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想学唢呐【CP完结+番外】(9)

作者:烂俗桥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可是手……

怎么连手都能让自己发情。

太糟糕了,褚臣想,太糟糕了。

这可是小鱼。

俞斐终于有东西吃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是那种意义上的。

荀或抹着牛油问俞斐昨晚睡得怎样,被回赠了一句并不礼貌的谢谢,睡得可真他娘好。

“没睡好啊?”荀或腆着脸,“玩得很开心吧?”

“我求求你可闭嘴吧。”

荀或哪会闭嘴,十分可惜道:“不开心吗?真可惜了,我和小鸡玩得特开心。”

俞斐餐刀一抖,差点和瓷碟子一并摔个叮当琅响。

玩得特开心???

俞斐满脑子都是那张玫瑰大床,还有一旁白瓷雕花的浴缸,还有那盒明目张胆伤风败俗的套套,还有那全透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浴室。

“不是我吹,鸡哥可真他娘的厉害!我给他欺负了整整一晚上呢!”

欺负了整整一晚上???

俞斐艰难地寻回说话能力:“你们俩——”

“三点才睡,我都累得要死了,他还精神得很,直拉着我说最后一次。”

“不是等——”

“他早上还说要再来,我能怎么办,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所以你们真的——”

“所以我们真的就又来了一次,因为实在太好玩了。”

荀或一拍俞斐肩头,“等我有房了,我一定要买一套switch。”

……

我能告你诈骗吗。

早上逛庙会,从全国各地旅游景点都会有的旅游纪念品里挑些特别的。

四人团太臃肿,各自想看的东西都不同,就约好中午在街口石像处等。俞斐想着买些特产寄回去给爸妈,果脯糕点满满当当地兜在玻璃方框里,任君采撷。

“你尝尝这个,绿豆糕。”

四顾无人留意,俞斐就手喂给褚臣,今早沾满白污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男性气息似乎犹在。

粉屑散了一嘴,是细碎的甜腻,无微不至,如同俞斐对他的好。

俞斐本身就习惯给予而非获取,将身边人都照顾得面面俱到。

所以买完手信留地址,连褚家的也一并写上,低眉敛眼:“我记得阿姨喜欢吃中式糕点。”

阿姨是褚臣后妈,褚父的初恋。

这段故事往细了说又是一段爱情伦理剧,三人密密织就一场情网各自渡劫,人死灯灭,落定以后也就无所谓圆满,欢喜也总带着惆怅。

感情的事难以界定谁是受害者,真追究起来总是落个我欠你情你负我债的痴缠局面,唯一一个受了伤而又有资格发声的,应该只有褚臣。

“你记这个做什么。”

他眉眼里的英气,只要掺杂哪怕一点愤怨,也令人平白一惊,负罪感涌动。

“送盒糕点,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事,”俞斐合上笔盖,“阿姨对你挺好的,考试还给你寄花旗参呢。”

“她寄是她的事,不需要你帮我回礼。”

俞斐按住褚臣的手,把礼盒抢到一边:“那我送是我的事,店员看着,别拉拉扯扯。”

“小鱼!”

“我不想你跟家里继续僵下去,小猪。”

俞斐一对桃花眼笑时多美,声气温和:“你还没成家,给自己留点余地。”

褚臣眼见他扫码付款,礼貌地说谢谢。

俞斐这个人,方方面面都为褚臣考虑周至,把一针针的温柔喂入他血管,叫他成瘾,无可救药宛若罹患绝症,随意一张手就钳掣住褚臣整颗心,一句话就把他腾升起的脾气浇灭了。

补品用得太多等于慢性自杀,温柔受多了亦是同理。现在褚臣满心满意都只剩一个俞斐,连性幻想对象都是他。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两人的友情正往极不健康的方向发展。

知道的。

傍晚的车回Z大。

Kindle进入待机广告页面,俞斐从眼角察觉墨屏闪动,这才把目光从窗外疾走流逝的风景里收回来。

车厢扰攘,座旁褚臣戴着眼罩睡意沉沉,俞斐看他不住点头,伸手让他枕上自己肩膀。

天边一线红霞溺于黑夜,最终被拖拽进深渊。

每一份温柔其实都有所图,俞斐并非习惯给予不求获取,他有所求。

褚臣这个男人意志坚定理智清醒,优秀到张扬,而俞斐一生过得温和从未张扬。人总是冀盼着自己不曾有的东西,追随他是因趋光本性。

还藏了几分驯服野兽的满足,这么优秀的男人,只为他伏低温驯。

而这份欢愉极为隐秘,深埋六尺之下,不敢直视,逃避不及。

第10章

梧桐叶落,秋风卷着云絮。

十一月时俞斐和褚臣收到了梅远的喜帖,桃色信纸里还附了一张便签,俞斐读完直感叹:“世间缘分,妙不可言。”

荀或搭着他的肩膀也把便签看完了,疑惑道:“小鱼,请你弹琴我理解,毕竟你演奏级,但什么叫是因为你才在一起啊?”

“因为,”俞斐道,“这姐姐我曾追过的。”

弹了一曲月光就告吹,梅姐姐闻曲思故人,又打开了那个八音盒,发条停下转动时她已泪流满面,终于发了短信问他最近可还好。

他也早到了适婚年龄,梅远只是想求个彻底了断而已,等着一来一回他会透露出结婚迹象。

可他没有。他说:好久不见。

意思是,能见个面吗。

年少的爱情因何消亡,细究起来总是糊涂账。

过个十年八年,却又都不能遗忘。

连手机号码也不曾换过。

周末俞斐去试礼服,格挣挣的白西装往身上一套,婚庆公司的小姐姐给他理领口,理着理着脸就红了。

梅远打趣道:“小鱼,我后悔请你来了,你一定会把我新郎的风头抢光的。”

“抢风头做什么,”俞斐假装苦着脸,“你这个新娘我又抢不走。”

未婚夫笑道:“新娘当然抢不走了,不过伴娘可以,随你挑。”

梅远挨在她爱人身侧,失而复得的爱情使她年轻了不止十岁,笑时捂着嘴,两道眉眼弯若月牙,群星环绕。

“小鱼去抢伴娘?我看——”

她一睨默然不语的褚臣:“是伴娘来抢小鱼才对。”

俞斐的这套西装不合身,袖口略长。

去更衣室换了一套,出来后梅远和她爱人似乎已商量好了什么,褚臣朝俞斐投来犹豫不决的目光,俞斐问怎么了。

“给小猪也租一套,”梅远说,“我们想请小猪做主持。”

“行啊梅姐,你这还买一送一啊!”

“那当然了,送上门的帅哥不要白不要。”

“这回可真得担心风头被抢光了,”俞斐笑着抬了抬小臂上挂着的西服,“猪过来,你身型大我一号,穿这套正好。”

褚臣系纽扣习惯从下而上,扣子不会对偏。

更衣室一束白光明晃晃地打在他身前,结实的腹肌因着莫名的紧张而绷起来,蓄着强大的男性之势,又一寸一寸被系扣遮住。

俞斐刚刚穿过这件衬衫,体温还留在衣间,温热的肉体。

行吧,褚臣想,继腿和手之后,连俞斐穿过的衣服都能让自己发情了。

这过甚的雄性荷尔蒙在体内相互作用,男人真的不可以单身太久,至少他不可以。旅行回来后他其实还梦见过一次俞斐,那次他连上身都裸着了,胸前两点挺立是粉……

够了。

他可是小鱼。

只是压抑太久,梦已不由意志控制,现实要回归理智。

两人身着同款白西装并肩站立,镜子容不下同框,但想也知效果极好。

梅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走了几趟来回,轻笑着抚掌:“简直——天造地设。”

试完衣服她请中饭,褚臣周六日下午都有球队训练,未婚夫先开车送他回Z大。

俞斐用筷子尖挑着照烧鲭鱼,玩笑说梅姐你老公心可真大,把老婆丢给她曾经的追求者。梅远笑了笑没说话,等俞斐咽下鱼肉后才道:“其实你清楚的。”

俞斐不明所以。

“小鱼,你对我确实有好感,但那只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绝对不是爱情,连喜欢都算不上。你是个明白人,一直都很清楚。”

“梅姐你说错了吧,我这就开始不清楚了。我暑假就说了啊,我觉得你成熟、稳重、独立……”

“全都和小猪反着来。”

俞斐登时怔住了,一对筷子斜斜插立碗口。他直觉梅远将要揭露一些他不愿面对的真相,像第一次解剖课上他想望着教授不要划开那完好的皮肤,尽管灵魂已然离开这具冰冷躯体,一层布着青斑的苍白皮肤下是一片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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