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王婉就回到了纪芜的院子。
纪芜看见她走进来急忙出去迎,问道:“母亲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忘记说了”
王婉看着纪芜,又想起李大夫刚刚说的话,郁结于心,是因为什么呢明明最近这两天更加活泼一些想到这些她就满口的疑惑。
“阿芜,刚刚李大夫说的你也听见了,他说你郁结于心,可是下人们照顾不周亦或是阿澜最近太闹了”
听见她这话周围的下人不自觉的锁紧肩膀将头埋的低低的,自己最近可没有犯懒,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没有好好照顾小姐。
纪芜看着气氛明显变得沉重,走过去拉着王婉依旧纤细的手坐了下来。
“母亲又不是不知,我天天待在我这依芜院里,总是看着一样的景,难免有些无聊的,不关其他人的事,这都是小事的。”纪芜宽慰她,王婉是个手段麻利的人,不然前世也不会让周家落到那步天地。
听见她这么说,王婉也放下心来,道:“若是想出去逛逛尽管和家里人说,随时都是可以的,正好一月后有一次春猎,以前你也不愿意去看看,若是这次想的话正好去散散心。”
王婉一阵欣慰,她是真的感觉阿芜变了。她站起来环顾四周,看了一眼那些装似鹌鹑一样的下人,道:“你们仔细着点照顾大小姐,若是被我发现有人偷奸耍滑,别怪我纪府不留情面。”
“是,夫人。”大家整齐的行礼,额头微微发汗。
“那阿芜,我便走了。”
“是,母亲。”纪芜看着王婉走出去,周围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都去忙吧,别全部围在这里了。”纪芜把全部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贴身伺候的翠翠。
装着整整一个前世,怎么能做到毫不在乎呢?只是郁结于心而已,相比前世的生不如死,这点算什么?
况且她现在有粘人的妹妹,和生母没有区别的继母,父亲祖母还在,便足够了,那些无法言明的过去,就让它随着时间埋葬在风中吧。
虽然三天后才能去李大夫家,但是纪芜前世便知道一些基础的法子,便让翠翠去准备了一身简洁大方的衣服,方便用来跑步。
翠翠将她柔顺的长发绑成一个长长的马尾,穿着一身贴身的衣服,腰带轻轻的勾勒出她的细腰,端的好一个飒爽英姿的少女,整个人都精神了。
纪澜看见她这身装扮,喜欢的不得了,便跑回自己的院子让小音把她的骑马服找出来,也给自己穿身上了。一切弄好后又跑到了纪芜的身边,还和她一起。
纪芜看着她也欢喜,道:“阿澜要和姐姐一样锻炼吗?”
纪澜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
于是两姐妹便让下人把院子收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两人围着慢慢的跑了起来。
纪芜并没有为难自己,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便开始慢慢的走路。
倒是纪澜,精力很不错,一直再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看着她不跑了之后纪芜便喊住她一起压腿。
这个法子是她一位在书院读书的朋友教给她的,若是不这样做,小腿那些便会变得很难看。
两人在一起做好之后便各自回院子去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要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第6章
日子很快就到了和李大夫约好的那一天,一大早纪芜就打扮的简简单单的,和母亲报备后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小厮和门房说明情况后,纪芜就下了马车跟着出来的丫鬟走了进去。
李纪山家并不大,一个三进的小院子,院子中种的也不是那些常规人家的花花草草,相反种满了草药之类的。
纪芜喝的多了,倒也是认识不少。丫鬟领着纪芜到了一个小亭子里面,周围种满了草药,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种满了莲花。
“阿芜来了,快坐着,一会儿你伯母便出来了。”李纪山看见她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医书,让她坐了下来。
“李叔。”纪芜乖乖行礼后便端正的坐着,也不到出乱看,李依山看他拘谨,道:“阿芜还是第一次来吧不要紧张,这些药草都是夫人和我亲手种的,对了,你伯母娘家的一个侄子最近在家里做客,他倒是不经常出屋子,你看见不用太惊讶。”
现在对男女之妨看的并不重,有能力的女子还可以进入书院教书,只是毕竟是少数。
纪芜并不在意,她已经不是真正的十六岁的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那些少女心事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关心了。
两人坐了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一个三十多岁的长相极为温柔的女子慢慢地走进来,身姿极为曼妙,看起来很是精神。
纪芜急忙站起来,走过去对着她行礼,道:“伯母。”
周文锦急忙把她扶起来赞叹的看着她,小姑娘长得极为标致,长得温柔如水,一双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李长梧,明亮又温和。皮肤虽然白皙细嫩但是透着一丝苍白,身材也极为瘦弱,看起来倒是忍不住想要把她拥进怀里。
她只有一个粗糙的儿子,倒是对这些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喜欢的很。
“快起来,看来你我就欢喜。”周文锦拉着她的手慢慢走进了亭子,李纪山看着她来了便去了药房看诊去了。
两人慢慢的坐下,周文锦细细的看了一下她,道:“你的身体的确不太好,我们调理要一步一步的来,我们先把第一阶段的调理确定下来。”
“伯母费心了。”纪芜真诚的道谢。
“阿芜,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见她点头周文锦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月信并不准,来一次也会很痛苦,对吗?”
听见她这么说,纪芜脸色也忍不住变了,来月信的时候真的是生不如死,像有无数的银针扎住了她的肚子,只能待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更严重的时候吃东西都要吐出来,上一世她嫁给了韩清云后迟迟无子,受他母亲搓磨,自己内心也十分自责,便生生的受了。现在想来,去他的传宗接代,自己活好才是最好的。
“是的,每次来月信,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死了又活了一次。”
“你这个问题你李叔也和我说过,所以我们商量一下,我们药养和身体调养一起,这样会好一些,只是这个法子要长久坚持,一定不能放弃。”周文锦先给她一个警示,这个法子寻常姑娘无法坚持,不知道她有没有韧性了。
“好,我相信我会坚持的。”纪芜点着头,那种痛她再也不想经历了,不管有多难,她都能坚持下来。
两人好好商量了一下,周文锦将那些方法亲自交给她,一点一点的给她纠正动作,不出半刻,纪芜额间散落的头发便湿漉漉的粘在了她的额头上网,整个人气喘吁吁的。
“伯,伯母,这个法子果然有点累啊。”但是纪芜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通身舒畅的感觉真的让她舒坦极了。
“这才第一天,阿芜要一直坚持啊。”周文锦伸展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笑着鼓励她。
两人坐在亭子里慢慢的休息,旁边伺候的丫鬟端着茶水送了上来,纪芜一边饮茶一边听她说话。
“阿芜,你今年也十五岁了,不知道你对后面的路有什么想法”一般来说大庆十五岁左右的贵女一般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相看合适的男子结婚生子,二就是进入晋江书院读书,这样两条路都由自己选择。
上一世纪芜便选择了第一条路,非要嫁给周长风,这一世她绝不可能进入选择第一条路,晋江书院她是一定要去的。
“我准备去书院读书。”
“好!当年你母亲可是书院的风云人物,大家都很疑惑怎么看上了你父亲那般严肃古板的人。”周长锦看着她就想起了李长梧,比她母亲更加柔和,也更加美丽。
纪芜只是微笑,却忍不住在心里反驳,我父亲可不古板,只是在外人面前这样说罢了。
“对了阿芜,你若是准备入学的话就算是插班进来的,虽说学习的都是一些贵女该学的课程,但是还是和你们家里请的先生不太一样,我这里正好有一些书本你就可以先拿回去看看。”周文锦虽说不交教导姑娘们的文学方面的课程,但是也了解一些。
“谢谢伯母。”纪芜真心道谢,这些人都是看在她与她母亲昔日的情分,李叔是,伯母也是。
“阿芜想来你也听说过,书院无论男女,都要学一门课程算术,这门课程之难,让不少人叫苦连天,最吓人的事情你知道吗?”周文锦一脸神秘的看着她,问道。