了现代气息的繁华,油纸伞早已废弃,唯有太湖一蓑烟雨一如往昔,荡起西子泛舟时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