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铮悄悄地红了脸,匆忙地去厨房平复自己的心跳去了。
谢永见她没有回应挑衅,谢永觉得没趣,就收了自己不断挑衅的小动作。
关于谈飞雨的消息,一直到了晚饭,外面有一个公差打扮的人送来了一封谈飞雨请手写的信,谈父和谈铮不识字,谢永读书又是个半吊子,所以这个信最后还是让宋正读了。
宋正看过后,眉头挑了挑,再联想之前来找人的邵常侍,瞬间就明白了谈飞雨此时是在哪里。
“这确实是她的字迹,飞雨说,她今日在宫中,忽然有事务需要连夜处理好,所以今晚就在宫中歇息了,让我们自己将晚饭吃了,事情并不麻烦,明日她就会回来了。”
谈铮和谈父将信拿过来反复看了,确定是谈飞雨的字迹,才放下心来,几人共同吃了晚饭,而谢永听到谈飞雨不回来,顺势就说也要在谈家住下来。
饭后谢永又要了谈飞雨的信件来看,仔细回想,忽地想起了门口来找他的那个男子似乎有些眼熟,这么一想,她立刻就想起了曾经有一个衣着十分贵气且对自己有敌意的男子,而今日来门口找谈飞雨的男人,就是当时那个贵气男子的仆从。
那天那个贵气的男子,和飞雨在一起时的氛围都不一样。
谈飞雨不会是去幽会情人了吧,她的天啊,原来谈飞雨的心上人真的不是宋正,难不成真的是那天的男子?
发现自己一整天的敌意都白释放的谢永默默地忧伤了。
*
而皇宫之中,陛下和谈飞雨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谈飞雨早晨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又堂皇的寝殿,足足愣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沈泽的生物钟同样也很早,谈飞雨醒来的时候他差不多也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在发愣,沈泽侧躺在床上,用手背支着自己的额头,调笑地问道:“爱卿为何在发呆,难道是在感叹自己失去的清白?放心,朕会对你负责的。”
谈飞雨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幽默的时候,一下子就被他逗笑:“那臣倒是想知道,陛下要怎么对臣负责了。”
两人说笑了两句,谈飞雨便翻身下床,看到外面的时间,下意识便说了句:“陛下,要去上朝了,”说完才想起来昨日沈泽说过不上朝的话,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敲我,糊涂了,陛下今日不上朝。”
沈泽看着她整理衣衫准备去上朝,而自己则是躺在床上似乎还未睡醒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民间那些普通家庭,兴致来了便弯着眼眉调笑道:“妻主,你便去忙吧,妾身想再睡一会儿,就不送你了。”
谈飞雨系一带的动作一顿,随即还是有条不紊地穿整好了自己的衣衫,又回到床边,看到笑得开心又得意的陛下,无奈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然后道:“陛下,你是不是学坏了?”
“那都是爱卿教得好。”沈泽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这回角色扮演怎么样,反而是觉得十分有趣。
谈飞雨和调笑了一会儿,道别之前十分郑重地对他道:“今日之后,为了陛下的事能成,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陛下了,虽然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不过对于臣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陛下要保重身体,按时吃饭,臣也会努力的去做成臣想做的事情,希望有一天,臣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
沈泽以为她说的光明正大是以后可以公布两人的关系,自然就十分喜悦的答应了。
谈飞雨这回明明是最早到的,不过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从宫里直接的早朝的,就只好等所有人都到了之后,才踩点进去。
这种似乎像是偷情的既视感……感觉真的不算很光彩啊,搞得她好像是个不负责任的坏女人一样。
总这样下去,以后被人发现,对他的名声也不好,那件事确实要加紧去做了,正好可以在这段时间,集中精力把该办的都办了。
当邵常侍宣布陛下身体不适,暂且将朝中之事都交给丞相大人处理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无比惊讶,沈泽可是多年来上朝,无论是什么病都风雨无阻的,这次竟然直接不上朝了,不少人都在猜,难道是突染暴疾,要不行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人追着邵常侍问,邵常侍多的一个都没有说。
人们就只好将目光转向这个距离陛下最近的谈飞雨,谈飞雨无辜又迷茫道:“昨日休沐,我上次见陛下还是在前日伴晚,陛下那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大家都半信半疑,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随后的接连数日,朝臣们都没有看到陛下,而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朱奇志自然是无比兴奋,暗中尝试策反自己的娘亲,结果才稍微表露出了那么一点意思,就被震惊的丞相给爆打了一顿关了起来。
朱奇志暗恨自己娘亲的愚忠,好不容易等放出去之后,只好去花楼里叫了几位漂亮的男子借酒消愁,席间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听说边疆那位掌有兵权的王爷派人来京城述职了。
朱奇志一听,立马自以为聪明的想到,那位王爷自己不来,而是派了人来,难不成是来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要病死了?说起来自从这位登基,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王爷来过京城的。
想到这里,难得有事业心的朱奇志放开了怀里的美人们,回家去找人问清楚那个王爷到底来过京城没有。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是真的没有来过。
于是她聪明地想到,这位不来,说白了就是对陛下的不尊重与不认同,再加上她手上还有不少兵力,这妥妥的就是要去干一番大事业的样子啊。
不过她可是想要最高地位的人,而不是给人当手下。
朱奇志用她自以为聪明的智商,想了一个自觉很厉害的计划,她打算先假装投诚,帮助对方夺取位置,然后等对方成功在即的时候,逼自己娘亲出手,一举围了她,等陛下病死了,她娘不就是无冕之王了?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会想到的东西,其实完全是在别人的诱导和掌控之中。
而谈飞雨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几天她一直专心地在进行一项调查,证明商人对于国家的运转大有好处,所以不应该抑制商人,反而应该鼓励商人行商。
她主要就是做陛下秘书类似的工作,既然陛下生病不上朝了,那么她本身也就没有多少事情了,借此机会,她就顺便专心的做起了自己的调查,本应该是最清闲的岗位,却忙得团团转。
丞相大人这边同样也是忙得不行,一边她要处理自己那个逆女的家事,那天她女儿流露出来的想法真的将她给吓到了,狠狠地关了几天,但还是让她给跑了,她想分神出来管一管,但是却被繁忙的政事给压得喘不过气,根本没有时间去管琐碎的家务事。
这种时候,汪复的才能就显现了出来,这个年轻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能力还是在的,于是两人就愉快地搭配共同处理政事来。
期间表现出来的全心全意为朝廷服务,偶尔有些许私心也无伤大雅的样子完全被汪复看在眼里。
每日汪复都会悄悄向陛下汇报她所知的情况。
沈泽也有不少眼线,对于一切也都有数,不过一月后,汪复写了一份批评谈飞雨的书信低到了他的面前。
信所表达的想法,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委婉,说谈飞雨是为了罗烟好,所以致力于鼓励从商,提升商人地位,这些确实都是不错的意见,也开始实施了,确实也取得了不错的表面效果,但是呢,谈飞雨有个从商的好友叫谢永,这位借着这个机会赚了不少钱,这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勾结呢?即便是那也就算了,想要钱不是问题,是人都会有私心,可是最近,她的朋友似乎在暗中结交拉拢大臣,即便谈飞雨和陛下您的关系比较亲密,但是臣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谈飞雨贪钱贪权。
沈泽看完后顿时双拳紧握捏皱了手中的书信,心里不断地会想到心中的话:赚了不少钱、结交拉拢大臣。
这一个月来,他日日抑制着自己对她的想念,满心满眼地期待着再见到她,可她却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最后他愤怒的将手中的信撕得乱七八糟扔到地上,整个人焦躁不安,心中澎湃着久久无法平息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