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沉进了浴室，她的心跳还是无法完全平复下来。
她还是第一次跟他睡一张床上，怎么可能不紧张。
第一次啊。
苏烟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但没睡下去。
她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觉得她就算要睡他也还是很害羞的。
而且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无动于衷啊。
苏烟坐在床上，半个身子在被子里。
本来玩了下手机，又一直心不在焉的放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
穆北沉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睡袍，腰带还没系上。
苏烟瞄了一眼，又想捂脸，眼睛都舍得没挪开。
她的男人身材就是好。
其实在他家住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
穆北沉见她没关灯，边系着腰带边走过来，眸子里恢复了温笑，“怎么还没睡？”
苏烟抱着双膝，脸红到耳朵根的看着他。
穆北沉对上她清亮的眸，那种毫不掩饰的直接，让他迟疑了一刻，才低笑，“我还有点事没忙完，你先睡。”
苏烟双瞳的亮度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她伸了下手，仰头有点郁闷的看着他，“很急的事吗？”
他视线不可避免的掠过她胸前的莹白，最后还是移开目光，定格在她脸上，“恩，很急。”
苏烟松开了他的手，情绪都写在脸上，不高兴的看着他。
看他怎么办。
他走上前，俯下身抱了她一下，“烟儿，我是来出差的。如果后面有空，我抽一天陪你逛逛再回去？”
在日本没什么人认识她，即便他陪她去随便走走也不会有记者拍到然后去乱编乱写。
也更不会碰上不想让她碰到的人。
“好吧。”苏烟心情恢复了一半，在他下巴上亲了下，“我先睡了。”
她在松开他准备躺下的时候，眼睛忽然看见他松开的睡袍内，胸口一处疤痕。
苏烟一把将他重新拽住，拉开他的衣服，定睛的看着那个看上去似乎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她眼睛一眨不眨。
伤口已经长好，但新长出来的肉颜色明显。
这并不是陈年的伤疤。
苏烟小心的伸出手，有点战栗的抚了上去。
碰到的那一刻，她手指跟着战栗了一下。
穆北沉立刻将她手握住，低声哄道，“你该睡了烟儿，很晚了。”
“这是……什么啊？”她声音点不可自控的颤抖。
看上去就……好疼。
第2211章 我不想让你死
“没什么。”他声音沉哑到骨子里，轻描淡写的回应，“不小心的。”
苏烟心里那种揪心的疼痛感，让她已经忘了刚才的事。
她目光缓慢的移到他脸上，看见男人脸上的平静淡漠。
就好像这道伤口根本就不是他的。
可是她单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位置的有多危险，伤得有多深。
“你骗人，这哪儿看上去是不小心的。”她克制着语气，还是免不了的心疼。
穆北沉见她不肯就此罢休，知道含糊的两句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重新将她抱到怀里，低声道，“是我不下心，所以受了点伤。”
“这不是一点伤……”苏烟不能想象发生了什么。
她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手也从他掌心挣脱。
她将手轻轻的重新放在那个位置。
清晰的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
苏烟咬着唇，声音很轻的说，“你之前，不是生病吧？”
她在网上搜过，他有长达半年的时间是死亡的状态。
虽然后来解释为生病，可是什么样的病需要让他直接宣布死亡。
那只能是，他真的差点死了。
这是新伤，她看得出来。
穆北沉低下眸，看着她小心翼翼放在上面的手。
他没再将她拉开，只是的大掌轻轻覆上，“是受伤，但不便对公众解释那么多。生病是更好接受的理由，对公司影响更小。如果实话说是受伤，会无端引来很多猜测。”
“是仇家么？”苏烟低声问，“不然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不是！”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定了，“烟儿，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么？”
她抬起眼，对上他深晦无光的眸子，困惑道，“为什么不提？”
他顿了下，淡淡道，“怕你害怕，现在不就很怕了吗。都已经过去了，你问了也没什么用，都好了，我也没死。”
是的，她看着害怕。
苏烟的手直接清晰的感觉到他伤口的凹凸不平。
想象不出来，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原来他也是可能死的。
“很疼吗？”
穆北沉轻轻低笑，“不疼。”
“你别当我傻！”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这才道，“我昏过去了，疼不疼都不知道。后来慢慢好了，也没有那么严重。”
她想着肯定还是很疼的，她这么问只能是让他重新回想一遍吧。
苏烟终于决定不问了。
她的手从他伤口移开，手臂抱着他重新靠在他怀里，脸挨着他胸口，“那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吧？”
他没有直接的回答，轻声道，“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有点怕。北沉，可以跟我保证你不会死吗？”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我不想让你死。”
穆北沉一瞬间没办法开口。
他胸口的温热紧挨着他的心脏。
这道疤他每次看见，都会凝视一刻。
好像伤口是活的，每次都能重新将他的心脏重新撕扯开。
不是因为那一刀有多疼。
而是他没有办法忘记当时的苏烟。
他的记忆不是在这一刀上，因为他的视线里一直只有她。
第2212章 我不记得，所以我是第一次……
他看到她当时的挣扎，也有恨和无望。
还有那一刀捅下来之后，她脸上的仿徨和失措。
不论过去多久，都永远的，连同这个疤痕一样烙在他心里。
穆北沉手臂的动作很轻，在她后背轻抚，“人总会死。但你不想让我死，我就努力活着。”
“你保证的？”
“我保证。”
苏烟抱着他，还是觉得不足够。
她又伸手去抱着他的脖子，挨着他的脸，想更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为什么她之前没有想到呢。
那不可能是生病。
就算他的伤口已经彻底长好了，她也不敢多想一下，他要是死了会怎么样。
苏烟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才重新抬了下头，“你累不累？”
穆北沉看着她看病人一样的眼神，“你这点小身子骨我还不至于累。不过你再继续不下来的话，确实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她紧张的问。
他轻勾了下唇，不答反问，“你想跟我睡？”
苏烟被他明明白白问出来，也懒得再假装，歪着头蹭在他身上，“对！不行吗？”
她的小心思其实早就逃不过他眼睛，只不过一直当作不知道。
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行为，他比她难熬得多。
“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苏烟嘟囔着声音，头埋到他脖子，“能不能别问这种弱智问题，我说了我又不傻……”
如果说他们真的是刚刚开始，那她也不会觉得他表现得有多异常。
但很显然，他们不是。
所以她才尤其不能理解和接受他这种刻意的疏远。
这不关乎所谓肉欲，而是感情上的敏感，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层什么被挡着。
爱情不该是平等的吗，可他将她当做是易碎的玻璃。
她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之前的我不记得，所以……我是第一次……”
穆北沉没开口，听着她又想理直气壮又有点耐不住的羞涩。
“那你也要把我当成第一次，不能……当以前。”苏烟心血来潮的问，“我们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呀？”
他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了几分，薄唇轻动了下，仍旧没能出声。
“是不是很疼？”苏烟没看见他脸上什么表情，微眯着眸自己一个劲的想，“听说是会很疼。”
穆北沉大掌在她后背按了按，“烟儿，我还有事要忙。”
苏烟：“……”
他扫了一眼，她小情绪开始狂涨的眼神，抱着她坐起身，“你还是先想清楚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